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近三个月的惊悚传闻,导致宫内外人心惶惶的,皇贵太妃下懿旨请皇觉寺的住持高僧和师太们进宫超度亡灵,
静安师太(凤三娘子)超度从宝华殿出时,就就看到御驾迎面而来,不过是五年时间不见,愈发苍老了走路都是王德扶着,亲眼见进殿后离开时,遗落一物被傅云若减到了。
当傅云若将五色缕梅花形玉坠捡来时,她也不敢置信,此物却在一个师太手中,当即进殿禀报皇上
当夜养心殿内室床榻上,嘉琰依靠在软枕上,手中握着五色缕梅花形玉坠子,对身边侍奉的王德道:“王德,你跟朕说说会是她?这五年不曾入梦的人,她还在怪朕是不是,怪朕不信她是不是,”引起阵阵咳嗽声。
王德又岂会不知,自家这位主子爷是什么心思,轻抚他的背顺气道:“皇上,老奴知道您想着惦记着主子娘娘,可当年您不也一样存着现在这种怀疑?老奴底下的人送来得消息,三个月前京中开了间烟雨阁。擅妆奁胭脂绣品之物,坊主凤三娘子,江宁人士,开业不久送了一套物品去了承恩公府,别的老奴久不知道了”
听到嘉琰心中存着疑虑为何瑾禾春日赏花宴那日进宫的装扮有些特别。便吩咐王德道:“吩咐下明日下朝去承恩公府一趟,朕这身体还不知道能不能等着她,有些事情,确实要交代下了。”
回了烟雨阁的凝裕堂里 侍女清歌和春灵伺候她洗漱时,春灵发现玉坠不见了,道:“主子,您脖子上玉坠子不见了,”凤三娘子这才发现脖子上的坠子不见了,侍女清歌儿识趣退下
凤三娘子坐在榻上,手握书,慢慢的对春灵道:“春灵。原本我以为可以恨他一辈子死生不复相见的,可见了他让王总管扶着走路的样子,才知道他也在逐渐衰老,清曜哥派人来说过他等日子了,只怕咱们今后不得安生了。”
春灵也知道自己主子这五年过是什么日子,当启动‘假死’计划时,坚定照计划进行原本以为今入主子进宫会看到小格格嘉悦,却见到皇帝,还遗落了玉坠。自主蹲下身握着凤三娘子的手道:“娘子,尽管这五年里奴婢没陪在你身边,但奴婢知道你的心思,自然如当年在科尔沁一样,咱们既然回来了,不可免得要面对不是?前几日,四阿哥带着十三阿哥去了皇觉寺找奴婢,奴婢没有相认,四阿哥要奴婢向你转一句话,‘额娘永远是额娘’”
凤三娘子油然而生的酸楚,她此生最对不起的除了阿玛额娘外,就是那几个孩子,便吩咐春灵道:“既然如此,我便不会在退缩了,明日照计划进行”
翌日,辰时三刻承恩公府外,一 辆马车停下,嘉琰一身水蓝色常服由王德搀扶着走下来,小相子主动去叫门,老胡头看到来人,赶紧去禀报,戚敏在领着人来迎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嘉琰示意小相子扶起戚敏道;“嫂嫂不用多礼,大哥可在府里?”
戚敏客气的回禀道:“夫君在书房。臣妾着就领你去。”
书房里,硕齐与凤三娘子在谈论回盛京事,就听到戚敏朝里面喊叫:“皇上到了。”
迅速改变策略,示意君临就推开书房的门,
嘉琰见书房榻上硕齐躺在那里,凤三娘子(清歌儿)在整理药箱,转身后就见嘉琰看着她,简单施以礼后,看戚敏在便比划着,将写好的字条交给她,提着药箱就离开了。王德早已授意小相子跟着。
硕齐假装虚弱无力起身下床行礼道:“臣叩见皇上”
嘉琰亲自扶起他,让他躺下后,让王德与戚敏。君临退下后
坐于榻边,对硕齐道:“大哥,朕来此不是皇帝的身份,而是作为妹婿(弟弟)身份来找大哥说说话,刚才那位女子是阿音对吗?你放心,朕不是来带走她,自成婚从这里接她走时,迄今为止二十五年了,终究是朕的错,太过纵容钮钴禄氏,才会落得今日境况,如今朕的身子骨,你也看到了,只怕也会走上皇阿玛当年那条路。朕的诸位阿哥中。论出生非老十三莫属,由你和云初以及富察家的兄弟们护着,自是无余的,阿音的性子定然不希望让老十三登基为帝,朕选中是老四。打小跟着阿音身边长大。”
硕齐仅听着便是,未敢点头。或许是太亲近, 不得的服了眼前这位帝王,却也只能说道:“皇上,微臣还是当初的那句话,微臣早已不再过问任何朝政之事,家父家母临终时留有遗训只愿家人平安,至于立储一事。微臣乃外臣不可谏言,至于刚才看诊的那位娘子是否是阿音,难道您不清楚,难道不是您五年前将丢弃慈溪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面对于硕齐的指责,嘉琰却不敢辩驳。后交代几句便出门。
见御驾已经离去,真的凤三娘子密室中出来,硕齐立刻换了姿势坐好,问凤三娘子道:“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你是怎么想的,你想若让十三的话,我这就派人给舅父和富察家兄弟们知会一声”
凤三娘子凝重的看着书架子的匾额,思及此道:“大哥,你该知道妹妹我的意思吧。这些年不论先帝还是他 ,在那个位置上都是如坐针毡。老四和十三两个都是我的的孩子,论谁坐在那个位置上,我都不忍心,可万一有这一天,我倒情愿是老四,十三终究是个做贤王的料子,离开的这五年里,你们每个人我都知道,包括舅父病了之事,大哥,我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安排不是吗。”
话音刚落下,就听到推门声音,就见身着一身镶黄旗戎装铠甲的人走进来,指着凤三娘子问硕齐道:“大哥,你对的起嫂嫂,屋中藏个美娇娘。”
硕齐正要说什么时,就见凤三娘子一个毛栗子敲在他额头上,又使劲揪了下他耳朵,一巴掌打在他背上的,痛的云初龇牙咧嘴的,准备怒喝是,却被凤三娘子先一步骂道:“混蛋玩意愈发的混蛋,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你还真不怕大嫂嫂一巴掌呼死你。”随即撤下面纱,露出倾世容颜下裸露烧伤的疤痕。
云初惊了,那双幽亮的青凤眼下,右侧脸颊灼热烧伤的痕迹那么明显,他也不敢置信看着凤三娘子,毕竟五年前他奉命和富察家兄弟们调查许久,只找到了带着白玉木兰簪子的尸体,可是眼巴前这个女子,活生生站着他面前,就在愣神之间,看着凤三娘子抄着剑将他腰间配剑给挑开了,就听到:“早就听闻二公子剑术非凡,不如与我切磋一番如何”
云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只见凤三娘子开打,由不得拿起剑对打,从书房一路开打,沿路打沿路有人围观。一直到打到水榭亭,戚敏领着允宁和凝双闻讯而至。如茵随母亲弦月从外祖家路过于此,也跟着来围观,见硕齐未阻拦,心中着急,
早已累的气喘嘘嘘的云初缴械投降道:“姐,我错了饶了我吧、”
一句话,引得允宁、凝双、如茵这三个孩子震惊不已。他们的那个病逝于五年前的姑母。
凤三娘子笑着瞪了他一眼,便将青光剑扔给君临,走向不远三个孩子,走向凝双和如茵姐妹俩,爱抚道:“双姐儿,茵姐儿姑母吓着你们吧,今日姑母不知道你们在什么都没带,明日让你们额娘带你们去烟雨阁挑选”
戚敏弦月相视一眼,弦月便立刻明白了,就看到凤三娘子走到允宁面前。拉着坐在亭中。仔细看着允宁个子快要高过他,道:“宁哥儿,有些事你知道的,从你玛法到你阿玛以及你二叔,如今到你和渊哥儿(云初之子允渊),咱们这个家波折不断,若是姑母让你助四阿哥一臂之力,你可愿意?”
硕齐、云初、戚敏、弦月、凝双、如茵都围坐在此。听着凤三娘子的话。终于明白她要干什么。
允宁科考文试武试皆是前三甲,奈何硕齐早已上表请辞,却被庆轩送去正红旗兆辉将军历练。而允渊被云初留在和亲王身边历练,允宁看下父母和二叔,婶婶,两位妹妹。也确信了眼前这位凤三娘子确实是自己的姑母边道:“姑母与阿玛谋划的事情,宁儿都懂。”
这一日全家团聚,夕阳西沉时,刚回到烟雨阁时,清歌儿忙着整理台账。春灵走了来奉上一张纸道:“主子,那边留下的”,凤三娘子打开一看。便起身离开。谁也没让人跟着。
踏进潜邸时,内外皆是灯火通明的,王德见人已至,引至清宜居打开门便识趣退下,屋中的程设一点没变,走到凤鸣琴架前,回忆大婚时甜蜜,腰间被人揽住粗壮喘息声,一股子灼热微醺之气飘来:“阿音,你回来了,五年了,朕日日夜夜都希望能入梦来,可醒来床榻冰冷,储秀宫找不到你,就连这里也找不到你,咱们的悦儿愈发像极了当年御花园初见的你,她要额娘,朕只能告诉她你回盛京了,你放心,很快朕就去陪你,那样就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阿音、阿音。”
这夜,凤三娘子陪着嘉琰在清宜居里坐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