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后,蒯彻回来了。
他向陈言报告情况。
蒯彻说道:“看着这彭越的士兵都挺正常的,像是一群饿坏了的人,把粮草给他们送过去他们都高兴坏了。
可是他们的一举一动,又有些不太对劲,总感觉着,这群人像是假装的。”
陈言问道:“何以见得呀?”
“不知道,就是凭感觉,把粮草给他们送过去以后,总感觉,他们见到粮草,笑的样子很假,吃饭的时候也很夸张,像是故意让我看的似的。”
“嘶!“陈言长出一口气。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彭越是诈降了。
那他诈降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是为了偷袭杀自己的。
陈言所在的城中有好几万人马,估计他们不敢贸然出手攻城。
若是先下手为强也不太好,因为人家确实是来投降的,若是直接出兵把他们灭了,那以后谁还会投降了自己,自己去攻城的时候,守城的人肯定要誓死守卫了。
可是也不得不防。
陈言下令,让城里的人马,做好警戒状态,随时防止有人偷城。
然后又派几上百个士兵,伪装成普通百姓的样子,前往邬城,再暗中调查一番,看看这群人究竟想干啥。
……
荥阳城!
王府内。
刘邦,张良,萧何一起议事。
刘邦和张良都是在那坐着的,而萧何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边。
自从上次韩信兵变以后,他就觉得有些愧对汉王了,毕竟韩信是他推荐的!在刘邦面前他连坐着都不好意思了。
而且韩信的兵变对于汉军来说,伤害是极大的。
因为在刘邦与项羽的作战之中,他并没有寄托于什么希望,自己能把项羽给打败。
他所寄托的就是韩信开辟第二战场,收复北方诸国之后,能够和形成合围,到那个时候,项羽必败无疑。
可如今韩信兵变了,他的希望也破灭了。
陈言的强势崛起,更加让他心灰意冷。
韩信刚刚兵变的时候,他确实气坏了,当着萧何的面把桌子都给掀了。
萧何站在那里,懊恼自责,可也于事无补。
但是刘邦是一个意志力很强的人,这点挫折并没有把他打败,他也没有失去争夺天下的野心。
有时候他也常常反思,直到现在他一直认为,让韩信当大将军是没错的。
毕竟若是没有韩信的话,他们现在还在蜀地困着呢!连关都出不了。
所以他对萧何的怨气已经小了很多了。
刘邦说道:“萧大人,别在为以前的事情自责了,我都放下了,你也坐下吧!往那一站搞得像个外人似的。”
“唉!”萧何无奈叹息,刘邦放下了,他萧何可是放不下。
这半年多以来,他无时无刻不为这件事懊恼。
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跟着韩信去征讨北方几国,他若是在军中的话,韩信定然是兵变不了。
“汉王,我萧何实在是屋檐坐下。”
“嘿!”刘邦一伸手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我令你坐下!以前的事不要再提,我就当韩信从来没来过咱们军中,以后这种错误也不要再犯!韩信的名字不要再提。
这次败了就是败了,咱们权当学个教训!”
萧何默默坐下,心中也不由的赞叹刘邦的心胸,这才是成大事之人的心胸,看来自己没有跟错人。
三人坐定。
刘邦说道:“二位认为,那彭越之事可否成功?”
张良道:“汉王以亲生骨肉为诱饵,此事必成也!”
“可我还是有些担心,怕这件事失败,彭越是一员大将,我怕他栽在陈言的手里呀!”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曹参灌婴众将,能不能被救出来,就看他彭越的本事了。”
“那如今的天下局势,二位有何看法。”
张良道:“如今局势,天下三分,我方势力最弱,实力最弱反而是最安全的,因为对他们俩的威胁最小!我料到陈言项羽必有一战,咱们静观其变就好。”
“他们若是没有一战的!”
“那就只有等!我方实力最弱,切不可率先出手,否则吃亏是咱们自己,他们来咱们谁也打不过。”
刘邦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眼神之中充满愤怒,“可我已经快五十岁了,他们两个还不满三十,我熬的过他们吗?”
“这……”张良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刘邦转头,又把那凶狠的目光看向萧何。
萧何道:“如今这天下三分局势,几乎无解,而且咱们确实是实力最弱,陈言项羽咱们谁也招惹不起!”
“那我不管,你们给我想办法,在我有生之年,我想一统天下!”
“那只有一个下策!”张良说道。
“什么下策?”
“联合项羽打陈言,打败陈言之后,和项羽瓜分了陈言的地盘,然后双雄对立。”
“嗯”刘邦皱眉,“为何是联合项羽打陈言,而不是联合陈言打项羽呢?”
“因为项羽是一介莽夫,与他共分天下之后,再与他对战,汉王你还有赢的可能。
但若是你与陈言联合打项羽,像陈言那种心机之人,你根本就占不到便宜,更何况他还有韩信呢!在咱们军中,又有谁,能是韩信的对手?”
“是呀!陈言这个小子,太有心机了,我都成了他的琪子,项羽把他困在彭城那么久都防不住他。
我若是项羽的话,当初就应该直接把陈言给砍了,现在弄出来这么大的一方势力。”
他接着又问道:“二位觉得,我若是我与项羽联合打陈言,成功的希望大吗?若是成功了,再与项羽对立,我打败项羽的机会大吗?”
萧何淡淡摇头,“打败陈言的几率还是大一些的,毕竟他是两面受敌。
但若是打败项羽的话,估计就没那么好打了,你想想当初五十万人围攻彭城,被他三万人马杀的丢盔弃甲。若是…”
他想说若是韩信还在的话,那倒是有可能。
这句话他没说出口!
现在在军中,谁都不想听到韩信这个叛徒的名字。
刘邦坐在那里沉思,面色凝重,“难道我汉王刘邦,终不能一统天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