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妩也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她站在顾郁北的身旁，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帮忙的地方。
顾郁北也只是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问：“荷包蛋你是喜欢吃煎的还是煮的？”
叶妩随口说：“煎的吧。”
顾郁北动手去煎蛋的同时，还要兼顾煮锅里的面。
叶妩见状，从顾郁北的手里拿过煎铲，说道：“我来负责煎蛋吧。”
也不管顾郁北答不答应，她便操作了起来。
叶妩的手法娴熟。
别看她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可依旧吃不惯西餐，夜里时常觉得饿，就给自己煎蛋吃，便宜又好吃。
百吃不厌，尤其油滋滋的再压到面条的汤里。
那几年，国外的朋友总说她怎么也长不胖，是营养不良。
鸡蛋被平锅里的油煎的滋滋响。
顾郁北侧过头，看着叶妩认真的脸庞，不禁有些走神。
叶妩和从前一样，好像又不大一样。
从前这样的场景也同样发生过，叶妩挽着袖子和他一起站在厨房里。
他做饭不好吃，叶妩也不挑食。
总会夸张又敷衍的夸赞他几句，然后全部吃完。
那个时候，叶妩会仰着稚嫩的小脸，冲着顾郁北嘻嘻地笑，并问：“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一对夫妻？”
夫妻？顾郁北失笑。
那个时候她才多大，还没到结婚的法定年龄呢，居然也敢肖想夫妻。
而如今，却是顾郁北觉得像了。
他像是一个体贴的丈夫，而叶妩……
叶妩打着哈欠，单手叉腰，等着里面的鸡蛋翻面。
顾郁北说：“放一点点盐来调味会很香。”
叶妩看了他一眼，提到香……
叶妩忽然凑过来，踮起脚尖，在他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
随后像是个偷香成功的小狐狸，笑了起来。
叶妩说：“哪有你香？”
顾郁北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关了灶上的火。
他将叶妩一把拉到身前，按着她的小脑袋，吻了下来。
叶妩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前，而下一秒，就已经被顾郁北抱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料理台上。
他压下来的时候，叶妩指了指窗外。
虽然这一整层楼都是顾郁北的大平层，可厨房的位置靠后，刚好后面其他楼的邻居家可以一眼望到。
而顾郁北却说：“这么晚了，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夜猫子。”
叶妩还是不放心的透过窗往后面看了看，倒是没有一家邻居开灯。
还没等放下心来，顾郁北再次吻了过来……
煮锅里的面条吸饱了水，变得胖乎乎的，平锅里的煎蛋也凉了下来。
一口都没吃，可叶妩却被喂饱了。
……
清早，叶妩身上裹着一条毯子，睡的很香。
顾郁北走之前没有吵醒她。
并在床头留下一张便签，上面是他苍劲潇洒的字，写了一串号码，并着一句话：饿了打这个电话，外卖不干净。
叶妩醒来时，都已近中午。
她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都没缓解身上的酸软。
昨晚的战场太硬，硌得她腰疼，现在都还不大舒服。
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这才发现床头柜上的便签。
起身将便签拿到眼前，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不过，叶妩并没有打那个号码，而是把电话打给了江允。
叶妩对着电话说：“也不知道攸宁最近好不好？我想去看看她。”
……
叶妩来到江允的律所前，停了下来。
她并没有走入，而是选择留在外面等待。
律所和四年前没什么不同，不过名字却换掉了。
叶妩不敢进去。
毕竟律所当年差点因她而彻底关闭，她没脸进去。
没多一会儿，江允就从里面出来了。
一抬头，就看到了叶妩。
江允一如从前，人未到声先道：“大侄女，你来的好早啊。”
叶妩笑笑，没说话。
江允来到身前，这才将她认真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调侃道：“郁北从前总是当着我们的面，一口一个小狐狸精的叫你，你果然还是担得起的。”
叶妩狡黠一笑：“小狐狸精的叔叔也是狐狸。”
江允闻言笑了起来：“你还跟当年一样，嘴上是半点亏都不肯吃啊。”
叶妩道：“攸宁还好吗？还在过去的那家疗养院里吗？”
提到姜攸宁，江允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
他摇了摇头：“换了。”
说完，便将自己的车钥匙拿出来，递给了叶妩：“大侄女，你来开车吧？中午应酬的时候，我喝了点酒。”
叶妩爽快的接过车钥匙，同提起往车前走去。
……
一家私人高级的疗养院门口，叶妩缓缓地停下车来。
她回过头问江允：“就是这儿吗？”
副驾驶上的江允解开安全带，说道：“嗯，我带你进去。”
说着推开了车门。
直到了这一刻，叶妩才明白江允说的那句“我带你进去”的含义是什么。
这家疗养院的规模不大，倒很私密。
叶妩一个人话，大概率是不会让她进去的。
门卫看到江允后，这才打开了门，让二人通过。
叶妩忍不住问：“这里好像并没有之前的疗养院那么大，为什么把攸宁搬来了这里？”
江允头也不回地走在前头，说道：“这是我私人建的疗养院，攸宁喜欢安静，那里人多，不方便。”
虽然江允这么说，可叶妩却不大相信。
不过，她也没多问。
江允带着叶妩穿过一个几十米长的连廊，直奔后面的一栋红砖青瓦的小楼。
刚刚叶妩还觉得这里的环境不如之前的疗养院。
可这一会儿，她忽然想收回自己说过的话。
面面外面还是冬日，可这里仿佛是春天一般，独立的水循环系统，将这里的树养的生气勃勃，连廊外的小人工湖，居然还开着荷花。
见叶妩惊讶，江允随口解释：“也不是什么多先进的技术，水温高而已，攸宁喜欢花……”
叶妩不自觉地朝着江允的脸上看去。
她不懂，一个男人得爱惨了那个女人吧？才会恨不得把全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搬过来给她。
只让叶妩觉得的遗憾的是，姜攸宁如今的状态，她真的会知道江允对她的付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