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言想说,新宅有的是地方啊。
不必在此凑合。
不是说房子差。
主要是,现如今老宅就老李头两口子人。
还有一个拴住。
平日里,除了他们住的房间和娃娃作坊。
其余的房间都不怎么住人的。
不管李秋言与老李头老两口心中如何想。
不想怠慢何大儒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可不等李秋言将话说完。
何大儒就摆摆手,生怕李秋言说出来让他去住新宅的话似得。
主动止住了话头:“我与老哥哥对脾气,今天就住这了。明日杀猪我再回去,你告诉江哲那小子,不必挂念。”
“老哥哥,你和嫂子,不会嫌我叨扰吧?”
何大儒眯着眼睛朝老李头笑。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老李头急忙回答:“旁的屋子也是常打扫的。”
是了,杨氏一向爱干净。
李秋言不知自己怎么恍恍惚惚回到自家的。
这事儿弄的,老李头两口子是答应来住了。
倒把何大儒给搭进去了。
李秋言与李家人一番解释。
众人都是哑然失笑。
王氏张罗着给老宅添几个菜,怕吃的太过简便。
李秋言笑着劝:“送的各色物件都全的。”
杨氏也不是那不舍得吃的人。
不过,不管李秋言怎么说。
晚饭做出来,王氏还是派人送了一趟。
而李向南总觉得有些怠慢,却也没旁的办法。
江哲倒是十分淡定。
李秋言看着江哲,就有些好奇:“难不成,我爷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人格魅力?”
何大儒看出自己想请老李头老两口过来,帮个忙嘛,不算稀奇。
可也没有必要住在那边吧?
江哲笑了:“师父啊,一向喜欢与实诚人打交道。许是与爷爷对了眼缘吧。”
哦,这样啊。
李秋言恍然大悟。
转而又反应过来,爷爷什么爷爷。
那是你爷爷吗?
看着江哲无辜的样子,李秋言悄悄磨牙。
转而,却又想到一事:“何大儒带的有酒吗?说什么要拿好酒好酒的。”
她记得,何大儒好像就给何强壮背了两个包袱啊。
虽说那包袱很大,但也不像会把酒放进去的样子吧?
江哲此时不无辜啦,无奈的摇头:“家里酒不有的是吗?”
是哦。
江哲给李向南买的有,李秋言给李向南和老李头买的也有。
行吧,算自己当局者迷了。
不管这边如何,何大儒这一晚上真的没有再回来。
“足足喝到半夜,不是说那读书人,都不怎么能喝的吗?”
这时的杨氏一边帮着烧柴,一边与李秋言嘀咕。
还不忘打了个哈欠。
两个酒蒙子。
真是够了。
李秋言站在一旁,笑了。
此时的老李头他们却是丝毫不见疲态。
经过昨天晚上的一顿酒。
两人现在熟稔的很。
何大儒一向没什么架子,老李头又真诚热情。
两人颇对脾气,玩的可好了。
这不,老李头对着那三头猪,骄傲的给何大儒显摆:“这三头猪,肉可不少,肥的很。”
也无外乎他骄傲。
这三头猪虽说是李秋言家的。
但李秋言家事情多,老李头也没少帮着喂。
三头猪的肉,确实是不少。
不过,李秋言家马上就要搬家。
搬家宴要用一些,给做工的大家发节礼也要用上一些。
过年也要用。
现在的李秋言家,请的人手不少。
吃饭的人又多。
今天杀猪菜再消耗些。
三头猪,应当也余不了太多。
虽说算的是挺好。
可那屠户一听,李秋言家这三头猪都留着。
还是惊了惊:“老爷子,您家日子过的真是好。”
可不是吗?
一般人家,过个年,十来斤肉就够了。
这三头猪,要吃到什么时候去啊。
老李头最喜欢听别人这么说了。
面上挺谦虚,嘴上却不是那回事:“这是我三儿子家,他家人口多。明日在河边办搬家要用,再说了,你看看这么些做活计的,发节礼也得用。”
屠户一听,是肃然起敬:“那河边的宅子,是你们的啊?”
本村的屠户没空,李向南家等不得,这是外面请的。
因此不甚了解。
无怪屠户有此一问。
“是啊,你也看见了?”老李头笑的见牙不见眼:“我家的猪也还没杀,比这边的还肥不少,晚几天,你来我家杀,我家的肉,是要卖的。”
“好嘞!”
屠户答应的也很干脆,杀猪收猪他都挣银子的。
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不过他还告诉老李头:“要早些杀。”
“为何?”
何大儒来了兴致。
这猪晚些杀,不是更肥吗?
过年吃,不是也更新鲜?
李秋言家早杀,何大儒是懂的。
为何老李头家的,屠户也让早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