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推开病房门的时候,他父亲正坐在林雅的床边,握着她的手,在给她讲述两人当年的美好回忆呢。
陆景年听到动静后,缓缓的转头看向门口处,见是秦朗时,冲着他微笑一下,然后低声对林雅说:"雅雅,我们的儿子来了。"
秦朗也和陆景年打了一声招呼后,才走到病床边上,站在他的身后。
陆景年见秦朗似乎有话和自己说,便开口问道:"怎么啦?"
秦朗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白瓷瓶,递给了陆景年,然后才开口说话。
"父亲,您瞧瞧这个东西。"
陆景年疑惑的接过瓷瓶,轻轻地打开了瓶盖,刚想把瓶口放到鼻子下,可是一股浓郁的灵力,已经从瓶口处袭来,霸道的冲进他的鼻腔中。
"这东西......儿子,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个东西,怎么会有如此浓郁又精纯的灵力?"
"徐凛给我的,他说这是他无意中得到的灵液。"
"灵液?"
陆景年有些诧异,他想起之前吃过凌乔做的那顿早餐,似乎那些食材里的灵力,和这个很相似,只不过这个更精纯,难道说,凌乔就是在食物里,添加了这个'灵液'吗?
"嗯,他说灵液的治愈力非常强,让我拿来给母亲试一试,不过他希望我们能够帮他保密。"
秦朗对他父亲和盘托出,毕竟躺在病床上的人,不仅是他的母亲,还是陆景年的妻子,秦朗不可能自己一人做出决定,至少要先知会一下父亲,否则,一旦出了差错,自己难辞其咎。
"你是怎么想的?"
陆景年盖上瓷瓶的盖子,然后淡淡的问道。
"我想给试一试,这灵液的灵力这么精纯,即使对母亲起不到治疗的效果,也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而且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办法了,与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两个月的到来,倒不如搏一搏,能不能把母亲救回来,就看天意了。"
秦朗心里其实没有太大的期望,毕竟林雅已经躺了这么多年,陆景年早就给她搜寻了多少灵药、灵植,但是却依然没有任何起色,光凭瓷瓶的灵液,恐怕也回天乏术。
不过既然徐凛能在这个时候,把这东西拿出来,说明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对这灵液的治愈力,肯定是有一定程度上的信心,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秦朗自然不会不用。
"你有信心,这灵液能治好你母亲?"陆景年觉得儿子有些草率了。
"没有,可是肯定不会更糟糕了,不是吗?"
他母亲现在的状况,已经这样了,再糟糕又能怎么样呢?也不过是提前几天而已,再者说,这东西对人体,肯定是有益处的。
陆景年看了看手中的瓷瓶,又看了一样床上的妻子,斟酌许久之后,还是同意了秦朗的做法。
秦朗得到父亲的同意之后,就迫不及待地从瓷瓶里滴出几滴灵液来,然后用水稀释之后,慢慢地走到床头,拿着小勺子,往林雅地嘴里送。
由于常年躺着,林雅已经没有自主吞咽的能力了,秦朗只能轻轻地掰开母亲地嘴巴,让水顺着她的食道流下去。就那么一杯底的水,愣是喂了半个多小时,才算是喂完了。
秦朗每天都给林雅喂几滴灵液,大约过了半个月,让不见有什么效果,他心里也越发的烦躁起来,就连偶尔过来一趟的陆延,都发现了他的情绪不稳。
倒是陆景年,似乎已经认命了,他每天陪完林雅之后,就回自己的住处,在偷偷地准备东西,即使他不说,秦朗也知道,他父亲在给她母亲准备后事。
秦朗看着自己手里还剩下的一瓶半灵液,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半个月以来,他一直把灵液稀释之后,才喂给母亲的,但是母亲各个器官的衰竭已经非常严重了,是不是稀释后的灵液,作用也变弱了,根本无法修复那些衰竭严重的器官呢?
观念一旦在脑子里形成之后,就很难再把它从脑海里挥出去了。
秦朗想了想,就把灵液滴到勺子里,不再兑水稀释,直接喂到林雅的嘴里。
喂完水之后,他又给林雅按摩起肌肉来,这还是他专门和护士学来的,秦朗一边按摩,一边和母亲说话,他好希望母亲能够在他讲到她喜欢的事情时,突然就插一句话,那该有多好啊。
又过了十天,徐凛给秦朗的三瓶灵液,秦朗都给林雅喂完之后,还没见林雅苏醒过来,他心里已经开始绝望了。
尤其是看到父亲,开始联系母亲的家人,让他们来医疗院看她的时候,秦朗心中的悲戚更甚了,他也开始意识到,父亲有意让他们来和母亲进行最后的告别了。
这天傍晚,秦朗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林雅的床头絮絮叨叨,他从来没在林雅的面前哭过,这天却再也忍不住,在病床边掩面而泣,他由于太过伤心,没有注意到病床上的母亲,右手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要摸什么东西,但是还是因为没有力气,最后又落在床上。
就在她右手落下去的瞬间,监护仪上的电波突然有了明显的起伏,随着尖锐的声音响起,秦朗猛地站了起来,直接撞翻了身下的椅子,他死死的盯着监护仪上显示的电波,惊喜瞬间朝他袭来,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现在看到的一切。
可是随着病房门猛然被推开,肖医生领着好几个人进来的时候,他才彻底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