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清清嗓子:“好了好了,都吃菜,吃菜,别光喝酒。”
两位都是憨实人,王氏就这么一说,还当真放下了这茬。
程氏毕竟心细了些,倒是从中琢磨出来点不同的意味。
她也不是没眼色,左右看了看,并未出声。
李向南吃了口熏鸡,就挺高兴:“还是我闺女心细,知道我爱吃这个,每次回来都不忘买。这熏鸡还有没?”
王氏暗暗瞪他一眼:“这是哲子买的。”
李秋言忍笑:“还有呢,爹。喜欢吃,晚上咱还吃。”
自己知道老爹的口味,江哲这两年长在这里。
自然也是清楚极了。
不用李秋言操心,江哲就安排的妥妥帖帖。
李向南顾不得再夸江哲,怕李秋言真个把熏鸡给他撕了。
忙交代:“晚上不吃了,我是说想着给你奶送一只,她也爱吃。”
李秋言笑着点头:“江哲买的都有,吃完饭我就去。”
李向南又开口谢江哲:“还是哲子心细呀。”
李秋言无语。
夸人这词儿,咱就不能换换?
江哲笑笑:“叔喜欢吃就好,下次回来还给您买。”
这下,王大牛可就很确定了。
这声叔,叫的不是自己。
奇怪。
王大牛摸摸头,也夹了块熏鸡吃了。
嗯,不外乎妹夫爱吃,确实是不错。
只是......
李秋言吃着新酸菜炖的粉条,热乎乎的家常味,一吃就是王氏的手艺。
一口进肚,整个人都熨帖的很,舒坦的不行。
而李向南和江哲,你一杯,我一杯,你一言,我一语。
喝着聊着,是热乎极了。
酒过三巡,李向南就有点发飘了。
就连眼神都有那么一点迷蒙:“哲子,你今天咋一直叫我叔呢?”
嗯,可算想起这茬了。
江哲语不惊人死不休:“叔,我想改口。”
“改啥口?还叫姑父就行,显得多亲近不是?我大舅哥才是你叔呢。”
李向南迷迷瞪瞪的拒绝。
王大牛也喝了,但下午还要干活,就没敢喝多,浅尝辄止。
这会儿,也正啃熏鸡啃得香呢。
听到李向南的话,就轻轻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胡说啥呢,孩子想叫啥叫啥呗。”
他也不是傻子,早跟自家媳妇儿一样,寻摸出来味儿了。
“对,对,也对,你大牛叔说的对,你想叫啥叫啥吧。”
李向南不急不恼。
反而乐呵呵的。
江哲也不迂回了:“真的吗?”
“真的。”
李向南一口酒,一口肉,美滋滋儿的。
“那,我,我,我想改口叫爹。”
江哲吞吞吐吐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叫爹???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你这孩子,想让我做你干爹?不成,不成。”
偏李向南有点傻,也不知是装傻,还是喝多了真不明白。
一个劲的摆手。
至于为什么不行。
恐怕只有王氏知道。
两人早看好江哲了,自然在家里也没少说江哲和李秋言的事儿。
当家的怕是在想。
如果收了江哲当干儿子。
那他和自家闺女的事儿咋办?
李向南虽然喝多了,心里到底还是记挂着这事儿的。
这干儿子,不兴认,可真不兴认啊。
江哲也有点傻。
可话都说到这份儿了,总不能再咽回去吧。
一桌子人都看着呢。
“叔,我想娶言言!”
江哲闭闭眼睛,干脆喊了出来。
李秋言闹了个大红脸。
不是,你想的办法,就这?
也太过简单粗暴了吧?
李秋言自是不知。
江哲把王大牛夫妻当亲人。
现在,最重要的人都在场,他可是把这个时候当做了表白心意的好时机。
再加上今天看过新房,憧憬了半天以后的生活。
江哲此刻嘛,是一点也忍不得了。
整个桌子上的人,除了江哲和李秋言。
此刻,全部都呆呆的。
虽说也猜到了,可江哲这.....
不是,这孩子喝多了还是说梦话呢?
就在没人开口打圆场的时候。
当啷,李向南的酒碗掉落:“我喝多了。”
说着,竟噗通躺下,睡了。
?
这.......
然而没人管他。
王氏出声:“江哲,你是认真的?”
除了醉倒的李向南,其余人的眼神都集中在江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