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的夜北行问姬云隐:“今日县公夫人欺负你了?”
“没被她欺负到”。
姬云隐摇摇头道:
“她虽然看不起我但之前应该是没想过要找我麻烦。是她的女儿先出言挑衅我被我驳了回去她才出口相帮的。”
夜北行道:“以后不用理会她们,要是她们给你难堪直接反击回去,我给你撑腰。”
“那是,我有夫君撑腰,哪会受她们的闲气。”
姬云隐又开始她的“哄夫”模式,不过效果不错,果然将夜北行对赵县公夫人的不悦全消散了。
但姬云隐还是问了夜北行一个问题:“你和赵平儿相熟吗?”
“谁?”
“就是赵县公之女赵平儿。她称呼你为‘长和’,还故意找我麻烦。”
夜北行摇摇头,“不认识。”
“那就怪了,你不认识她她为什么要找我麻烦?莫不又是一个暗恋你之人?”
“你想什么呢?你以为你夫君是香饽饽,有那么多人喜欢?”
说这句话的时候,夜北行暗暗期待姬云隐能说出“喜欢他”的话出来,谁知姬云隐看了夜北行一眼后道:“确实,粗莽了些。”
夜北行被姬云隐气到,停住脚步看着姬云隐。
姬云隐连忙哄他:“粗莽些好,没有那么多人惦记。”说话时还朝着夜北行傻笑。
夜北行给姬云隐弄得没了一点脾气,只恨恨道:“小骗子。”
……
姬云隐得夜北行两人在外面逛了一整天,回到家已是亥时正。
姬云隐累得都要趴下了,简单洗漱一下就上了床休息。
夜北行的精神倒是很好,他干干净净洗漱完后也上了床。
夜北行照例将姬云隐抱进怀中,手试探地在姬云隐的腰上摩挲了两下。
姬云隐“啪”地打向夜北行的手,“累了,睡觉。”
见姬云隐反对,夜北行倒也没有再坚持,而是任由姬云隐在他怀中睡去。
可是睡到半夜,姬云隐给夜北行闹醒了。
被吵醒姬云隐有些脾气,她“啪”地一下打向夜北行,“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夜北行腆着脸道:“阿隐,我们昨夜就没来,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可是我很累。”
“那你躺着别动,我自己来就好。”
姬云隐在房事上一向拗不过夜北行,只能由着他发泄了两次才再一次睡过去。
夜北行也觉得他自已不可理喻。
没碰过女人以前,他并没有觉得多难受,可自从和姬云隐开了荤后,他就食髓知味、日日都少不了。
关键是他还只对姬云隐才有兴趣,其他女人在他眼中根本就没有性别之分。
……
**
与夜北行二人温馨和谐的气氛截然不同的是赵县公府邸。
赵县公正在对县公夫人发脾气:“你没事去招惹夜夫人做什么?”
县公夫人道:“我没招惹她,是她仗势欺人。”
“你还敢混说!通判都告诉我了。”赵县公气得差点甩县公夫人两个耳瓜子:“平儿不懂事胡说两句也就罢了,你不但不替平儿圆场还直接与夜夫人对上,你以为你是谁?”
县公夫人也来了脾气,“不说我品级比那个丫头片子高,就是我年纪也比她大了许多,就算我说了她几句又怎么样?她就该受着。”
“啪”的一声,县公夫人脸上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我打醒你这个蠢货,让你不知深浅。”
县公夫人还是第一次被赵县公打,不禁懵了。随即她反应过来,上前与赵县公扭打。
就算县公夫人平时再泼辣,可她如何是赵县公的对手?她被赵县公扯着头发又甩了两个耳光。
“我今天就让你明白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这个县公除了沾了赵姓的荣光外没有一点实权,所以与你兄弟做海贸生意还要拉上杭州知州与通判他们。
前些日子夜北行就在查杭州市舶司的帐,杭州知州原本是想将水姬送给夜北行,谁知夜北行正眼都没瞧她一眼。
我趁着昨日这个机会腆着脸与夜北行拉近乎,他总算回了我几句,你倒好,把他夫人给得罪了。”
县公夫人仍是不服:“我就不信夜北行会为了他夫人对付我们!”
见县公夫人仍是不肯认错,赵县公“啪、啪”又是两个耳光。
“皇城早就有人给我传了话:说夜北行对他这个夫人看得很重,让我们尤其不要得罪了他夫人。
昨日出门前我还特意嘱咐你要与她交好,你倒好,不仅不与她交好还得罪了她!
夜北行原本的目标就是我们,如果拉拢了他或他的夫人,那我们的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现在好了,他只怕是铁了心要将我们查到底。”
听赵县公这样说,县公夫人才有些慌了,“那怎么办?要不明日我备份礼上门道歉?”
“这事你别管了,最近老老实实呆在家中哪里也别去。”
说完赵县公甩着袖子出了门。
县公夫人眼睛发直地呆坐着:如果海贸生意真的被官府禁了,那她岂不是仍然要像过去一样紧巴巴地过日子?
没有最新式的衣衫穿,没有贵的首饰出去炫耀,就连平儿的嫁妆也要减少……
……
与此同时,钱太妃府中。
钱太妃叫了儿子过来问话:“你昨日在一旁瞧明白了夜长和的为人没有?”
赵郡公思忖了一会道:
“儿子没太瞧明白他是怎样一个人,不过他不是好相与的就是。但我们这些年在杭州也没什么把柄能让他拿,倒也不用太顾忌他。”
钱太妃道:“你以后与赵县公保持点距离。”
“母亲为何这样说?”
“赵县公做的海贸生意我不信你就一点都不知道?我听说夜长和来了杭州后就是查各种帐,虽然如今他尚未发作,但不可能一点端倪都没有查出来。
而昨日,赵县公家那个蠢货上赶着得罪了夜长和的夫人,夜长和当即就下了她的脸,连带着我也吃了夜长和的挂落。这下,夜长和定会铁了心将事情查到底。”
赵郡公道:“夜长和应该不会为了他夫人不顾法纪吧?”
“他查实赵县公怎么能说是不顾法纪?
原本赵家的宗室们哪家没有一点烂事?赵县公家的这些事也不算太过恶劣。假若那个蠢货没有得罪他夫人,找人说项事情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如今哪怕是为了给他夫人出口气他都会秉公处理。”
赵郡公犹自不信:“夜长和不会为了他夫人连情面都不讲了吧?”
“你还是不了解夜长和这个人”。
钱太妃道:
“因为他母亲的事情,他能脱离了家族、连大娘娘都不认,你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还有去年庞家及庞氏被处罚一事,虽然说庞家是自作孽不可活,但事情怎么能都凑到一起?我不信其中没有夜长和的手笔?
而他年纪这么轻就已经是手握大权的从三品官员,还是从武职改成的文职,你觉得如果不是大娘娘首恳他能有今日?”
“之前我听说他请大娘娘赐婚,我还以为他是借此机会与大娘娘求和,谁知今日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是求了大娘娘,但不是求和,而是为了他现在这个娘子。”
钱太妃的话已说得如此明白,赵郡公没有再说什么,只道:“儿子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