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拓者赢了。
现场球迷的心情是复杂的,如果单看前三节,那真是一场丑陋的比赛,但如此丑陋的比赛,最后一节却有一个极爽的第四节。
先抑后扬的比赛实在是太刺激了!
好在赢了,这比什么都强!
不过对于胡浩南来说,这场比赛却敲响了一个警钟。
魔术给其他演绎了如何针对开拓者。
以后谁打开拓者,都可以用砍鲨战术。
可并不是哪支球队都还有一个哈克利斯。
胡浩南决定了:必须要逼着庄神练罚球了。
否则一旦有对手针对这点做文章,那胡浩南就不得不缩减庄神的出场时间。
这还只是常规赛,如果到了逮到一个弱点就往死里打的季后赛,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可找谁来教呢?
胡浩南找不出一个合适人选,难不成还是自己来教?
胡浩南摇了摇头,他要是能教出来,那早就教出来了,哪里还用等到现在。
“师父,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一直静静守在一旁的河间由美礼貌的问道。
她刚刚见胡浩南在思考问题就一直没有出声。
胡浩南回过神来,看了下时间,歉意的笑道:“哦,抱歉,我想问题走神了,这样,我现在就让克里斯送你们回去。”
“您不跟我们回去?那您又住哪里?师父您有自己的家了么?”河间由美疑惑的问。
她可不相信自家师父是个有家还会醉倒在酒屋的人。
“以前老板住在酒店,不过最近一直住办公室。”一旁的克里斯插话道。
他平时很少说话,但是看到胡浩南要么住酒店,要么睡办公室,也是于心不忍。
说句不好听的,酒店也好,办公室也罢,那是人住的地方?
体会到家庭温暖的克里斯实在不忍看着胡浩南继续“非人”的生活。
于是他想到了河间由美的家——那地方不算太大,但胜在温馨雅致,而这恰恰是胡浩南最需要的。
更何况,师父住进徒弟的家里,也无可厚非,是吧?
克里斯看向河间由美。
河间由美何等聪慧,她正不知如何来报答胡浩南的恩情——她虽然知道胡浩南不指望她报恩,但自己又如何能视之理所应当,当即恳求道:“师父,如果您不嫌弃,就请住在我们酒屋吧!”
说着她已经一躬到底。
胡浩南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礼数,最怕的也是这种礼数。
几经推脱而不得。
红色狩猎车吉普已经载着胡浩南师徒两人驶向了河间家酒屋。
路上,河间由美还兴高采烈的提前打了一个电话给香美,让她好好布置安排一个房间给师父。
河间香美也很高兴,对于帮助她们姐妹的胡浩南,她是打心眼里感激。
在听到胡浩南已经安排好河间由美进行二次手术,以后还有可能回归赛场之后,香美还特意让打开外音,她在电话里向胡浩南表示感谢,并保证一定要让胡浩南享受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不知为何,胡浩南总有种不好的感觉,他的直觉一向挺准,但人已经在路上,这个时候再说不去,就太失礼了,会让自家徒弟伤心的,所以……
那就去吧。
自己答应的事,咬着牙也得去做。
大不了,就住这一晚。
“师父,前面就是了!”河间由美隔着车窗指向前方。
胡浩南一眼就看到了酒屋门口挂着的两个白色长条灯笼,顿时无语。
昨晚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看到这一对白灯笼,胡浩南有些头皮发麻,小时候看鬼故事的既视感涌上心头。
虽说他能理解这是曰本的习俗偏爱,但对于黑白两色如此偏爱,也着实让外人很舒服。
他以前没事就看看日剧,毕竟日剧的脑洞还是很大的,颇有创意,比起欧美动辄就耍炫酷的场面不同,日剧很喜欢从细节着手。
而胡浩南就是一个很喜欢抠细节的人。
这本该是臭味相同的选择,但胡浩南怎么也欣赏不来曰本对于颜色的独特品味!
在曰本人看来,黑色肃穆,白色高贵,放在酒店和饮食界,那就是只有那些高级饭店和老店才敢挂出白灯笼,再差点的才选择挂个橙色灯笼,而到了不知名的路边店,却是什么灯笼都不能挂的。
不是不挂,而是不能。
这样不挂灯笼的店一看就知道是小本生意,收费低廉。
而河间由美家的小店敢挂出白灯笼,就说明这店门面不大,却也是有真本事的。
“由美,看来你就是被篮球耽误的美食家了。”胡浩南指着白灯笼道。
“啊,看来师父很了解曰本文化呢,由美很高兴,但我的厨艺其实也就一般般啦,倒是香美得到爷爷的真传,她做的野生河豚套餐料理,那才是真正的美味,师父您很快就能品尝到了哦。”
胡浩南一听河豚两个字,顿时知道自己那不好的第六感是从何而来了。
河豚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东西。
一个处理不好,他就可能一命呜呼哀哉了,那是什么冠军梦想统统扯淡。
倒是一旁的克里斯在听到美味之后,那两眼放光。
他最近跟着胡浩南了解不少东方文化,而作为东方文化中重要一块的美食文化自然不会错过。
他现在敢说,波特兰当地的中餐馆他是吃了个遍。
如今听到河豚,岂能不尝一尝?
胡浩南只扫了克里斯一眼,就知道他什么心思,不过对于一向喜欢花样作死的外国人,他却也是屡见不鲜。
三人下了车。
河间香美已经在门口守候多时,今天的她还特意穿了一件和服,因为木屐的缘故个头高了不少,整个人的身材也匀称了许多。
只是走在木地板上嗒嗒作响。
大概是为了专门招待胡浩南,今天河间家酒屋没有一个客人。
胡浩南刚进门,河间香美就已经上前,又是鞠躬欢迎,又是脱衣服,随后又是热情体贴将他们引到了后面的小院。
进了小院,拉开房门,河间香美已经跪在玄关里,将拖鞋摆在了众人面前。
胡浩南本想说不必如此多礼,随意就好,但万恶的享受主义作祟,这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胡浩南在长桌上坐了下面,河间香美却微微鞠了个躬,五指并拢指着上首的一个位置,说了声:どうぞ(Dōzo)!
胡浩南这次听懂了,是请的意思。
那意思就是要请他坐在上首的位置。
说起房间里的几人来,胡浩南坐在上首还真没什么问题。
好吧,你说坐哪儿,俺就坐哪儿!
胡浩南本就是一个随和的人,这个时候更是客随主便。
他刚刚坐下。
一杯热腾腾的茶水已经捧到了他的面前。
“师父请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