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妩盯着手里的药看了一会儿。
她就知道，在顾郁北这儿她就讨不到什么便宜。
既然是安全期，药物伤身，算了不吃了。
把小药粒重新塞进锡纸里后，叶妩转身看向车窗外面，街上的人可真少啊。
……
顾家这一大家子像往年一样，聚在一起吃年夜饭。
今天顾尧难得的没有和哥们一起出去鬼混，坐在外婆家的沙发上打了一下午的游戏。
顾家人喜气洋洋，顾二婶亲自下厨房，说是自己最近学会了一道拿手菜，非要给大家做了尝尝。
顾老太太苏文秀招呼完了亲戚，也去厨房里帮忙。
虽然保姆也忙得过来，可就是要这样的气氛热热闹闹的才好。
顾老爷子今天也被轮椅推到了客厅里，和自己的一众兄弟姐妹们聊天。
全家人都齐了，唯独缺少顾郁北。
厨房里，顾二婶看着自己的小孙子蹲在后院里放鞭炮，吓的顾尧的狗到处藏，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了。
顾二婶回过头问苏文秀：“大嫂，郁北呢？这眼看着就要吃团圆饭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苏文秀这才看了一眼时间，说：“你不提，我还真跟忘了，我打电话过去催催他。”
苏文秀擦干了手，一个人拿着手机走去一旁没人的地方，拨通了顾郁北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顾郁北才接起来。
苏文秀问：“都4点多了，你怎么还不回来？一会儿就要吃团圆饭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顾郁北说：“我有事回不去，你们不用等我。”
苏文秀闻言一愣：“你能有什么事？公司里早早就放假了，今天是年三十，你的几个叔叔都到了，都在家里等你呢，你不回来，我怎么和他们？”
顾郁北的声调沉稳，说道：“如实说，我没空。”
苏文秀忽然想起顾郁北上一次来时的态度，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对着手机说道：“你和叶妩在一起？所以，你上次回来对我说的就不是气话？”
顾郁北沉稳的笑了：“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过气话。”
这一下，把苏文秀给问住了。
的确，顾郁北虽然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但情绪一直稳定。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很少会征求别人的意见，也从不让她操心。
可如今……
苏文秀朝着热闹的客厅里看了一眼，压低声线说：“我不管你现在在哪儿，总之你必须给我回来，不要让亲戚们觉得你不像话。”
电话那头的顾郁北没有说话，片刻后，挂断电话。
苏文秀盯着已经没了声音的电话，气到说不出话，却也没有办法。
没多一会儿，顾二婶从厨房里出来，端着自己亲手做的拿手菜，对着客厅里一大家子的人说：“开饭了，你们都去洗手，马上吃饭了。”
苏文秀的好心情都被顾郁北给破坏了，可她还得笑呵呵的回到餐厅去招呼大家入座。
一大家子的人，都聚在了餐桌前。
顾尧拎着自己的小表弟，将他塞在顾二婶的身边后，自己才去坐好。
顾明媚是最后一个从楼上下来的，走到顾尧身旁坐下。
还是顾二叔发现，并开口询问：“郁北呢？他还没回来吗？”
苏文秀给一旁轮椅里的丈夫夹过菜后，才说道：“说是在外面有点事，晚点才能回来，大家先吃，不用等他。”
顾尧夹了一筷子肉，甜的，他不爱吃，放在了一旁的碟子里。
顾明媚看了他一眼，说：“去给你舅舅打个电话，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这么一大家子的人都等他了。”
顾尧也只是抬起眼皮看了母亲一眼，说道：“没这个必要吧？他不回来肯定是有事。”
“大过年的，公司放假，他还能有什么事？”
“那就不能是私事？”
顾二叔一听，忙问顾尧：“顾尧，你的意思是说你小舅舅交完女朋友了吗？”
顾尧坏笑了一声：“你猜。”
外婆苏文秀道：“别没大没小的，和二爷爷怎么说话呢？”
顾尧皮惯了，顾二叔也不生气，追问：“要真是有女朋友了，就让他带回来，正好今天家里人齐，也给我们大伙一起看看。”
顾尧没回答，反倒朝着顾明媚看了过去。
顾明媚本也一脸茫然，见顾尧盯着自己看，问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顾尧却说：“你真想让他回来？我看还是别了吧。”
看到顾尧这样，顾明媚也有些生气了：“有话就直说，你这么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顾尧这才放下筷子，说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
随后，顾尧十分心大的说：“叶妩回来了，所以，你猜他这个时候还不回来，是跟在谁在一起呢？”
饭桌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连苏文秀都没有说话。
气氛瞬间诡异，而顾明媚的脸色也终于一点点的变白。
片刻后，她放下筷子，起身就上了楼。
好好的年夜饭，氛围一下子就坏掉了。
苏文秀见状，也只好站起身，对着一桌子的亲戚说：“你们都先吃啊，我上去看看明媚去。”
说着，还不忘指着顾尧说：“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尧没心没肺道：“不是她非让我打电话给我舅舅的吗？我舅舅真要是把叶妩带回来了，这饭你们还能吃得下去吗？”
苏文秀气的也无话反驳，指了指他，就上了楼。
……
顾明媚的房间里，她一个人坐在床上，脸色难看至极。
苏文秀推门走进来，说道：“你别听顾尧胡说，郁北真有事，况且他也没说不回来，只是说要晚一会儿……”
“妈，叶妩回来的事，你们一直都在瞒我，是吗？”
苏文秀叹了口气，走到她跟前，劝道：“你弟弟这几年的性情大变，我的话他也越发不听，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可顾明媚却完全听不进去劝，情绪激动的说道：“你们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当年我和叶铮在一起，确实是我的错，但霍楠的死与我无关，那两只小仓鼠不是我放进她车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