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妩觉得触了霉头，明明是找杨兵的，怎么被顾郁北给接了呢？
不过眼下看来，杨兵怕是也指望不上了。
顾郁北就像是个狡猾的猎人，布好了网，就等她自己进来。
叶妩叹了口气，上了出租车。
车内的暖气开的很热，叶妩看向车窗外的街景发呆。
槟城算是及近北方的城市，冬日里不下雪的时候，没什么特别好看的风景。
叶妩从昨晚到现在一口东西没吃，转过头问司机：“师傅，您给我推荐一家味道好一点的餐厅吧，然后直接把我送过去就行。”
北方司机倒是十分热情，将当地的美食小吃都念叨了一遍。
最后叶妩选择了司机推荐的羊肉锅。
叶妩特意要了个小包间，私密性很好，阻隔了外面散桌的吵闹声。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她将电话打给了顾郁北。
顾郁北接的挺快，一道清冷疏离的声音响起：“有事吗？”
叶妩一肚子的话到了嘴边，又转了个弯：“才两天没见而已，小舅舅这么想我的吗？连电话都接这么快？”
叶妩骨子里不服输的性子又上来了，开口就是挑衅。
电话那头传来顾郁北低沉的笑，他反问道：“谁家外甥女会在舅舅面前表现的那么骚？”
叶妩：“……”
叶妩知道说不过他，干脆又转变了话题，用一种慵懒的语调说道：“我刚刚点了羊肉锅，可一上来才发现菜量那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面对叶妩的‘邀请’，顾郁北沉默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
叶妩一个人托着腮帮子坐在暖锅前，看着沸腾的锅底里咕嘟嘟的冒着泡。
顾郁北没说他来，也没说不来。
叶妩心情极差，有些不确定。
不过半个小时不到，包房的门还是被人从外面推开。
顾郁北穿着一身黑色的薄呢大衣，迈着长腿径直的走了进来，带着一身的凉气。
叶妩盯着他这一身打扮，应该是来的匆忙，头发没有经过认真打理，虽然依旧有型，可还是看出了些许随意。
他的大衣里面没有穿西装，而是一身蓝灰调的衬衫，也没系领带，领口的两颗口子解开，微微细看，能看到里面精致的锁骨。
顾郁北脱掉大衣外套挂在椅背上，在叶妩的对面坐了下来。
纵使随意，可叶妩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男人长成这样，美色当前很难叫人不动心啊。
叶妩又跟服务员要了一套餐具。
可还没等服务员将新的餐具送进来，顾郁北就已经拿起叶妩的筷子吃了起来。
叶妩拦了一下，没拦住：“这是我用过的，你不嫌脏吗？”
顾郁北夹了一块羊肉送进嘴里，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的口水我都吃过无数次了，有什么好嫌弃的？”
叶妩窘的脸色发红，说不出话，安静地看着顾郁北吃东西。
顾郁北的吃相一直都很优雅，吃的也不多，叶妩总觉得看他吃东西是种享受。
服务员将餐具送进来，帮忙摆在了顾郁北面前。
顾郁北头也不抬，将新的筷子递给了叶妩，对服务员说：“麻烦帮忙榨一杯西瓜汁给她，去去燥。”
服务员说好，转身走了出去。
包房的门关上，叶妩笑了起来：“你还挺关心我的嘛，吃了这么多的羊肉，你是担心我会不消化？”
顾郁北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说：“不是，我是怕你一会儿更上火。”
叶妩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果然，顾郁北没那么轻易糊弄过去。
叶妩收敛的面上散漫，严肃起来，问道：“你真打算接谭阳的案子？”
顾郁北又吃下去一块羊肉，仿佛他来这里就是来吃饭的。
不过，他到底也没吃太多，放下了筷子后，靠向身后的椅背，看着叶妩。
叶妩的各种样子他都见过。
精明的、算计的、挑逗的、惹火的、做了错事也不服输的，唯独正经的样子他见的不多。
她现在就挺正经，反倒让他有点不习惯。
叶妩说：“肖微微现在的状态非常差，谭阳如果不被绳之以法，她精神上多半会出问题，我不能看着一个期待正义到来的人，眼神里渐渐没了光，而且谭阳他就是个混蛋……”
顾郁北表情无风无浪，静静地看着叶妩义愤填膺。
顾郁北说：“政法系的第一堂专业课内容，就是教你不要带着个人感情色彩去为委托人辩护，看来你的基础不扎实。”
叶妩还不死心：“你明明不缺钱，这样的案子对于你来说又没有任何难度，为什么非得去接？”
顾郁北嘴角弯起，视线并未从叶妩的脸上离开，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接，你不是最清楚吗？”
叶妩说不出话，与顾郁北隔着餐桌对视。
服务员将榨好的西瓜汁送进来，放在叶妩面前。
顾郁北说的一点没错，她果然挺上火。
……
从饭店出来，天已经黑了，外面下起了雪。
那雪不大，叶妩上了顾郁北的车。
坐在副驾驶上，她许久没有说话，也没伸手去系安全带。
沉默过后，她突然从中间的操作档位爬过去，骑坐在了顾郁北的身上。
顾郁北眉角微微扬起，全程都配合她没有拒绝。
他伸出手攫住她的下颚，逼着她与自己对视：“所以，你是打算用这种方法，让我放弃为谭阳辩护吗？”
叶妩将头上的皮筋扯下，秀发垂落在她的肩头上。
她双手勾着顾郁北的脖子，说道：“可以吗？”
顾郁北放在叶妩腰上的那只手突然收紧，毫无征兆地将她带到自己面前，封堵住了她的呼吸。
叶妩也主动加深了这个吻，车里的气氛慢慢旖旎缠绵起来。
片刻后，叶妩推拒开了顾郁北的掠夺，眼底含着一抹春色，说道：“你还没答应我。”
顾郁北明知故问：“答应什么？”
“我人生中的第一次辩护，如果遇上你的话，那将会是一场灾难……”
“所以呢？”顾郁北笑问。
叶妩伸手去解他衬衫的衣扣，一颗，接着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