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不明白这个道理很正常,因为他没有做过官,不懂的做官的门道。
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
苏县令在这一偏远小城当上一个县令,天天活的就像是一个土皇帝似的。
这可是个美差,这职位给个咸阳的丞相都不能换。
可是人都有怕的事儿,当官最怕的就是自己的领导。
现在苏县令的心中无比忐忑,生怕秦皇东巡至此,自己安排的不到位,到时怕是小命不保呀!
上次秦皇东巡时,行至一座小城,也不知从从哪里冒出来一群刁民,高呼口号,欲要行刺。
当然在秦皇的护卫军面前,这群刁民不值一提,可当地那小城的县令可就惨了。
一家老少二十余口,无一人生还。
每每想到这里,苏县令都胆颤心惊!
“陈言呀!现在你盐纺有多少人呀!”
“五百来个吧!”
“这么多?”
“需要的人手多嘛!你想想,平日里往其他城运送盐车,一队就要三十多人,就现在这情况,有时候人手还不够用呢!”
“人手多好呀!现在我县衙里也有个几十人,这两天整合一下,开始巡街,谨防任何风吹草动,若是在街上遇到一些生人面孔,直接就抓进大牢里。
你们盐纺的事,就先暂停一下吧!”
陈言答应下来。
看来当官真是要谨慎一些,一不小心,小命就不保了。
陈言回到家中,让人把韩信给找来!
韩信今天兴高采烈,还以为陈言是找他喝酒呢!一见面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陈兄,最近你没来盐纺你不知道,咱们这五百个多工人被我训练就成了只精兵。
上次去往其他县城押送盐城,路上遇到一只山匪,七八十人。
我率领三十余人,将他们七十多人击败,而且还俘虏了数十人,我方无一人伤亡。”
韩信谈笑间,脸上抑制不住的意气风发,毕竟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领兵打仗,心中理所当然的有些激动。
似乎是他的才能终于得到了发挥的得意,那种压抑多年的苦楚终于爆发了出来。
陈言听后,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站在他眼前的可是韩信,以少胜多,那不是正常现象吗。
这种小械斗,可远没有达到陈言对他的期望。
然后陈言便把秦皇东巡,要路过淮阴城的事告诉了韩信。
韩信一听,当即大喜,脸上抑制不住的激动,他两只手拍着陈言的肩膀说道:“陈兄,我们的机会来了。咱们现在有人有钱,若是刺杀他让他死在了淮阴城,到时天下大乱,我等大业可成呀!”
“呵!”陈言极其无奈。
韩信是个将才,领兵打仗天下无敌。
可是他这个政治眼光呀!就跟没有一样。
秦皇随行大军上万余人,就凭他们这区区几百人,能够刺杀成功?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就算是刺杀成功了,秦皇真的死了,那他手下的随行军队,估计直接能把整个淮阴城给屠了,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而且,还帮别人做了嫁衣,秦皇已死,那些按耐不住的六国贵族后裔,定然会纷纷露头。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自己精心培养的士兵,早就被屠完了。
在华夏几千年历史中,先冲出来的人,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如秦末的陈胜吴广,汉末的张角,元末的那些起义军将领,还有明末李自成,他们挑起了乱世,可是结局确实一个比一个惨。
想要成事,往往都要隐忍到最后,要像司马懿一样。
前面赢的全是浮云,隐忍到最后才是王者。
看着韩信如此激动的样子,陈言直接在他的头上猛拍了一下。
“蠢货,这些话以后可不要再说,烂在自己的肚子里。若是让旁人听到,怕不是要有杀身之祸。”
这一下直接把韩信给打愣了!
“阿……这…”
“从今天开始,盐纺停工,所有人员上街巡逻,若是碰到面生之人,直接送往大牢。”
“我……”韩信还想解释什么。
陈言直接打断道:“听我命令就好,后面的事儿,我自有安排。”
“是!”韩信双手抱拳。
韩信此人素来高傲,可现在他对陈言,还是尊重的,主要是知遇之恩。
就在几个月前,他还是一个街头闲人,是陈言让他有了今天的地位。
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所以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是对陈言的话,还是言听计从。
其实陈言也知道韩信想说什么。
无非是若真的刺杀秦皇成功,那他们这些人务必会声势大涨。
到时天下反秦之人定会来投,招募人手,与秦一战也是输赢未定。
可是陈言心中明白胜率几乎为零。
历史刺杀之后成就一番事业,最知名的只有两个人而已。
刺杀的人那么多,而成事的似乎也只有曹操一人而已,这几率实在太低了,根本就不值得一搏。
曹操刺董之后,声势大涨,回乡招兵买马,各方亲故来投。
可是自己乞丐出生,就算刺秦成功,自己哪有什么亲故呀!
说不定还会有些秦朝将军,为了升迁,拼死拼活要将自己碎尸万段呢!
再者说了,曹操刺的是谁,那是一个立足未稳的董卓。普天之下就没有几个人能瞧得上他的。
而这次面对的可是秦皇嬴政,千古一帝。
想到这里,陈言不由的笑了笑,这韩信想法真够单纯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什么?陈言根据历史推算,嬴政马上就要暴毙了,大概还有个一年多的时间,根本就不用动手,他自己就会死,还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干什么。
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默默发展自己的实力。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这九字真言,在这个时代,也是十分好用呀!
至于争夺天下这种事情,不能急,一定要稳住,谁先急,谁就先死!
……
第二天一早。
陈言和苏蓉在屋里面腻歪,他们两个似乎有一种默契,早上的时候,总喜欢腻歪一会儿。
苏府的一个仆人前来敲门。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苏蓉正腻歪着呢,她有些不耐烦,“不见,不见,把他赶走把!”
仆人又说道:“他说,他是韩国贵族后裔,请老爷务必见上一面。”
陈言问道:“我好像不认识什么贵族呀!他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呀!”
仆人:“他说了,他叫张良,字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