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兄,这么晚了,找本公主何事?”
嘉玉打开门,见世锦一个人在门外,有些疑惑地说道。
世锦走进房间,没有回答嘉玉,反而对屋内的侍女说道:“都出去,本皇子要与公主单独说话。”
其余侍女都听话地出去了,只有令夏站在嘉玉身边有些犹豫。
嘉玉回头,低声说道:“没事,出去吧,他是我哥哥。”
令夏这才放心离开。
世锦看了眼令夏的背影,关上门,说道:“这是今日玄王给你的婢女?”
“是,玄王自知前几日唐突了本公主,这婢女心灵手巧,讨得本公主喜欢,玄王便把她送给本公主了。”
“玄王倒是对你挺上心。”
“听闻本公主长得像玄王的旧爱,他对本公主好,也算人之常情。”
“好一个人之常情,今日玄王未曾同你见面,却能猜得中你的心思,皇妹,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这有什么巧的,不过是前几日本公主表露出来了,玄王便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罢了。倒是四皇兄你派给我的侍女,才叫巧吧!”
嘉玉抬头,接着说道:“本公主让她去叫太医,她就那么巧地未及时赶回来,又那么巧地没有去寻我。万一本公主没有遇见云小姐,出了事,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四皇兄安排的人有意害我。”
“你还真敢说啊嘉玉。不过,你不是没出事吗?”
“是,皇兄该庆幸本公主安然无恙。”
世锦冷笑一声,问道:“你今日当真没有受伤?”
“当然,怎么,四皇兄很希望我受伤?”嘉玉挑眉,看向世锦。
世锦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手帕:“嘉玉,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头上少了一支发钗?”
嘉玉一听,心中瞬间一惊。
当时云念辰带她和玄武离开冷殿时,匆匆忙忙,竟忘记再回头检查一遍。
这样想来,她在云念辰房里梳头的时候,确实少了一根银杏状的发钗!
是那根被玄武拔下来的发钗…难道被留在了冷殿?
嘉玉掩住心中的慌乱,镇定地开口道:“本公主今日在云小姐屋内重新梳了一次头,那发钗可能被取下来了,怎么了?”
世锦冷哼了一声,没给嘉玉看手帕中的发钗,只问道:“今日你当真没见玄王?”
“是。”
“那这发钗上是谁的血?”
世锦打开手帕,那发钗赫然出现,上面还有着已干涸的血迹。
嘉玉皱眉一看,问道:“这…这是我的发钗,怎么会在四皇兄你这?这血又是谁的?”
“这发钗是本皇子捡到的,血迹我也不知道是谁的。这是皇妹头上戴的发钗,皇妹应该最清楚。”
“是我的那又如何?既已丢失,本公主也不知道,况且,这与玄王又有何关系?”
世锦不置一词,把发钗放在茶桌上。
他看向嘉玉,说道:“皇妹,最好是与玄王没有关系。其实就算你恢复了记忆,跟他重新在一起,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的。”
“这么欺骗你的哥哥,有意思吗?”
嘉玉听着他的话,心中冷笑,面上却浅笑着说道:“本公主没有欺骗皇兄,皇兄多疑了,我也想赶快恢复记忆啊。而且,本公主与玄王相识甚短,更谈不上情意,还请皇兄为我的名声着想,切勿再提。”
世锦勾起一抹冷笑,看着嘉玉状若无辜的眼睛道:“好,也希望皇妹能收敛些。后日李曦将军和云二公子从军中归来,你要一同进宫议事,好好休息吧,皇兄就不打扰你了。”
“恭送皇兄”,嘉玉行了一个平礼。
世锦走出门去,看了低着头的令夏一眼。
待他离开,令夏立刻跑进房内,担忧地看向嘉玉。
嘉玉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没事。”
——
翌日
嘉玉悠闲地度过了一个早晨,虽然昨日受了惊吓,但与玄武的关系缓和了很多,她心中增添了安全感,睡觉也安稳了些。
令夏给她梳妆打扮好,嘉玉便一直待在驿站书册,直到有消息传来。
几个出去采买的侍女偷偷摸摸嚼舌根子,说大楚的玄王府出事了,玄王妃被陛下贬成了庶人。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被令夏听见了,她便赶紧过来告诉嘉玉。
“什么…”
嘉玉皱眉,把手里的书册一放,心情复杂。虽然李玿儿是罪有应得,但她们毕竟相识已久,听到她的结局,嘉玉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令夏,你小心进宫去求见惠国长公主,避着些人,告诉她本公主想见玄王,请她去给玄王送消息,玄王会安排好的。”
“是,公主。”
嘉玉掏出自己的令牌交给令夏,令夏立刻出了门。
等了半晌,门口来了辆马车,说是惠国长公主请良昭公主喝茶。
嘉玉连忙上了马车,令夏在马车上等着她。在确定身后没有探子跟着后,她们的马车向城外驶去。
刚出城门不远,玄武便骑着马在路边等候。
车夫停下马车,玄武跳下马,跨上马车,令夏也识趣地到马车外候着,给他们二人留下空间。
见玄武进来,嘉玉焦急的心才安了下来。
“怎么了,不是让你不要管这件事吗?”玄武走到嘉玉身边坐下,牵过她的手,低声问道。
嘉玉心情有些低落,说道:“李玿儿毕竟与我相识已久,我刚进楚宫时,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她。虽然是她罪有应得,但见她落得如此下场,我心里也不好过。”
“别太难过,玉儿,这世上本就什么人都有,她做了错事,自然要受惩罚,这是她应得的”,玄武轻声安慰她道。
嘉玉抬头看向他,道:“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当初你娶她,只是想利用她吧!如今这般…”
玄武不语,把嘉玉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