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咱们该回去了。”小厮见杜昭阳没有要走的意思,大着胆子提醒道。
杜昭阳不想走,可也不能不走。
不在府城也就罢了,既已回来,自然要先回家见见母亲才是。
他眼神一转,看向李秋言,暗示道:“我大老远的回来,就这样空着手回府,恐怕不太好吧。”
李秋言眉毛一挑,自己刚来,如何去做那些吃食?
不过想了想,倒也能理解杜昭阳的心情。
刚好这小院里有灶房,各色用具一应俱全,李秋言看了看天色,就将红薯淀粉煮好,找了个大口的盆子倒进去。
“将这个端回去吧,回去之后,放在冰盆里凉着,等到完全冷却,倒出来,让厨娘切了加上些佐料,晚间就可以吃了。”
杜昭阳瞠目结舌。
可李秋言的操作好似也没毛病啊。
“你那红油能不能给我匀些?”杜昭阳想着,或许自家娘能喜欢呢。
可李秋言并未带现成的红油过来,这年代又没有密封罐,路上颠簸,她怕洒了。
“红油暂且没有,待我做出来,再给你吧。”
李秋言说完又找了个篮子,将粉条拿出来一些给了杜昭阳:“来的太过匆忙,这些也拿回去吧。让厨娘煮菜,炖菜都可。”
杜昭阳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准备走了,走之前,又勾着江哲的脖子:“那什么扑克,能不能借我玩玩?”
江哲犹豫了一下, 这也不是自己的东西啊,何况就一副。
“哎呀,借我玩玩嘛,回头再还你。”杜昭阳小声道。
江哲肯定不能干这事儿啊,等李秋言出来看两个人拉拉扯扯的,疑惑的走过来,杜昭阳就把东西交给小厮提着,带着小厮一溜烟儿的跑了。
“他跟你说什么呢?“李秋言好奇。
“他似乎对那扑克牌很有些兴趣,想要拿走,我拒绝了。”江哲就如实道。
“那一幅旧了,他若喜欢,回头我们再做些送他便是。”这是小事儿,李秋言并不在意。
这扑克牌玩法多样,风靡全世界,一个古人能喜欢上,是再正常不过了。
没看李家的众人玩起来都会忘记时辰嘛,不过李秋言也只带他们玩玩贴纸条罢了。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这个话题就到这里结束了,江哲这小子还挺贴心的,坐了大半天的车,就想着让李秋言先休息下。
李秋言摇摇头:“不累,要不咱出去转转?顺便吃个晚食。”
江哲哪有不从。
这厢,两人准备出门。
外面,杜昭阳却和人吵起来了。
李秋言随他回了府城,杜昭阳心中高兴的很。
再看着那灰扑扑的一盆浆,杜昭阳乐的不行,想来,这物应当能开些母亲的胃,母亲就能多吃一些了。
小厮小心翼翼的抱着这盆东西,生怕洒了。
“少爷,这东西夫人真的能喜欢吗?”小厮叫听风,他挺机灵,杜昭阳出门挺爱带着他的。
不过去李家庄的时候,杜昭阳并没有带着他同去,所以,听风并不知道这黑乎乎的玩意儿是什么。
杜昭阳一乐,拿扇柄敲了下听风的头:“你懂什么,这可是好东西。”
虽说杜昭阳也没见过凉粉的半成品,可他对李秋言是很有信心的。
听风委屈的揉揉头,还不待重新抱好盆子,就感受到一股大力,他忙趴下,紧紧抱住了盆子。
还好还好,这浆有些稠,李秋言刚才也在凉水中降了些温,因此虽然晃动了下,但并未洒出。
听风刚舒了一口气,杜昭阳已经掀了帘子出来了:“怎么回事?”
这车夫是他用惯的,怎会忽然停下马车?
定是有所缘故。
“少爷,这...”车夫也很委屈,车赶得好好的,忽然就窜出一匹马,还正对着自己。
“哟,杜少爷回来了。”一个身穿紫袍,头戴玉冠的男子,正坐在马上居高临下。
“好啊,姓郭的,你故意吓我的马是吧?”杜昭阳气坏了。
“是我又怎么样?杜少爷出去这么久,可寻到什么稀罕物了不成?”马上男子轻蔑道。
“与你何干,让开。”别看杜昭阳平日嘻嘻哈哈的,冷下脸还挺吓人的。
然而姓郭的男子丝毫不慌。
甚至还不屑的仰仰头:“不让开,你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