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这一片以后就是它们猫屋放置的地方,院子的栅栏也得加高,省得这堆小坏蛋贪欢跑出去成流浪猫了。”
“整座猫屋占地一百四十平,设计了各种攀爬架和猫隧道、猫抓板,还有各种小床和小门。整个空间装两台空调,它们到了夏天也不会热得吐舌头了。”
霍老夫人听他絮絮叨叨地谈论如何规划猫的生活,忍不住问道:“你和晚晚商量过孩子的事吗?”
“商量过。目前我们暂时没有要孩子的打算,我们的成长过程不愉快,我们不认为我们能养好孩子。”
霍老夫人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
“这是你们小夫妻的私事,你们自己安排。宴会上我说她怀孕,有我的私心,不是催你们赶紧有孩子。我是老思想,总觉得你们两人有个孩子,婚姻更稳固一些,晚晚也能更放心。没孩子,总觉得你们的婚姻要垮。现在不担心了,你们都是内心强大的孩子,有自己的路和规划。”
霍老夫人可能很长时间没跟人说这么多话,继续说道:“我生了四个孩子,晚年却是你陪我。生孩子,养好了,亲密无间。养不好,什么事都有可能出现,一辈子为他们操劳,最后也落不着一句好。”
“养好了,也未必就在身边,他们有他们的生活和路要走。凑上前去,他们嫌你烦。你不凑过去,心里又落寞。”
“我也看到过很多孩子恨父母的,恨父母在他们小时候打压或谩骂。这些还情有可缘。莫名而来的恨,当父母的就委屈了。”
“经历过一场生死,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你要孩子,我为你和晚晚高兴。不要,我也觉得没什么,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霍时越揽住霍老夫人的肩,“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我和晚晚不讨厌孩子。有了就要,没有也不强求。现在先把家里的猫当孩子一样对待,把它们照顾得妥妥当当的,也挺好的。”
霍老夫人在霍时越身上感觉到了久违的生活的气息。
这孩子身上一直都没有生活气,更没有归属感。
什么时候看到他,他总是一个人萧索的往前走。
身边一个位儿都没有。
现在,不同了。
*
晚上,霍时越和殷梁、殷楚约了临云阁吃饭。
三人约了顶层的包厢。
殷梁看到霍时越进来,脸色就阴沉了下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和殷楚?”
他选择了霍时越,霍庭恩却跟傅家合作。
这个操作,把他置于进退两难的局面。
“不瞒你,我也刚知道不久。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的合作不会太长久。”
“什么意思?”
“傅安傅虎可以和我二叔合作,傅洋傅林却不会和我大哥有合作。”
“说清楚。”
霍时越极有耐心的解释,“我大哥的性子沉稳,不爱混各种场子,他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待着。平时的应酬,他也都是能推就推,不会上赶子套关系,拉近乎。傅洋和傅林喜欢通过酒局结实朋友。他们跟我大哥不可能合得来。”
殷梁:“这只是你的推测,万一他们能合作呢?”
“他们要是真能合作,也不会长久。傅家除了傅愿有才干,其他人的能力都有限。这一点不用我特意说明,殷总也了解。我大哥他凡事求稳,他做生意很保守,会错过一些赚钱的机会。好处是,他不会把自己的公司和员工置于危险的境地。傅洋和傅林性子急,忍不了他太久,迟早会闹翻。”
殷梁和殷楚对看一眼,知道霍时越说的是真的。
“目前你二叔和你的关系,已经崩了?”
“他和我的关系一直都一般,目前他是霍家的家主,他代表霍家。”
殷梁没料到霍时越说得这么直白,“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打算把霍家拱手让人?”
“我先让他折腾两年,折腾够了,他也就消停了。他被我爸压制了几十年,先让他折腾折腾。如果我马上压制他,他只全反弹得更厉害。其他家族就有热闹看了。”
殷楚难得开口,“我和大哥选择你,是更看中你的能力和未来的潜力。你目前损失的,可以通过新的项目补血,不建议你乱了阵脚。”
“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你们觉得选择我是个错误的选择。”
殷梁提着的心落了地。
傅玉冰自他选择霍时越之后,已经把不少的资产转移到她的名下。
可见他当时的选择让她多失望了。
在这件事里,他并不认为自己错了。
他平时也尽可能的帮傅家。
这次事关殷家未来的发展,傅家又无能人可用,将来的发展肯定有限。
他与殷家的长辈经过深思熟虑才选择了霍时越。
她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会让她消气。
如果只是转移资产,他可以让她转。
如果越界,他也不会认她瞎来。
霍时越把一份项目可行性报告递给殷梁,“这是霍氏集团未来三年打算做的重头项目,你们看看有没有兴趣。”
殷梁和殷楚连忙接过来看。
那是各级的水利项目。
这类项目可以增加企业的社会责任感,也能无形中提升企业的形象,不用广告费就能做的良好广告。
“你打算让我们一起做?”
“把你们拉到我的阵营,必然不可能白白让你们冒险选择我。除此之外,还有几个项目也是你们能吃下的,具体的我们回头到办公室谈。”
殷梁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不少。
“霍总,你现在的处事温和了许多。”
“大概是心里温暖了。”霍时越笑道。
他笑起来如明月朗照寒山。
莫名的温暖。
殷梁和殷楚跟他本来也没有什么冲突,看他有很多改变,更像个人了,也为他高兴。
霍时扬把车钥匙交给临云阁的泊车小弟,快步进入临云阁的包厢。
一进包厢,差点被里面的音乐给震出来。
包厢内,光线昏暗,根本看不清人。
他打开门边的大灯。
明亮的光线顿时洒满包厢。
包厢内的人被刺目的光刺得以手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