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和陈言一阵寒暄,然后把陈言领进内堂。
项梁已经在堂内坐着了。
“陈先生,此次前来可是来投奔的?”
他倒是没怎么客套直奔主题。
陈言也明白现在的处境,不归顺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若是和自己翻脸,自己这几年的基业可就毁于一旦了。
陈言说道:“那是自然,今日便是来投奔的,从今往后,我陈言愿为项家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哈!”
项羽笑了,项梁也笑了。
在绝对实力面前,又有什么好说的。
项梁笑道:“陈先生且可放心,跟着我们项家绝对没错,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待我等大业一成,我封你为王。”
“楚?”陈言问道。
项梁突然脸色一变,“怎么了?难道我等不是楚吗?”
“你们是楚王的臣下,无法代表楚!”
“阿……这……”项梁的脸色沉了下去,“所以陈先生的意思是?”
“项公放心,我投靠的是项家,绝非楚!”
项梁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但是这笑容没有持续多久,整张脸又沉了下去。
现在他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他们项家以前可不是王呀!
不是王的话,怎么才能号令天下诸侯呢!
经过陈言这么一敲打,项梁项羽开窍了,想要笼络更多的人,就必须找出来一个王的后代。
项梁突然向陈言抱拳施礼,“陈先生果然少年英才,一语点醒梦中人!”
突如其来的醍醐灌顶,令项梁茅塞顿开。
想要成大事,必须找个王。
“哪里哪里!”陈言连忙摆手,“我就是突然想到的。”
三个人聊了整整一个下午,到了晚上时刻,陈言说家中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陈言走后,项梁对项羽说:“这小子是个人才,颇懂谋略,以后对我们来说定有大用。”
“羽儿,你要谨记叔父的话,对于陈言以后可以不用他,但更重要的是,千万要防他。
他绝非甘心做我等臣下。”
“叔父,既然如此,现在把他除掉不就行了吗?以防未来有大患!”
“千万不可,人家已表明身份要向我等投靠,若是直接翻脸,那日后谁不畏惧我项家。谁还敢投靠我项家,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万不可作出如此蠢事。”
“好的,叔父,羽儿明白了。”
……
此事一过,项梁就开始派人四处寻找熊心的下落。
而陈言则是赶紧把熊心从丰城给调了回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天下局势分布,给他说了。
并且让他去下相县附近放羊玩 ,等着被项家人找到。
熊心听了以后,对此事嗤之以鼻,他也明白自己若是当了这所谓的楚王以后会有什么后果。
陈言呢,则是想利用熊心的身份,在义军建立之后,在义军中好强大自己的实力。
岂料熊心却不愿意,他说道:“难道,我等不投靠项家,就不能在这乱世中立足吗?“
陈言点头,“当然,我等无名无势,仅靠这几千人马,怎么配和项家斗,以及秦军斗。”
熊心有点发小孩子脾气说道:“我才不去当什么楚王,去了的话,也是傀儡,我才不想让别人利用我。”
“被人利用好呀!被人利用说明你还有价值,若是连被人利用的价值都没有,那岂不是活更加窝囊。”
熊心低头沉默不语。
陈言接着说道:“等你当了楚王,刚开始权利肯定在项家手里,但是你毕竟是王,而且有我在你的身边,我相信最后还是咱们能赢。”
项家找熊心壮大自己的势力,熊心加入项家则是能恢复自己的王位,双方是一个各取所需的事情。
熊心问道:“我恢复王位,何须去项家,只需在咱们这恢复不就行了吗?”
陈言无奈尴尬的笑了笑,“现在项羽手下几万人马,今天你在此自立,明天他们就大军围城,到了最后得不偿失。
而且我非楚国名门之后,就算我出面立你为王,也没有人相信。”
熊心无奈叹气,只好妥协。
他又换上了当初放羊时的那一身破衣烂衫,来的下相县附近,带着一群山羊,在山间地头溜达着玩。
就这样,一连过了数十天,根本没有搭理他。
当然项梁的派出的人,马不停蹄的搜寻着。
一个接一个的,年轻少年被带进了项府。
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准备去寻找什么真正的熊心。
他们只是想挑一个,便于管理的傀儡而已。
毕竟在这个时代,又没有身份证人脸识别什么的,谁当楚王,不就是他们说了算吗!
可是一连挑了半个月,项梁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看这些人不顺眼。
又过了三天!
熊心依旧在山间地头放羊。
突然之间来了一群士兵,骑着高头大马,一句话不说,直接就把熊心给擒到了项府。
项梁坐在椅子上,仔仔细细的瞅着熊心,心里也不知为何,觉得这个小子有些顺眼。
“你叫什么名字呀!”项梁问道。
“熊心!”
“哼!”项梁冷笑一声,眼神之中充满不屑,“你这小子,还挺机灵的!想必你也听说了,我项家正在找寻楚王后代,你小子就在投机取巧是吧!”
“不,我就是叫熊心,楚怀王熊魁乃是我爷爷!你即是楚国旧臣,见我为何不拜!”
熊心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就是一个放羊村民样子,除了脾气有些不好,其他的倒和其他村民没什么区别。
可是自从练了剑,他的眼神之中便多了一些坚毅果断,甚至还有一点杀气。
“哈哈哈哈哈哈!”项梁开始哈哈大笑,“看来你是做了功课来的,那你怎么证明你爷爷是怀王。”
“我……”熊心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当年楚国溃败时,他父亲逃离皇宫,然后流落民间。
这一路上的颠沛流离,早就把当初从皇宫带出来的东西的败完了,到了熊心这一代,竟然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穿着一身布衣,身上还有许多补丁,此时站在项梁的面前,倒生出了一些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