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知道夜北行新婚,所以才让他两个月后去两浙路上任。夜北行领了官家一番美意,除了偶尔进宫见见官家外,其余时间都黏在姬云隐身边。
哪怕是姬云隐处理家中事务和生意他都坐在一旁不会距离姬云隐十米远外。
新婚日子就在两人这蜜里调油的生活中过去,
这一日,夜北行送去李嬷嬷那学身体调理的人回来了。
夜北行对姬云隐道:“以后她负责你的身体调理。”
姬云隐看着面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道:“我是大人救下的孤儿,请夫人赐名。”
姬云隐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看向夜北行。
夜北行道:“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姬云隐笑道:“让我取了名字那以后可就是我的人了。”
夜北行也不顾有外人在,搂住姬云隐道:“我都是你的人,我的人还不都是你的。”
姬云隐被夜北行臊了一脸,“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花言巧语?”
夜北行在他人面前仍然是一副冷脸,只有与姬云隐在一起时才是截然不同的一个人。
姬云隐想了想道:“服侍我的丫环叫木棠、木莲,那你也跟着她们一起排名,叫木豆好了。”
木豆道:“谢夫人赐名。”
心里却想着:木棠、木莲、木豆都是中药,夫人取这样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但这话木豆只在心中想想,并没有问出来。
木豆下去后,姬云隐问夜北行:“木豆说她是你救下的孤儿,是怎么回事?”
夜北行道:
“当年我刚到兴州不久,曾带领士兵们去支援西关门,经过一个村庄时,那个村庄正好经历过一场战事,木豆就是那场战事活下来的孤儿。
当时除了木豆还有好几个孤儿,其他人都是男孩子,我将他们安排进了军中,只有木豆因是女孩子我就只好将她先安排到东京与林嬷嬷做伴。”
姬云隐第一次来夜府时见过林嬷嬷一面,但那次并没有见到木豆,于是问道:“我以前为什么没见过木豆?”
夜北行道:
“母亲去世我脱离家族时,我身边只有夜五、夜七两人,所以从那以后,我学会了生活自理。
再后来,我嫌麻烦,身边便再也没用过其他人服侍,所以你来夜府没见过木豆很正常。”
姬云隐道:“木豆以前叫什么名字?”
夜北行道:
“我怎么知道?人送到林嬷嬷身边后我再也没过问过。
之前是想着要送一个人到李嬷嬷身边学身体调理我才问的林嬷嬷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林嬷嬷就推荐了她。”
姬云隐道:“可我瞧着她年纪也不小了,你们就没想过她要不要嫁人?”
“我听林嬷嬷说木豆曾经与当年的一个男孤儿定了娃娃亲,那个孤儿如今还在兴州军中,她在等那个孤儿从军中退役然后嫁给他。”
“那她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婢女?”
夜北行还是一脸无知:“我不知道,以前府中的事情都是林嬷嬷管着,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去问一下。”
姬云隐之所以问这么多是因为她不了解清楚情况不放心用人。但她听了夜北行的解释后还是不能对木豆完全放心。
当初姬云隐也是观察了木棠许久觉得她可用才用她的。
这些心思姬云隐自然不会与夜北行明言,夜北行的想法就单纯许多:木豆是他救下的人自然可信。
……
这一日,木豆拿着一包药渣递给夜北行。
夜北行冷着脸看向木豆,“这是什么?”
木豆道:“这是夫人喝的药的药渣。”
“你给她开的?”
木豆摇摇头,“不是,我见夫人最近一直在喝药,就将药渣寻了来给大人。”
阿隐在喝药?自已怎么不知道?
夜北行冷声道:“将药渣放下。”
木豆跟着李嬷嬷学了一年多药理知识,应该是知道这药渣的功效的,但夜北行不想问她。
木豆离开后,夜北行再也坐不住了,他揣起这包药渣往皇城而去。
夜北行将药渣拿给王太医,“麻烦你替我看看这是什么药?”
夜北行的神色中有些担忧,他生怕姬云隐得了什么病不告诉他。
王太医将药渣一一辨认,道:
“这是带有滋阴效果的避子药方,里面的翅果菊就是一味很好的避子药,只是翅果菊价格昂贵,长期服用的话普通人家用不起。”
听说是避子药,夜北行的第一反映是阿隐没事就好,可随后他的心便沉了沉。
阿隐为什么不愿意有自已的孩子?
夜北行艰难问出口,“那这药对女子的身体有损害吗?”
王太医道:“这倒是一幅极好的方子,对女子的身体并无什么害处,只是药终归是药,长久服用不是正途。”
夜北行谢过王太医。
王太医离开后,夜北行坐着一动不动。
自成亲后,他并没有感觉到阿隐对他不喜,哪怕他在床上鲁莽了些,阿隐虽然生气骂他打他,也没有真正厌了他。
那阿隐为什么不愿意替他生孩子呢?
夜北行想不明白,但他知道:无论阿隐怎么对他,他都不可能放开阿隐。
哪怕只每日看着他都愿意!
夜北行在意的只是姬云隐,如果能有两人的孩子自然很好,但既然阿隐不愿意替他生孩子那就这样吧!
……
姬云隐觉得奇怪:
自成亲后至今已近一个月的时间,除了自已身上不舒服的那几日,夜北行是夜夜都要与她行欢好之事,有时一闹就是半宿,就是早晨也往往不放过她,可这次竟然有好几日未碰她了。
而且还有些躲着她的意思,与她说话时眼神老是看向别的地方,晚上睡觉时也故意早早就装睡。
但自已半夜醒来时却是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等到早上再醒来时又是各睡各的。
姬云隐不明白夜北行是什么意思?
要说厌了她,不至于半夜又抱着她睡?可要是真没点什么,他怎么又会躲着自己?
这天睡下后,姬云隐侧起身体打量着夜北行。
其实夜北行长得还挺好看的,五官非常俊朗,只是他的美与时下流行的风流潇洒之态相悖,所以才不被人以为美。
被姬云隐这样盯着打量,哪怕是闭着眼睛假寐的夜北行也受不了。
他忽地睁开眼睛,与姬云隐的视线碰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