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画的哭声未落,就被床边为澜包扎伤口的松音打断,“大哥有我呢,你们先出去!”
“二哥,大哥就交给你了。”
黑风众人这才退下。
“这个该死的小四,若大哥死了,定将他挫骨扬灰!”
松音包扎好后,才开始为澜诊脉,手指才按下去不久就像是被电击一般的缩回来,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松音又一次将手指搭上去,心下一喜,“大哥居然没事了!”
松音立即出了水阑院对众黑风道:“放心,大哥没事了!”
“大哥没事就好!”
“二哥,你的医术越来越好了!”
“二哥,你真了不起!”
松音打断众人的话,道:“修竹将凉风四带到哪里去了?”
不知是谁愤愤的吐出一句,“地牢!”
“什么!”
松音眉头一皱,身形一闪向地牢掠去。
留下黑风众人一脸疑惑,“怎么了这是?”
这样的疑惑不过两秒钟,黑风众人就已经开心的进入水阑院去看望澜了。
小四被修竹带入地牢后,就被一掌打在布满钉子的石柱上,身后便如万箭穿心一般的疼。
凉风四抑制不住的一声闷哼,“嗯~”
在小四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修竹就已经手握倒勾鞭向凉风四身上挥去。
虽然才在地牢待了一会儿,却已是伤痕累累,最终还是松音将他带出了地牢。
当天松音也澄清了一切,小四才是真正救澜的人。
一次,小四沐浴后站在镜子前参观自己背部的疤痕,离出地牢那日已经七天了。
忽的一声门响,是松音推门而入,双眸就落在一丝不挂的凉风四身上。
两人愣了愣,松音别过脸退出房去,同时小四也拿起衣服穿起来,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松音带着些微红的脸颊。
“对不住。”门外的松音道。
小四打开门,笑道:“没事,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可……可是情况不同啊……”松音尴尬的低下头来。
小四也懒得继续这个话题,转口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有……有事才能来寻你吗?”松音本想说“有事”却又话锋一转反问道。
没事的时候你来找过吗?
小四浅笑一声,“说吧,什么事?”
松音犹豫一会儿,道:“今天本是大哥生辰,兄弟们给大哥办了宴会,大哥特意让我来寻你一起去热闹热闹。”
小四一挑眉,“哦?原来是他生辰,我都差点儿忘了。”
松音温和一笑,没了之前的尴尬模样,道:“走吧。”
小四点头,两人并肩而行。
从冷苑到水阑院还是有些许距离的,两人一时无话,小四却时不时的打量着松音。
这个松音性情温和,医者仁心,说不定也可以通过松音离开这座小岛。
小四打定主意后,就想着开始试探松音。
“松音,你有心上人了吗?”凉风四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嗯?”
松音顿了顿,道:“没有。”
随后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小四才说到点子上。
“松音,你的能力与澜不相上下,你没有想过要自立门户吗?”小四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够了,凉风公子!没有大哥便没有今天的松音!这样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松音说着走在了前边,没有继续与小四并肩。
松音的声音透着低沉和冷漠,小四还是听得出来的,当即闭了唇。
看来想通过松音离开小岛是不可能的了,也难怪那么温和的人竟然坐上了第二把交椅的位置,果然是够忠诚的。
难道就只能靠那个爱冲动又自负的修竹才能逃出这座小岛吗?
心里的百转千回也终在到达水阑院时沉静下来,也许这情况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进院内,抬眼望去,一方长桌,三十五个人围着坐,正对方的便是澜。
在古代,以向门而坐者为尊,以右坐者为贵,左次之。
于是,小四很快就分清这三十六个人谁排行第几了。
松音走向了澜右边的位置,虽然这位置的排布应该在左边还剩一个,可那里却没什么安排,于是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靠门的位置给小四。
这安排位置的人明显刁难,不过凉风四可没那么在意,他和他的兄弟姐妹们随性惯了,这么正式的就座还是头一回。
小四入座,侍从立刻前来斟酒,同时在院内等候的乐师起乐、舞姬起舞。
小四不由得想起之前和凉风的兄弟姐妹们在一起时的欢闹,不禁感叹虽然都是歌舞升平,却差距太大,前者是自娱自乐,后者是观赏,少了趣味。
这庆生宴会怕是无聊得很!
刚想着旁边的莲画就向小四聚起酒杯来,“多谢!”
“客气!”
小四也拿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小四感叹,这莲画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修竹瞥了小四和莲画一眼,冷哼一声。
小四挑眉,这修竹是怎么了?
小四还在疑惑,就听到从门外传来一声微弱的咳嗽声,转身便看见一位白衣飘飘长发及腰的女人正向这里走来。
这下小四更疑惑了,这朵弱不禁风的小白花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而且还白得没有新意,这么个白净到裙摆没有绣花的人,明显就是在说自己受了虐待。
那头上也是一条白丝带系了些许头发,夜里就走这么走了出来也不怕吓着别人!
小四还在观望,就听到莲画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来,“贱人!”
小四回头又见修竹盯着自己的衣服,又传来一声冷哼!
小四低头看去,衣服没脏并且整齐。
那修竹难道是看他不顺眼?
澜皱了皱眉头,看向小四。
莲画抬了抬眼皮,像是不经意道:“这似乎是二哥的衣服。”
黑风众人的眼神在松音和小四之间流转,窃窃私语一番。
小四恍然,这群小气吧啦的人啊!不就一件衣服嘛,还特么的给他招人厌!
这些人!
这一来二去的,黑风众人都在关注他的衣服,完全把那小白花晾在一旁。
小白花又咳了咳以示存在。
可这时松音却笑道:“是,这是我的衣服,凉风公子的衣服早就衣不蔽体,我就拿了两身衣服给他穿。”
修竹闻言目光闪烁,澜闻言眉头紧皱。
众人静观事态,没成想,却听到一柔弱声音,“眉儿特来为大公子献舞贺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