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叔,是我,景年。"
陆景年沙哑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让还在迷糊的玉衡顿时清醒过来,他利落的翻身坐起。
"景年,你小子半夜三更的,给我打什么通讯?"玉衡没好气的说道,"我最近在调理身体,需要充足的睡眠,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睡着了,你一个通讯,就把我吵醒了。"
"对不起,衡叔,打扰到你了。"
陆景年好脾气的道歉,让玉衡颇为惊讶。
"行啦,大半夜的,有什么屁你就快放,老子还得去睡觉呢。"
玉衡因为徐远山的到来,早就把秦朗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而且最近他一直和徐远山在自己的院子里用餐,也没见过秦朗,所以更是想不起了。
"衡叔,你给我发的文件,是真的吧?"
陆景年的声音微微颤抖,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明显。
"艹,陆景年,那份文件,你到现在才看啊,我就说我好像忘记什么事情了,原来是这件事啊。"
玉衡听到陆景年提及那份文件,他才如梦初醒,懊恼地拍了自己的脑门两下,心里埋怨陆景年的办事效率。
"景年,不是衡叔说你啊,我明明叮嘱陆延那小子,告诉你这份文件十分重要,你怎么拖到现在才看呢,这回完了,秦朗那小子,心思重,肯定会乱想的。"
"还有啊, 文件当然是真的,我第一眼看到秦朗的时候,就怀疑他是你儿子,所以才着手去调查的,结果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
玉衡对陆景年把自己的话当成耳边风,多少有些怨气。
"你也太不把你衡叔看在眼里了,明明告诉你,是十分重要的文件了,可是你却当成耳旁风,我和你说啊,你儿子从小就没享受过父爱,你现在这么怠慢他,他肯定以为你不想认他的。"
"他知道我是他亲生父亲了吗?"陆景年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知道了,那天我给你发文件的时候,也给他了一份,我还夸下海口,说你当天一定会来找他,可现在都过去多久了,陆景年,你完了,你认儿子的路,任重而道远呀。"
"衡叔,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呢,怎么还让陆延转告呢?"
陆景年心里也有怨气,玉衡明明知道自己最在意的事情是什么,竟然还让陆延转告,这不是害他吗?
"你少倒打一靶啊,我当时给你拨了多少个通讯,你自己没接,最后还是陆延接的,我不告诉他怎么办?"
玉衡揉揉额角,要不是听着陆景年那小子的声音不对劲,他非得臭骂他一顿不可,他玉衡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就算陆景年的老子,也不会这样对他。
陆景年想起了玉衡当时联系他的时候,他正被他父亲催婚呢。
那时候他的通讯器刚好被他老子强迫放在了书房,就是怕他以工作为由,逃避谈话。
"嗯,衡叔,是我的错。"陆景年想起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干脆利落的认起错来,"我儿子,我是说秦朗,他现在在哪儿?是在你那里吗?"
"嗯,之前在帝星,那小子帮了我的忙,他妹妹凌乔是徐凛的媳妇儿,所以他就跟着他妹妹一起来北辰星了。"
"那我现在就去你那儿。"
陆景年知道秦朗此刻就在北辰星,他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立即要见到他的想法了。
"现在?现在凌晨两点钟,秦朗那小子估计还在睡觉呢,你就不能让孩子好好睡个觉嘛?"
其实是玉衡想好好睡个觉,他知道秦朗如果知道陆景年要来,肯定会马上起来等他。
"衡叔,我等不及了,二十八年,我以为我的儿子死了二十八年,现在突然知道他还活着,而且就在北辰星,就在你家里,你让我怎么等呢?我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他面前。"
"衡叔,你不用劝了,我马上就往你那儿赶去,就算在他门前守到天亮,我也得现在去。"
玉衡理解陆景年的心情,索性不再劝他。
"那你路上小心一些,还有,景年,你让陆延驾车带你过来,你太激动了,不适合开悬浮车。"
玉衡有些不放心的说道,他怕陆景年激动过度,开车分心后,出事故就不好了。
"嗯,我知道了,衡叔,你放心。"
陆景年挂上了和玉衡的通讯,没有半分犹豫,就直接拨通了陆延的通讯器。
"陆延,现在立刻到主楼来。"
陆景年也不废话,通讯接通的那刻,他就直奔主题。
陆延一听是自家主子,也不在乎已经凌晨两点多,他从床上快速起来,穿戴好之后,就朝着主楼飞奔而去。
等陆延到主楼时,陆景年正在门厅处等他。
"主子,这么晚了,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陆延先是悄悄瞥了一眼他家主子的脸色,发现他面上一副激动与兴奋的模样,陆延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走,你开着悬浮车,我们现在去玉衡的庄园。"
陆景年没注意到陆延到眼神,他此刻还沉浸在激动之中。
"玉衡的庄园?哦,好的,主子您先上去。"
陆延听到陆景年的话,先是一怔,随即立刻反应过来,知道自己不该问,只要执行他家主子的命令就行。
主仆二人上了悬浮车后,陆延直接驾驶着悬浮车,离开陆景年的主楼,朝着玉衡庄园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