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十六年那场贪污舞弊案以来,吏治清河,国泰民安,京城里纷争已起,几大家族亦在争位。德妃钮钴禄氏念及皇子格格大婚,皇帝于三十八年万寿之日,解除封宫,还了宝印、宝册。
时光匆匆,转眼间,已至孝广四十三年初春季,阳光普照,一辆马车在京城里济丗堂门口停下,掀开帘子,清曜与梅扶此人下车,一身淡雅浅蓝色女子携身后人入刚装修好的济丗堂。
门里,左侧一排排抽屉皆装药材,还有每个瓷瓶里毅是珍贵稀有药。右侧,两排八仙桌和长椅子依然在列,还有里间还有坐诊开方地方。梅将她引入后堂,一片古建筑花雕门,墙上挂着亲绣的屏风。古琴、书架、一一程设均是按照无忧谷程设来的。
倾尘看着这些,点点头,又看着院子景色,觉得是时候该回来,便道:“梅,清曜。是时候,游荡嬉闹江湖七年了。该回来了,吩咐下去,三日后开业,兰和清水管理对面丝绸铺,菊和清榭管理雅斋的书斋,古玩店、竹和清风、明月手底下人安排一些入济丗堂,璇玑阁那边就由师傅和尉迟先生打点。我要东西可准备好了。”
清曜与梅互看了一眼。梅将准备好的礼物取了来,倾尘打开锦盒,一方徽州清河山水图砚台和徽墨展现在眼前。道:“这七年来未曾陪伴在阿玛额娘身边,今日阿玛生辰,终于可以去看看他们。”
一番感慨之语,清曜见状似思虑再三道:“阁主,今儿大人生辰,理应去祝贺,可若遇到雍王爷和皇宫里的人,只怕免不了一场纠缠。不如让梅与我一同送去如何?”
梅见此话,也是一片沉寂,看着眼前这个女子。
倾尘思索下,抬头看着天空道:“既已回京,若不想被他们发现亦是不能了,清曜你说的也对,我亦不想见他们,阿玛生辰稍后,你和梅去吧。额娘生下小妹倾音身体也亏空不少,将我配置阿胶膏和珍贵滋补的药丸送去户部尚书府,另外大哥大婚时,亦未曾送礼。将我在无忧谷打造的那柄洛云剑送去,给大嫂打造双珠翊凤蝶舞钗一并送了去,我走时二弟还未到五岁。听轩歌说起过,他亦喜爱读书和兵法策略,将那部珍藏我注解过得《孙子兵法》《四库全书》若要问起,你们知道该怎么说,你们去吧,我歇息一会儿”说完,进了里间,关了门,在榻上躺着。
梅和清曜见状亦不敢多说什么,便去前堂药柜子取出阿胶膏秘制滋补的丸药,又去了雅斋取了洛云剑和双珠翊凤蝶舞钗。将珍藏的书一并取了。策马扬鞭的去户部尚书府。
安亲王府马车里,侧福晋佟佳氏正在等着庆轩,阿晋在回禀倾尘入京之事。佟佳氏掀开帘子那刻,庆轩刚好要坐进去,庆轩言道:“这两年本王京城、盛京来回奔波,为皇叔分忧,府里、阿玛额娘弟妹们都幸苦你。今日师傅生辰。礼可备妥帖了?”
佟佳氏见此话,心中宽慰些。从入府那刻她就知道,她不是他心底那个人,做好自己本分,言道:“爷放心就是,一切按照看礼单上的来。妾身知道尚书大人对爷来说是什么,入府前阿玛额娘有告知。”
庆轩转向她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懂得就好。”
马车一路颠簸着,佟佳氏看着庆轩,他知道她对他的情就好,即便皇上当年下的那道谕旨,也知道多罗格格才是爷的心中之人,只要能让她守在他身边就够了。
雍亲王携侧福晋章佳氏、齐佳氏入宫给母请安,带着母的问候与礼,又一同去了户部尚书府。
户部尚书府内外皆是一番喜气之色,大少夫人瓜尔佳戚敏亲自操持公公寿辰一事,二公子云初也已是小伙子一枚,跟着三舅一同演练阵法。
正堂里间,玉兰服侍崇琦换上亲自做的新衣,倾音与云初一人端着一碗面。一人端着礼物来了。倾音笑嘻嘻将面放到小案上,对着里间的崇琦道“阿玛、阿玛。快来瞧瞧,千丝万缕长寿面来了,二哥与我一同来了。”
崇琦闻声与玉兰携手同处看到小案上,一碗冒着热气的面,坐到小案边,拿着筷子欲尝,又云初身旁的倾音,道:“这是你做的?真的?”似有些不相信的眼神,
倾音嘟囔着嘴,扯着云初的衣服道:“二哥。你快点告诉阿玛。说是不是我做的啦?”
云初摸摸她的头,对着崇琦道:“阿玛,你快尝尝吧,这可是小妹第一次做,说要给阿玛个惊喜,”
玉兰看着两个孩子,又不自觉的看着面前这碗面,想去长女。然言道:“老爷,你快尝尝吧,这个可是倾音第一次做。就连妾身都没有啦。”
崇琦闻夫人之言,意中有些吃醋的味道,起筑吃着碗里长寿面。
云初和倾音一同走近身前,行礼道:“祝阿玛生辰快乐,寿比南山。”说完一旁在站着,
一碗面回味无穷,看倾音赖在玉兰的怀里,脑子里亦是宝音画面,都在想长女,云初也瞧出了异样,将裱好的青山不老松柏图和万寿图一并呈上。
崇琦看着幼子呈上的画和字,欲言时被来的戚敏打断,福了福身道“见过阿玛额娘,祝阿玛福寿延绵,”又看到倾音和云初,吃醋的语气道“二弟、小妹倒是抢在我和夫君的前面给阿玛拜寿。”
玉兰笑着打趣道:“今日外面操持倒是幸苦你和齐哥儿,你二弟和小妹不过是帮不上什么忙,你倒拿来打趣他们。可是外头诸位福晋、夫人们到了?”
戚敏闻此言,笑颜着道:“是是,媳妇该打不该拿弟妹取笑。回额娘阿玛话,雍亲王、安亲王携侧福晋、以及各府老爷夫人们到了,二舅母、四舅母在女眷席上招呼着,夫君在王爷。诸位大人们,请阿玛额娘过去了。”
崇琦、玉兰闻此言,速起身,一同出了门。云初随附往右走,戚敏、倾音、随母往左走。
前院正厅里,崇琦已携次子陪伴来客,女眷那边,玉兰亦是再陪。
在座小辈子侄们依次拜礼。安亲王、雍亲王、庆郡王也托人送来礼,慎郡王、廉贝勒、亦是亲自贺礼,三公主敦路、四公主羽落、五公主琉璃携额驸多尔济、额驸张岱言、额驸凌策过府贺礼吃酒。
厅堂是一片喧闹声,张浩骞的夫人陈氏笑着道:“戚敏这孩子做事越来越有规矩,是个当家的样子,玉兰你有福了。”,周围几位夫人也依次说是是是。戚敏从一旁过来,听见此言,奉上玉露凝脂走到玉兰笑着道:“几位夫人说笑。敏儿还要跟额娘学的很多。”一片绯红之色。
玉兰看着戚敏的行事作风,张罗与安排,对着众人道:“你们就别打趣我这儿脸皮薄的媳妇吧,咱们吃茶吧”
戚敏接着张罗另外一桌福晋、公主们。
倾音与三公主敦路、四公主羽落、五公主琉璃坐在一处,剥着瓜子,对着三公主敦路道:“路姐姐、羽落姐姐、琉璃姐姐、我能问你们个问题?为什么阿玛额娘哥哥们从来未曾提及过我姐姐,从出生到现在,我知道额娘、阿玛、哥哥们、包括你们都在想着姐姐,念着姐姐,你们说,姐姐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所以才不回来看我们的。还是因为阿玛、额娘有了我,所以姐姐才不回来的?”眼眶里已泪珠涟漪。
见小可人如此,羽落拿丝帕给她擦了擦眼角泪,哄着倾音道:“小音儿,羽落姐姐告诉你,你不可以这想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在想念你姐姐,你姐姐是出了名的‘四全格格’谁都爱着她,你阿玛、额娘、哥哥们以及我们。不说出来,是把思念化成了坚定。坚定她就在我们身边,我想想你姐姐很快就回来了。”又看三公主和五公主道:“三姐、五妹你们说是不是真的。”
敦路、琉璃相识一眼,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道:“倾音儿,你姐姐很快很快就回来了。”
此时几位一身墨色衣衫的人跟在管家身后,步入前院主坐。抬着礼物而至,引来众人围观。崇琦、玉兰、硕齐、戚敏、云初皆起身,行至中央,管家福叔道:“老爷、夫人。这些人说是来给老爷贺寿的。 ”说完偏站在一旁。
梅让然打开礼盒。清曜奉上礼单,行礼道:“奉我家主人令,特此来给大人贺寿。还望大人笑纳。除了这些,还有礼物给夫人、大少夫人、二少爷、倾音格格”
硕齐接过礼单。然有听梅命人取来洛云剑,递给硕齐道:“主人说大少爷大婚时,未曾奉上礼。此番将珍藏的洛云剑送于大少爷,”又取了收拾盒打开递给他。道:“还有这副双珠翊凤蝶舞钗,恭贺大少夫人与大少爷夫妻和睦。绵长幸福。早添子嗣。”记过落雨剑首饰盒。
梅又让人将两部典藏书册送到云初面前,道:“主人说二少爷喜爱书,善研读兵法策略,盼一展抱负,一展荣耀。送上典藏版《孙子兵法十三篇》和《四库全都一套》。”
云初看了眼,面前这两部典籍,又看了看崇琦和玉兰。便收下。
梅又对玉兰,奉上秘制药和一个首饰盒,道:“主人说夫人好好调养身体,万勿已为念,另外不知道,倾音格格在不在。”
倾音听见声音飞快的走来,在玉兰身边,似有些胆怯,梅将五色宝石所制五彩手链系在倾音的手上。道“主人说,倾音、倾心者,音乃思念,愿格格平安一身。”
见礼已送完,清曜梅带着告辞道“我等将礼已奉上,告辞了,主人说愿大人夫人一切安好。有缘必然相见。”此话说完,便带着离开。
崇琦、玉兰、硕齐、见着那离开的背影,心中便有了肯定,她回来了。
倾音系的五彩手链在太阳光下映照着,五彩光晕,映照着嘉琰那颗落寞很久的心。
众人都在议论着,是谁,如此大手笔。
嘉琰那失而复得表情、早已映入齐佳氏之眼、旁边的章佳氏说不出的高兴,因为她知道,那个人回来,爷心心念念的人回来。庆轩的心知肚明、慎郡王嘉辉、廉贝勒嘉玟、三公主敦路、四公主羽落、五公主琉璃也猜测到了,那个人回来,那个阔别他们七年之久,又在他们身边的人回来。
一抹喜色涌上心头;宾主尽欢宴席完后,早已是黄昏落日。
正厅里,看着端砚徽墨、洛云剑、孙子兵法、四库全书。补血益气的药,双珠翊凤蝶舞钗的手艺,当云初翻阅书本的批注上就发现,大惊道:“阿玛.、额娘、大哥、大嫂、小妹。姐姐回来。姐姐回来。这是姐姐的字。”
倾音看着二哥欣喜的神情,在看看阿玛和大哥的淡定,赖在额娘怀里,闻着:“额娘,姐姐回来,姐姐真的回来?”
戚敏也在等着玉兰的回答,眼前的种种巧合,让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宝音回来,书中熟悉的字。五彩手链编制手法,那股熟悉药味,玉兰看着大家,道:“宝音回来了,就在我们身边,”
今夜无法入眠,有人欢喜。有人忧。七年了整整七年,所有人找她找了七年。却未曾料想她亦就在他们身边。
宫里,传回的消息,确实让孝广帝欣喜。
三日后,京城里主街正道上,济丗堂正式开业,当倾尘已一身白色衣衫出现在门口时,让正在酒楼上嘉琰更加确信,她还活着,那么近。那么远。各府派的人都惊到了,那个消失了七年人回了京城。
半月时日,济丗堂生意火爆,已在京城扎住脚跟了。就连宫里太医院也打算请她。
终将安歇休息时,从对面走来一个人,道:“请倾尘姑娘去一趟,里面一个病人。”梅、竹欲打探。倾尘示意她们让他们候着,然后提着药箱,跟随来人去了对面那座酒楼。
直接带去后院,前堂里一番热闹喧哗,后院里一番安静,推开门一股书香之气迎面儿来,欲转身问那个人时,被关闭门,纱帘后走出来嘉琰,冷静凝重的表情道:“素闻倾尘姑娘医术超绝,能穿透人心,本王得一种病,还请姑娘看看。”
倾尘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依旧不肯面对他,言道:“人人都知道最好大夫尽在宫里,怎的雍亲王贵为皇子,难道太医们没有看好的顽疾,到能让着只学了点皮毛的人看好。王爷也太高看我了罢。”
嘉琰见次情景,只能走近一步,要她面对面的看着自己,手搭上她的肩膀,胆怯,紧张的心情如期而至,倾尘此时转身,看着他惊惧眼神,挣脱道:“雍亲王难道就因为我不肯医治,打算继续来一巴掌?难道雍亲王忘了当年说过那个话?”推门而出。毅然决然的离开。
嘉琰的耳边依然荡漾着当年狠决的言语,褪去一步,看着离去的背影。双手紧握着,发誓,皇位他要,心爱的人也要。
从酒楼里出来,直奔后院厅堂,却发现庆轩早早坐在那儿喝着茶,走近些,拿着茶杯倒了杯水喝下,抬头望着他道:“轩哥,来此有何事情,怎的不在家陪你福晋?”
庆轩看着眼前这个护她七年的女子,又来拿话打趣,着实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便继续饮茶道:“你呀,还是怎么没大没小的,怎么有那我开刷,明明知道我心中爱的那个人是你,见过他?皇叔和皇贵妃他们已知道你回来了。”
倾尘在他说话间隙,坐到梳妆台前,看着卸下人皮面具那张脸,抚摸着眉心和额边的痕迹道:“知道我回来又能怎么样,轩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今年秀女大选对吗?我亦是到应选之年,府里只有倾音年幼,他还是那副样子,这肉能新长出来,可痕迹依然留下。”
庆轩走了过去,到其身后,看着镜中她,低寐轻语言道:“若你同意,我便即刻上书请旨赐婚,你可愿意?”随既亲吻她脖颈。
倾尘看着他亲吻脖颈,引来惊颤,内心亦是那般的疼,奈何道:“轩哥,你该值得更好地女子,不该在我身上浪费一生。”
然就那样静静被他拉过转身,凝望着他,倾尘怎么会不知道,庆轩对自己的爱,从来都是默默付出,现在不能给他答案。
嘉琰自那日与倾尘见面后,便再也没有见过面,因为他被派去蒙古处理事情。留下暗人盯着济丗堂的举动。
回来近一个月时间了,倾尘每日问诊看病。
玉兰回忆起这几年里,在她身边发生的事情,每次听到崇琦的话,再也坐不住了,便带上倾音去了济丗堂,当步入济丗堂时,一眼都扫到刚开完药方交给病人倾尘。是她的女儿。阔别了七年的女儿,倾音看着额娘的举动,便松开了手,跑到倾尘看病得面前,糯糯声音目不转睛的看着道:“大夫,我也要看病。”
倾尘抬头刹那间,对视上了眉宇间与自己相识人,心中颤抖,是她的妹妹的。又看到随后来的玉兰,自是欢喜的,泪眼婆娑的,起身走了过去,扶着她进了后院厅堂。吩咐清曜暂时坐堂。
玉兰任由倾尘扶着,这才感觉到活生生的站在眼前的大女儿,倾音也跟在身后。步入正堂后,让玉兰安坐椅子,倾尘跪在她面前,自责着道:“在外飘荡七年于,未曾在膝下敬孝,女儿然回京后未曾回府,探望阿玛额娘,女儿不孝,让额娘担心七年。今有劳额娘来探望,女儿有错,请额娘原谅我这不孝的女儿吧。”泪眼婆娑的亦是哽咽。
玉兰见状赶紧扶起她,拉到自己身边,盯着着她,拍了拍她的手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额娘的宝音长大。出落的愈发标志了,告诉额娘这七年你是怎么过来。”
倾尘看着母亲,时光的洗礼逐渐已老了,奉上茶水和凝汁玉露,抱着倾音坐在额娘身边。道:“当年被歹人挟持出宫,昏迷遇到神医长孙鄂先生,被带回去亲自照顾,又传授医书,让他的好友尉迟师傅叫我武艺,在长孙先生和尉迟师傅峨眉画骨峰上待七年入了他们门下。三十六年,江宁贪污案,亦是我派人送信,三十七年,大哥与庆轩哥奉旨剿匪,回京途中遭遇暗算受伤,我在百叶林那儿为他们疗伤,八月时,额娘生产,我也知道,三十八年,云初喜爱看书研读兵法策略,阿玛与您将他送到三舅父账下历练。,大哥娶了大学士瓜尔佳索尔果大人嫡女,四十年。阿玛晋封军机大臣兼大学士,三公主出嫁蒙古巴林部。亲自派人沿途护送,四十一年,大哥入职吏部,四舅父因病逝于盛京,二舅父。三舅父、额娘。阿玛带着大哥、大嫂、倾音回盛京奔丧,皇上下旨恩赏,四公主出嫁,四十二年,嘉玟晋封贝勒,五公主出嫁,后宫虽一片祥和。可暗地里争端不休,四十三年,学成下山。所以额娘我很好,这七年来虽未曾伴于你们膝下,但是你们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获得前所未有的快乐与安定。”
玉兰品着茶,听着女儿的话,心中感慨着。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的熟悉的声音,“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儿,做事低调”推门而入,崇琦、硕齐、戚敏、云初,皆步入屋里。
倾音赶紧从姐姐怀里下来,到了戚敏身边。倾尘亦让了坐,唤来梅,亲自奉茶。
崇琦安坐下,看着长大的女儿亲自奉茶,倾尘言道:“阿玛这些年好吗?女儿未曾在膝下敬孝,还请阿玛赎罪。”
崇琦接过茶盏。品了一口,言道:“好好。你回来就好。往后不走吧。”
倾尘给父装了一口水烟,回父言道:“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戚敏看着公公身边的长女。她终于知道了,家中无人敢提及的大妹妹,夫君宠爱的妹妹,
又奉茶到硕齐身边,递上茶盏道:“请大哥喝茶。”
硕齐接过茶盏,笑着楞言道:“你这疯丫头。疯够了终于舍得回来了啊。还搞得惊天动地。”倾尘笑着点点头道:“是是是,疯丫头也疯够了,回来继续好闹你呀,”亦看了下身旁大嫂。
奉茶至戚敏身边,行着蹲礼道:“请大嫂用茶,我不在家,家中皆是大嫂上下打理费心操持,在阿玛额娘膝下敬孝,照顾二弟和小妹。有劳大嫂了。”
戚敏起身,散散言道:“这可如何使得,”望向玉兰、崇琦、硕齐、云初。
玉兰嬉笑颜开喝着茶,道:“媳妇呀,这杯茶你该受的,你入府费心操持打理整个家,让齐哥儿无后顾之忧,上孝我和你阿玛,下善待弟妹。”
硕齐亦给了她眼神,戚敏便接过这杯茶。品了茶道:“额娘的夸赞,媳妇不敢当。孝顺你们应当的,照拂弟妹也是应当的。”
倾尘见戚敏的气度,说话的语气,便知道了,大哥娶对人了。
步至云初跟前儿,见他沉着脸不愿意离自己,捉弄语气嬉笑道:“二少爷请喝茶吧,若是二少爷喝下这杯茶,小女子将有一物是二少爷心心念念许久的的,亲自奉上。”
云初闻言亦是要搭不理的,倾音笑着打趣着,欲抢下姐姐那杯茶,道:“二哥哥,你看看姐姐手都端酸了,你不喝,那我可喝了,正好啊,看看姐姐备的什么东西,让二哥哥惦念许久。”
云初看着倾音接过倾尘手中那杯茶欲喝,一把抢了过来喝下。梅从里间将锦盒拿出,交给云初,打开一开,云初不敢相信,速放下锦盒,一把倾尘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道:“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玉兰、崇琦、硕齐、戚敏、倾音在一旁看着,也不停笑着。终于恢复和乐。
倾尘被放下来时,盯着云初道:“你这混小子,还是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愣了一眼。后吩咐梅与春,备下涮锅,
午膳,一家人围着吃涮锅。一个惊喜来,戚敏被倾尘诊断有孕三月余,皆是高兴的。盼了这么久,终于有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