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乎两人这么想，就来凉风四本人也是这么想的，他真的分不清自己的性别了吗？
还是他真的爱上留芳了呢？
他现在看到留芳如此虚弱，他会忍不住想要把人抱进怀里，不想再让人受到一丝伤害。
他真的又爱了吗？
不！他心已死透，不可能再爱了，他只是比较渣而已，是个渣男罢了。
凤玥来到马车上为留芳诊脉，说是疲劳过度导致昏迷，休息几天就好了。
凉风四这才松了口气，自游湖那夜到今日早晨，留芳几乎没有合过眼，饭也吃得少。
回到凤府，凉风四将留芳抱回凤绾安排他们暂住的院子休息。
夜里留芳迷迷糊糊的嘟囔，凉风四守在一旁看着昏黄烛光下的他，眼神也越发温柔。
“不要……不要离开我……”
留芳来来回回也就这么一句话，他神色痛苦好似陷入了梦魇。
凉风四摇了摇留芳，“留芳，快醒醒！留芳……”
留芳突然猛的起身睁开双眼四处张望，双眼空洞无神。
凉风四用手在他眼前晃动，他都好似没有看到一般，依旧在不停的张望，像是在寻找些什么。
许久，留芳才吐出两个字来，“阿绿……”
凉风四将人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我在这儿呢，别怕，我不走。”
留芳却置若罔闻，依旧无神的双眼在不停的张望。
凉风四闭上双眼，他承认，他是真的放不下这傻子了。
凉风四将人微微拉开些许距离，静静描摹着这张平凡无奇到十分普通的脸，轻轻将唇印了上去。
留芳瞬间僵硬了身子，也是瞬间瘫软下来，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清晨，回到了两人最亲密的时刻。
犹如记忆倒带一般，留芳道：“我还要亲亲。”
凉风四看着他渐渐恢复常态，想要停下却又心有不甘，狠了狠心最终还是再次吻了上去。
凉风四这一刻已经化身为兽，而且是禽兽，他什么也不想管了，就算他不能陪着这傻子白头，他今夜也要定这傻子了。
疯狂的吻落在留芳身上，惹来他全身轻颤，那天清晨的痛楚也开始侵袭脑海，留芳忍不住低喃，“嗯～阿绿……媳妇儿……轻一点……会疼的……”
凉风四吻了吻留芳的眉心，柔声哄道：“没事，别怕，不疼。”
凉风四只缠绵了一次便不再有所动作，在没有润滑的情况下，他怕会伤了这傻子。
倒是留芳有些意犹未尽的蹭了蹭才渐渐睡去。
翌日，天将明。
留芳醒来盯着凉风四的睡颜露出了宠溺的神色，眼底是他从未有过的清明。
留芳继而将人揽进怀里，满足的睡去，没多久两人就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这时院外一阵忙乱 ，凉风四穿好衣服去逮了个丫鬟才知道，原来是那才生龙活虎了一日的凤老夫人又病倒了。
凉风四回房叫上留芳才穿好衣服，就被丫鬟叫去了凤老夫人的院子。
凤老夫人又恢复了一年多来缠绵病榻的模样，那一日的好状态似乎只是一场幻觉。
凤绾、凤玥轮流守在凤老夫人身边，倾尽一生所学想要让凤老夫人康复。
凤绾、凤玥、凉风四、留芳围在凤老夫人的床前，她叫丫鬟翻出了一只玉镯，亲手戴到了凉风四手上。
凉风四微微诧异，当即拒绝，“我……”
凤老夫人就镯子推回去，“长辈礼不可拒，好好戴着它，永远不要摘下来。”
留芳见凉风四回头，立即露出一个傻气的笑容，“阿绿戴上它很好看呢。”
凤绾、凤玥盯着那镯子神色异常。
最终凤玥忍不住道：“那个……”
“玥儿！”凤老夫人厉声呵斥。
凤玥立即闭嘴，同凤绾一样默默降低存在感。
凤老夫人看向凤玥，竟然开始了说教，“你娘亲当年陷害我的锦儿背负骂名，现今玥儿又将锦儿带回我身边，这也算是扯平了。”
“自他死后，我这十几年都是在等我的锦儿回家，现在这心愿终是圆了。”
凤老夫人看向凤绾、凤玥、留芳，示意他们先出去。
凤绾与凤玥对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顺便将留芳也带出屋外。
屋内只剩下凉风四与凤老夫人，两人一时无话。
“你不好奇吗？”
这话是凤老夫人说的，浅浅的一声像是叹息，凉风四不确定的看向凤老夫人。
“对于你们两个男人的事，我没有任何惊讶，也没有任何阻止，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好奇吗？”凤老夫人道。
“报复而已，没什么好好奇的。”凉风四笑笑，接着道：“他害你女儿背负骂名凄惨而死，而他儿子沦为断袖成为笑柄，你看着很痛快吧。”
“是，但他毕竟是我外孙，而且他心性单纯，我实在不放心。”凤老夫人道。
“我没法长久陪着他，路需要他自己走。”凉风四神色淡然。
“你……罢了，你走吧！”凤老夫人摆了摆手。
凉风四摸摸手腕的玉镯，回望一眼凤老夫人便出了屋。
那一眼让凤老夫人觉得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却还是暗暗安慰自己，那应该是她的错觉。
凉风四出屋看向凤绾、凤玥，道：“凤老夫人有话要对你们说。”
凤绾、凤玥点头，抬步进屋。
屋内的凤老夫人见到两人时并不震惊，她清楚是凉风四让她们进来的。
但她望着两人许久，竟不知该从何说起，她要说的太多太多。
屋外的留芳安静的坐在凉风四身旁，一手支起脑袋静静地看着凉风四的侧脸。
他坐在左边，刚好能看清楚凉风四左脸上那条如蜈蚣般丑陋的疤痕，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伸手抚上去，留芳状似无意的问：“阿绿，你条疤痕是谁弄的？你告诉我，我去揍他一顿，给你出气好不好？”
凉风四神色复杂的回头，恶作剧因子在不断冒泡，“你打算怎么揍他？”
留芳扬憨傻的笑容，“当然是在他脸上再划一刀，让他也顶着一条难堪的疤痕。”
凉风四苦恼看着留芳，“你打算在我另外半边脸上再划一刀吗？”
留芳眨着一双大眼睛，渐渐的雾气蒙蒙，伸手将凉风四圈入怀中。
留芳闭眼，一颗晶莹的泪珠落到凉风四颈间，他没想到这是凉风四自己划的，他那日在术法下只看到了个大概，他……没有看到这一段。
凉风四拉开两人的距离，他本想着逗留芳玩玩，结果竟把人都逗落泪，他这伤他早就不在意了。
伸手弹了下留芳的眉心，柔声道：“再哭我可就要亲你了。”
“那你亲吧！”留芳眼神一亮，将脸递过来。
凉风四被突然放大的脸吓到了，忍不往后退了退，伸手将脸推开，这傻子什么时候这么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