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次升旗仪式让宋焰注意到了我,放学后他直接把我堵在一条小道儿上,双手插进裤兜,吊儿郎当地说:“听说你是孟氏集团的大小姐?”
我挑眉:“是又怎么样?”
周围他的兄弟们一阵哄笑,他摸了摸嘴角,十分痞帅地说:“哥看上你了,以后你就是他们嫂子!”
他的那群兄弟们笑声更大了,似恭贺一般地说道:“咱大哥要成孟氏集团的驸马爷了!”
“以后孟氏集团都是咱们大哥的了,咱们跟着大哥吃香的喝辣的!”
我嘞个去?!
你们丫的没病吧?
我气的差点爆粗,关键时刻付妈教的教养让我忍下了冲动,我仔细分析了一下局势,现在骂他只有两个结果,一是激怒了他,被这群混混揍一顿,二是没有效果,只能自毁形象。
哪个都不划算,我又稳了情绪,淡定地看着他道:“白日梦做完了吗?可以让我走了吗?”
“很好,小野猫,我喜欢!”宋焰用着自以为很帅的语气和表情,给我尴尬的脚趾扣地。
他们几个小混混中,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学生,穿着暴露地走到我面前,将我从头打量到脚,不屑地说:“有几分姿色就是豪门大小姐了?我看你是白日做梦才对!不是说大小姐都有豪车接送吗,怎么,你一个人走回去啊?”
学校门口的车太多了,每次放学都堵得不行,为了节省时间我特意让司机等在不远处的街道上,我走过这条小道就能见到他,谁知道这也能引起怀疑?
我说:“你实在闲的话可以先把你衣服上的破洞缝缝。”然后十分轻蔑地掠过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这么放过她?”
我听见那小太妹气的跺脚的声音,还有宋焰威吓般地说道:“那是你嫂子!”
这群初中生,真无聊啊,我坐在车上叹了口气,看着车窗外那些小混混目瞪口呆的眼神从面前一闪而过。后视镜中看到宋焰倒是淡定,依旧双手插兜地看着我这边。
宋焰身旁的黄毛推搡着他,激动道:“哥,豪车啊,劳斯莱斯!”
那个小太妹也气红了眼。
我对车不了解,什么老四来死,老五来活的,不知道他们在激动什么?
回到家我就奔进了老地方,不出意料孟宴臣已经坐在座位上写作业了,他今年高一课业紧张,付妈为了我俩相互监督学习,特意在家里开了一间自习室。
自从初中毕业,孟宴臣便如见风长一般,身量抽的老高了,此刻他背脊挺直地端正写字,旁边的玻璃上映衬着他愈发斯文俊逸的帅脸。
我蹑手蹑脚地张牙舞爪地走了进去,准备给哥哥吓一大跳,谁知还未靠近他,便听到一声:“沁沁。”
我尴尬地收了手坐到他旁边,嘟着嘴道:“哥哥不是在认真写字吗,怎么还能看到我在身后?不认真!”
孟宴臣推了推鼻梁上的银框眼镜,笑的如沐春风:“小蝴蝶飞过来带着香味呢。”
孟宴臣一直说我身上有种香味,但具体是什么香味他也说不明白,我自己也闻不出来,真奇怪啊!
初中的课业并没有很难,我做完之后哥哥还会给我预习一下后面的内容,这也是我次次成绩名列前茅的原因。
正在我们两个学习的时候,付妈带着李太太进来了,一同进来的还有李太太的儿子李延立,哥哥看见他揉了揉眉心。
李太太感叹无奈地说:“我们家延立要是有宴臣沁沁一半省心就好了!”
李延立鼓着腮帮子说道:“我要是有个沁沁这样的妹妹,我也喜欢天天跟她坐一起学习。”
李太太看了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给他一记爆栗:“一个你还不够我生气的! 再生个要还是你这样的,我哪里还有安生日子过?”
李延立不敢说话,他妈最讨厌别人催生,但他又实在想要个软软糯糯的小妹妹。
李延立默默坐到我和孟宴臣的对面,从书包里掏出书本,付妈揽着李太太道:“咱们出去吧,让孩子在这里学习交流。”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李延立终于放松了下来,整个身子摊在椅子上,指着书本气愤道:“你说这习是人学的吗?我看见就头疼!沁沁,听说你考了你们学校的第一名,宛城一中可是咱市里最好的初中,你这么牛?”
我点点头:“我爱学习。”
孟宴臣附和:“我也爱。”
李延立:“你俩的共同爱好多少有点反人类!”
李延立是我们的邻居,跟我们一起长大的发小儿,除了不爱学习没有什么坏毛病,如果他是跟别的富家子弟做邻居应该没这么大压力,但是很不幸,我和哥哥一直是他的童年“阴影”,不过他倒并不怎么在意。
应试教育给孟爸这个原本贫寒出身的人留了一个向上爬的通道,他能走到今天离不开当年在考场上的努力拼搏,所以他对我们的要求就是必须上公立学校跟绝大多数人竞争!
上不了好的大学也没关系,大不了出国镀层金,但是必须要经历竞争的过程。这点跟李延立的家庭教育很不一样,他在贵族学校跟我们的课业压力比起来实在是轻松太多。
孟氏集团的交际圈里让孩子如此辛苦上学的,除了我家,好像没有几个。
学完习和哥哥以及李延立玩了一会儿,张姨唤我道:“小姐,古筝老师来了。”
我答应了一声便收拾书本准备去学古筝。
李延立又叹气道:“你累不累啊沁沁,一天天的课程这么满!”
我笑着说:“不累,我很喜欢。”
这在以前可是我梦寐以求的艺术课,想学都学不到呢!
我去琴房时路过书房,听到李太太跟付妈说着话,李太太说:“闻樱你真是好福气,哪里捡的这么好的闺女?不仅乖巧懂事上进,越养还越随你了,上次咱们聚会,赵太太还问我你啥时候生的二胎,沁沁长得真像你啊!”
门虚掩着,我看不到付妈的表情,但能想象到她一定是笑着说:“我就是福气好,当年生宴臣可把我生怕了,原以为这辈子没有女儿命,谁知道天上掉下来个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