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尧说完了这番话，一脚踹开了椅子直接走人。
顾明媚哭哭啼啼的坐在客厅里，搞的全家人都不痛快。
这顿年夜饭，也算是毁了。
……
同一时间，叶妩将番茄锅里已经煮好的肉，用公筷夹起来送到了姜攸宁的碗里。
笑眯眯的让她多吃。
姜攸宁的胃口不比叶妩，几口下去就已经饱了。
可禁不住叶妩这样的投喂，不好意思拒绝，便也多吃了两口。
江允一个人在医院里和江家人怄气，大过年的实在寂寞，便忍不住给顾郁北发视频。
顾郁北站在饭桌前，“汇报”姜攸宁的情况。
江允笑看着镜头里吃火锅的几人，心情不错又馋的不行。
可惜，医生不让他吃这么油腻的。
微信的视频通话被顾尧的一通电话打断了。
顾郁北看着突然进来的电话，沉默了几秒后接起。
“小舅舅，我能去你那边混口吃的吗？大过年的实在没地方去了。”顾尧开口就问。
顾郁北却微怔了一下。
因为手机里顾尧的嗓门大，叶妩也抬起头朝着顾郁北看去。
本以为是顾家人打电话来催顾郁北回去，没想到居然是顾尧。
顾郁北有些莫名，问道：“怎么了？”
顾尧也不说，只说：“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顾郁北回头看向叶妩，叶妩自然不会说什么，继续给姜攸宁涮毛肚。
没多一会儿，顾尧来了。
他连外套大衣都没穿，一件单薄的长袖T恤穿在穿上，冷的脸色发青。
他站在顾郁北别墅的客厅里，说道：“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子，我怎么不知道？”
顾郁北开了门，没理他，一个人回到饭桌前。
叶妩笑着伸手和他打招呼，两个人倒是一点都不生分。
屋子里暖和，顾尧的脸色很快红润了起来。
他盯着他们还没吃完的火锅，自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随后转头看姜攸宁。
顾尧见过姜攸宁一次，还是在小时候，如今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觉得眼熟。
顾郁北说：“她是姜攸宁。”
顾尧这才一脸恍然：“攸宁姐姐，真的是你吗？”
顾郁北不说他绝对认不出。
毕竟姜攸宁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气质完全变了，如今又瘦的几乎认不出来。
顾郁北也对姜攸宁说道：“我外甥，顾尧。”
姜攸宁点点头。
说话间，叶妩已经将新的餐具拿过来放在了顾尧面前。
顾尧头也不抬，道了声谢，拎起筷子就去捞火锅里的肉。
顾尧一边吃，一边抱怨：“这大过年的，连顿像样的饭都吃不到，还是你这里好。”
说着，也不顾刚从锅里捞出的肉烫嘴，直接往嘴里大口的塞。
顾尧吃了一会儿，见那三个人都盯着自己，不禁问：“你们看着我干嘛？都不吃的吗？”
嘴上这么说，筷子也没闲着，一大团的毛肚进了他的碗里。
顾郁北问道：“怎么了？你不好好在家里待着，突然跑出来做什么？”
顾尧嘴里鼓鼓地说道：“你不是也没在家里待着吗？凭什么说我。”
这一次，顾郁北倒是没反驳。
不过顾尧也很快给出了答案，说：“家里烦，我妈又发疯。”
提到顾明媚，叶妩的眼神躲闪了一下。
她低下头去，夹了一点青菜放进涮锅里。
顾郁北的表情也沉了些，问：“她又闹什么？”
顾尧这才朝着叶妩看去，有些为难地说：“还能是什么，翻来覆去不就是那点事吗。”
姜攸宁从餐桌前起身，说：“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叶妩见状，也起身问：“那你要休息一会儿吗？我陪你上去。”
姜攸宁点点头：“好。”
顾尧回过头看了一眼叶妩和姜攸宁，转过头来又继续吃。
待叶妩和姜攸宁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
顾郁北才问：“你妈又提过去的事了？”
顾尧其实早就习惯了，没心没肺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没有回去吃年夜饭，人家拿着个说是，又开始浮想联翩，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怼了她几句，现在估计在家里哭闹呢。”
顾郁北的嘴角轻轻挑起。
顾尧不说，他也猜到了个大概。
不过顾尧也说：“说实在的，来你这儿可比在家里强多了，起码能吃一段舒心的年夜饭，你也知道，这几年来，哪一年的年夜饭，我妈不当着全家人的面闹上一场儿，搞的我对过年都有心理阴影了。”
顾郁北没说话，看着他吃。
顾尧的胃口甭提多好了，火锅里的肉没了，见顾郁北碗里的都凉了，自己也拿过来，豪不嫌弃一口吃下去，问：“还有肉吗？再下一点。”
顾郁北去厨房里，将冰箱里剩余的肉全都拿了出来。
顾尧这才开心。
顾尧一边吃着热乎乎的火锅，一边说：“你说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家里都没人提了，她自己动不动就翻出来，她是想证明什么呢？我一直都看不懂她，人家叶铮早早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心里压根就没她，自己再找个男人好好的过日子不行吗？非要闹的家里鸡飞狗跳，说到底也是她自己惹出来的这么多事，怪谁？”
顾郁北看着顾尧一点都站在母亲那边，问顾尧：“是不是有人告诉她叶妩回来了？”
顾尧夹肉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没错，我说的。难不成一直瞒着她就不知道了吗？你连过年都不回家了，态度这么明确，还有瞒的必要吗？她非逼着我打电话给你让你回去，你会回去吗？”
顾郁北没回答，但顾尧却知道，他根本不会回去的。
顾尧继续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叶妩之间现在算是怎么回事，但都与我无关，我总得找地方吃顿安心的饭吧，火锅不错，就是番茄锅换成辣的就好了。”
顾郁北：……
……
叶妩在姜攸宁的房间里，陪她说话时有些心不在焉。
叶妩聪明，顾尧抛开顾家人来了这里，必然是跟她脱不了干系的。
顾明媚早就视他为死敌，当然她也一样。
她所遭遇的童年境遇，若不是母亲去世的早，也许也都不会发生了。
叶妩可不是什么圣母，从来就没想过原谅。
对于自己四年前的所作所为，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同样也会这么做的。
只是，她可能不会选择再利用顾郁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