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马武薨世后,原本以为将星陨落的,会使富察家一蹶不振,谁知新星闪耀。
永安四年三月,宫外慎亲王府,福晋富察明慧平安诞下嫡子弘盼。派人送信去宫中,上至太后和瑾贵太妃,下至帝后和六宫嫔妃,皆派人送去赏赐之物。
慎亲王府正院葳蕤居内室,二夫人章佳氏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对着躺在在卧榻上的明慧道:“慧儿,你安心养着,有了嫡子傍身,如今我和你阿玛也放心,王爷那儿你也别想多了。”
随后彩月领了一位嬷嬷走了来,行礼道:“夫人,福晋,这是瑾贵太妃娘娘和太后娘娘选的乳母嬷嬷,是乌拉那拉府里的家生子”
乳母李氏也跟着行礼:“给夫人和福晋请安,请夫人和福晋放心,奴婢会好好照顾小阿哥。”
明慧和母亲对视一眼,采莲扶起明慧身后垫了一个金丝软枕,对李氏道:“既是国公府送来的,自是放心的。带着小阿哥下去吧”
李氏遵命,接过二夫人手中的襁褓,下去了。
漪澜殿里,景娴在书架前,抄写佛经,玲珑奉茶走了来道:“格格,老爷奉贵太妃娘娘命送李嬷嬷来。二阿哥奴婢看过了,长得相继王爷。”
放下笔,景娴望着窗外景色,脑海里浮现出嫁时,父亲的话,姑母一生过的顺遂,不想再有乌拉那拉氏的闺女入宫,让她入王府为侧福晋,嫁给表哥,她于愿足矣,也生下长子弘骁,后接过茶盏喝了去。
福晋诞下嫡子,王府诸事落在瑜浅身上,迎来送往的。
嘉辉从京郊大营回府,就看到产后的明慧,以及刚出生的儿子,歉意的对着明慧道:“对不起,你生产时,本王不在身边,事态紧急,你懂得”
明慧看着嘉辉抱着襁褓,一个劲傻笑,道:“瞧王爷这话说得。臣妾和孩子一切安好,依照规矩上书让皇上起名字,可王爷是宗令,臣妾别的什么都不求,只求他平安长大,不如叫盼儿可好。”
嘉辉一脸乐的不行,不假思索的道:“好,就听福晋的。”逗着儿子。
翊坤宫里,眠芳的身体也逐渐好转的,嘉琰下了朝来此,看着她显怀的身体,放下书道:“你如今身子好转,朕也放心,云晟在外也是忧心忡忡,比皇后的月份岁小,好好的给朕诞下小阿哥。”
或许是开了春的缘故,原本病恹恹的眠芳精神好了些,眠芳抚摸着孕肚。笑嘻嘻的道“是,臣妾借皇上吉言,平安诞下阿哥”
皇宫里的春风,映照如沐春风般暖阳
储秀宫里正院暖阁和嫔蕰鸢坐于暖炕上在教习纹筠描红字,一旁的宝音早已大腹便便的在绣着肚兜,府里送来的崔嬷嬷进宫相伴,所以崔嬷嬷领着几个丫头为宝音分着绣线,此时,小允子走了进来,在宝音耳边嘘声道:“主子,太后下旨进了德太妃为份,皇上也去瞧了,答应让钰瑶格格进宫,内务府和尚仪局准备贵人份例服侍,见永寿宫偏殿打扫中。”
宝音手上针刚好收尾,摆摆手示意小允子退下,将绣好的肚兜交给崔嬷嬷收起来、
纹筠早已听到一清二楚了,蕰鸢也是,还是每天停下手中得笔。
只是从未想到来的如此之快,那个长得像她的表妹,终究没逃过入宫命运。
寿康宫仙居殿内外皆是一片药味,缠绵病榻上的就那个被先帝宠爱的‘德妃’已没了往日的风光,缠绵病榻许久了。
钰瑶一身淡色旗装侍奉跟前,德贵太妃若兰瞧着,微微对她道:“阿瑶,别忙了扶哀家坐起来些”钰瑶放下手中的事情,稍微扶起她后,垫了一个软枕。坐在榻边,道:“姑母,安心养着别想那么多,珩表哥一切安好,表姐在蒙古也安好。”
若兰示意茹娘将梳妆台上的,花梨木雕花盒子拿来,交给钰瑶道:“太后和皇上已经答应哀家会护着珩儿,哀家自然是放心的,这里是哀家初次入宫承欢后,先帝赏赐白玉兰珊瑚步摇,哀家留给你了,皇上也答应哀家,待永寿宫打扫好了,你就迁居此,享受贵人位份,皇上登基也要钮钴禄氏家的支持!哀家希望你莫失了本心。”
钰瑶又岂会不知道父母要她入宫侍疾的原因,曾经的年少初见时心动!却未见明旨。见状接过锦盒,道:“姑母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芷搂和茹娘在门口静待着,屋里话,一字字落在她们耳朵。
永寿宫洒扫的事情,被传开了,芳琴和玉莹在景阳宫品茶,玉莹瞧着软榻上的弘昕领着曦儿和温辰在玩七巧板玩。乳母和善娅、围在周围,对着芳琴道:“皇后娘娘快生了,如今除了这档子事,还不知道会怎样。”
芳琴放下茶盏,望了一眼窗外景色,道:“想来你当年入王府前,听到过当年皇后娘娘在先帝和太后娘娘面前是何等宠爱,为何突然消失其七年之久?那七年里,就是德贵太妃经常带着那位钰瑶格格在身边。皇上如今要世家支持,怎么可能不会答应。你我姐妹二人为皇后处理好六宫事就好。”
玉莹脑海里又浮现当年即将嫁入王府那段时光,和那个传言。如今,那个人即将入住景仁宫
珺宜和雅若、姝黎在长春宫小聚,自是为了皇后产期之事,同样听闻此事。不敢作出任何言论。
珺宜的性子洒脱热络,与雅若深交几次。
姝黎在一侧赏景春日暖阳。到让珺宜羡慕对着雅若道:“宣姐姐。你瞧瞧她怕是读书读傻了,也不说说话。”
雅若嘴里吃着奶乌,听闻此话,不禁一笑,打趣着珺宜:“你呀,蕙妹妹就是淡雅如兰的性子。”
多兰、阿日善、宝雀,以及姝黎身后的春善皆是一阵阵笑意。
东三所里,那尔格亚今日散了职,便拿着宫外才买的八宝斋的酱鸭、醉乡春和智亚阁里新款的碧玉宝石戒指和手镯来此。
书房里梨儿领着蕊儿在收拾写坏了字迹,臻荣自然紫自语说着:“皇阿玛真的不顾皇额娘的感受吗?一个皇贵妃还不够,再来一个长得那么像皇额娘的贵人、”
那尔格亚将手中的东西放在餐厅桌上,嘱咐梨儿将吃食去装好,将首饰交给蕊儿拾起那,走到跟前儿去,看着那字迹道:“父母之事,我们做子女的如何置喙的了。还好是我听到,若是有心人听到指不定传到皇上耳朵。今日的散了差事,出宫给你带了最爱的酱鸭,还有新打造首饰。”
话音落下,梨儿端上热乎的酱鸭道:“格格,快尝尝吧,热乎的很!”
臻荣见状走到餐桌前,看着装好酱鸭,有些食不知味,对着那尔格亚道:“你是说的也是。以后你我呢?”
那尔格亚拿起春饼卷了鸭肉递给她,道:“从两年前入京到现在你我有了婚约,自然不辜负你,你也知道我的身世,虽是非亲子胜过亲子。我也知你心中担忧,故而答应三年后大婚。你我都处于权利旋涡中。我会给你更好得!”
这简单的一句话,便是一辈子的承诺,直到很多年后,她依旧忘不了他的承诺。
永安四年四月初,嘉琰下旨册封都察院左都御史玉琛嫡女钮钴禄氏钰瑶为贵人。赐‘钰’赐居永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