顾郁北边往里走，边脱衣服。
转眼间就到了跟前，叶妩刚坐起来就被他又推倒在了床上。
余下的时间里，叶妩基本上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
元宵节前，肖微微的案子终于开了庭。
这是叶妩第一次以律师的身份站在法庭上，难免紧张的发抖。
可比叶妩更紧张的却是吴萍母女。
其实吴萍已经不再寄希望于叶妩身上了。
从始至终，顾郁北都没有放弃为谭阳辩护的打算。
肖微微昨天一整夜都没有合眼，这会儿眼圈都是黑的。
当看到谭阳被带上法庭的那一刻，她激动的满脸涨红，恨不得直接冲过去当庭掐死他。
可到底还是被叶妩的眼神给阻止住了。
在这里动手，她没有胜算，只会让她更失去主动权。
顾郁北出来的那一刻，坐在家属席的吴萍双手瞬间攥起。
顾郁北没出来之前，她甚至一直在祈祷他不会出现，可到底让她失望了。
吴萍的视线落在女儿的脸上。
肖微微激动过后，满脸的麻木。
谭阳站在不远处，一脸的得意。
他的头发剪短了，被羁押期间，身上穿特有的羁押服，可头却始终高高的昂起，好似自己已经胜利了一般。
其实也不怪谭阳这样的自信，毕竟能请到顾郁北这样的律师为他出庭辩护，他就没想过输。
当他得知顾郁北愿意为他辩护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运气简直好的出奇。
在见到顾郁北的第一面时，他就承诺等案子胜诉会给顾郁北一大笔报酬。
顾郁北也只是瞥了他一眼，那眼中的嘲讽之意甚浓。
顾郁北缺钱吗？会在乎他的那一点？
当然，顾郁北自然没理会他的示好，正常询问了关于案情的细节后，便带着资料走了，再也没见过他。
法庭上谭阳笑嘻嘻的扫了肖微微一眼，表情十分挑衅。
法官宣布开庭的那一刻，法庭上安静起来。
顾郁北手上的资料薄薄几页，而叶妩手上的资料却是厚厚的一摞，看起来准备充分，可也更显得她没有自信。
顾郁北朝着叶妩这边看了一眼。
双方呈交证据的同时，叶妩也偷偷的吸了口气，与顾郁北的眼神对视上。
叶妩首先要证明肖微微的精神上没有问题。
毕竟，肖微微如果不能以正常人的身份出庭的话，那么这次庭审完全没有意义。
当然，这一点叶妩也是有准备的。
叶妩出具的证据里，有本市三甲医院的诊断，当然还有其他一线城市大医院的诊断证明。
从这几点上都能说明，肖微微具有完整的人格，可以正常在法庭上出现。
因为被告方谭阳那边一直说肖微微精神上有问题，同样也出具了医院给予的相关病历。
但是很明显，肖微微这一边的证据更充分一些。
而且肖微微自己也解释说，因为当年谭阳家暴的原因，自己才有意装疯卖傻，以求躲避他的毒手。
后来，谭阳几次蓄意想要害死她，她便以住进精神病院的名义，让自己减少和他接触的次数，可还是险些遭遇他的毒手。
当然肖微微所提到的这些，叶妩也已经准备了相应的资料，包括谭阳出轨的证据。
但顾郁北作为谭阳的辩护律师，同样也反驳道：“即便原告方能够证明自己没有精神疾病作为前提，但是谭阳家暴证据不足，同样谭阳蓄意谋害的证据也不足。”
顾郁北分别列举了叶妩给出证据的漏洞。
叶妩紧张的汗都下来了。
顾郁北的确如同传说中的一样，但凡给他一个点，他就能撕开一个口子，让整件事翻盘。
眼看着法庭上的胜算越来越小，叶妩也越来越吃力，肖微微的眼睛都已经刺红。
叶妩苦苦应对的同时，还要时刻留意着肖微微的状态，这个时候一旦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就麻烦了。
肖微微的母亲更是紧张的不停的吞咽口水，双手一直抓着自己的衣摆，攥的十分的紧。
反倒是被告人谭阳一脸的轻松，高高仰着下巴，嘴角带笑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好在肖微微最后还是在中庭休息之前，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短暂的休息时间里，肖微微已经在颤抖。
吴萍一直轻声安慰，让她千万控制情绪，可肖微微的崩溃就是在一瞬间。
肖微微冲着叶妩说道：“男人果真都是一路货色，那姓顾的律师为了能赢，居然也能去替这样的人渣辩护，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没有真正的道理可讲了吗？”
叶妩除了安抚，自己的心情并不比肖微微好多少。
法庭上她太过于稚嫩，顾郁北对付她像是在逗一只鸟，周旋之间甚至时不时面带笑意的看向叶妩。
就好似在说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留下这么大的漏洞把柄给我钻？
叶妩气的要死，也不知道是在气自己不争气，还是气顾郁北就算到了这种时候，还要戏弄她。
顾郁北的确是在戏弄他，毫不掩饰。
很快，中庭休息的时间到了。
回到法庭上之前，叶妩劝说肖微微：“就算这场官司就算我们赢不了，但我也一样希望你能控制好你的情绪，输了我们还可以二次上述，但是一旦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给法官的印象非常差，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也不知道叶妩的话肖微微有没有听进去，她只是一脸麻木的点头。
叶妩心里还是捏着一把汗的。
重新回到法庭上，叶妩从顾郁北的身前走过。
顾郁北抬起头，与她对视一笑。
叶妩觉得现在的顾郁北十分地欠揍。
顾郁北笑过之后，又顺其自然的低下头去，看向手里的资料。
等叶妩回到自己的位置，法官宣布中庭休息结束以后，叶妩反倒没之前那么紧张了。
毕竟如果一开始她还对赢这件事有所期待的话。
那么至少当下，她已经没了任何期待，早知道结果，人也就跟着放松了起来。
叶妩的士气不振，连带着肖微微也面如死灰，呆滞的看着前面，目光里却根本没有任何落点。
直到顾郁北在陈述的时候，说道：“徐娇小姐虽然承认与谭阳先生之间有不当关系，那也只限于道德方面的谴责，仍不能够证明谭阳迫害妻子的事情属实……”
这听似完全不搭边两句话，瞬间给叶妩提了个醒。
叶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