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林磕磕绊绊地答，“她那么爱梁勤争，应该会要吧。”
说完，她觉得不太可能。
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不就是个摆设吗？
“所以，这事我们只是个陪衬，姜瑜愿意跟我们说，我们就听。她有困难，我们搭把手就行。我们毕竟有一段时间没跟她接触，她有什么样的际遇与转变我们也不清楚，能再成为朋友就做朋友。”
陆晚没有把话说得太死。
黎林明白她没说完的话。
黎林最近也发现了人与人的关系一直在变，就像她们跟姜瑜。
在大学期间也很好，毕业之后，姜瑜就消失了。
如果是别人，她和陆晚肯定不会管太多，还是因为过去的情分，想在能够帮忙的地方帮忙。
她们的心意是好的，别人也没必须接受的义务。
陆晚揉了黎林的头发一把，“回去工作了，别又被你的主任骂。”
黎林吐了吐舌头，“我每天被他骂，习惯了。晚晚，我以前不好意思问你和霍总的事，现在霍总把几个铺子交给你打理，是不是意味着你们已经像普通的夫妻过日子了？”
黎林在私底下琢磨了很久，晚晚和霍总的婚姻要出什么问题了，她真一点忙都帮不上。
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她聊聊天，陪她出去吃香的喝辣的，让她心情能好一点。
陆晚知道她是出于关心，也没瞒她。
“我和霍总的事不能用普通的夫妻关系来解释，我们本身是陌生人突然结婚，目前双方都在试探和适应彼此。适应的好的话，我和他很可能会成为世俗认为的最合适的一对夫妻，般配、恩爱、互帮互助。”
黎林咽了咽口水，“要是适应的不好呢？”
黎林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这么问不对。
“晚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希望你过得不好。”
陆晚笑的很温柔，“我知道你只是想了解最坏的情况，好在我遇到困境的时候有能力帮我，对吗？”
黎林用力点头。
她跟姜瑜关系很好，也愿意在姜瑜有困难的时候搭把手。
如果陆晚有困难，她能倾尽所有，也再所不辞。
朋友与朋友，也是不一样的。
“我和霍总最坏的情况应该是和平离婚，我拿一部分资产离开，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婚嫁。”
“那好像也还好的样子。”黎林傻楞楞地说。
“嗯，我和他虽然身份家世悬殊，算是一类人。我们都没有得到父母的爱，生命里只有一个奶奶。我们的软肋也只有奶奶，偏偏隔代亲最容易面临死别。如果真到那么一天，我和他在某种意义上就只剩下彼此。至于你说的铺面，哪怕跟他结婚的不是我，他也会给他妻子铺面。用这些有问题的铺面来测试对方的管理协调能力，他好对对方的管理协调能力有个初步的参考，再决定后续会给对方什么样的资源让对方进步。”
“怎么听起来像找合作方啊？”黎林不太明白。
完全不像夫妻。
“我和霍总本来也就是陌生人结成的夫妻，谈感情未必太早了。”陆晚心里不想把霍时越跟陌生人联系到一起。
在她心里，霍时越有个很特别的位置。
“你不用担心，我和他都是思想健全的成年人，知道自己要什么。他有很多优点，我自己也不差，我成为他的妻子也是给他加分的，要不也就不会有他的综艺首秀了。”
黎林心思比较简单，她不会往太复杂的方向想。
陆晚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会遇到简单又明亮的人的，我要是遇到简单明亮的男人，我是无感，也不会感兴趣。我的性格底色更慕强，我从小习惯了不安、动荡，每一天都在挑战。现在的生活对我来说，很能适应。”
黎林不知道怎么说。
她相信晚晚有把任何一种生活方式都过得很好。
可她还是希望晚晚能有很多爱。
*
姜瑜在两天后联系了黎林。
专门叮嘱不许告诉陆晚。
黎林决定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姜瑜比前两天更憔悴。
眼底青黑，连眼周细纹都出来了。
黎林心疼道：“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心里难受，不知道该找谁说。”姜瑜说话的同时，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了下来。
“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要不要我给晚晚打个电话，让她过来？”
姜瑜摇头，“晚晚结婚了，事又忙，别打扰她了。”
姜瑜心里清楚梁勤争跟她摊牌的事不能怪陆晚。
可心里对她还是有点埋怨。
她不想让这种情绪影响她跟陆晚的关系。
“那你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我虽然帮不上忙，你说出来心里能好受一点。”
姜瑜吸了吸鼻子，情绪勉强稳定了一点。
“我们那天吃饭过来敬酒的人是梁勤争的出轨对象，梁勤争当时正在跟她吃饭。”
黎林佯装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梁勤争亲口告诉我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宝宝挺大的，可不能做手术。”黎林连忙说道。
孩子已经成形，还是两条生命。
这时候做手术等同于杀人。
“我不知道。”姜瑜哽咽道，“我把自己锁在房间两天，想了很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为梁勤争付出了所有，他却背叛我。”
“要不要我介绍个视频号给你看，你听听专业人的分析。”
“什么专业？”
“离婚律师。”黎林小声说道。
她都觉得往姜瑜的心口扎刀。
“我不是想让你离婚，而是那位律师是女性。她更会站在女性的角度给你建议，你可以多听听她是怎么跟和你有相同经历的人分析，你也能当个参考。”
姜瑜：“你跟我说就行了，我现在没心情看。”
“她一般是建议女性能把自己养活再谈离婚和要孩子的问题，你现在还怀着孕，生产后的半年内也不方便出去找工作。在这段时间内，你得好好想怎么处理你和梁勤争的关系。”
“我想找工作了，现在一想到他们，我就恶心。”
黎林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下，“你想找什么工作？”
“我也不知道。我看到不少人拍视频、做直播卖货，我现在的情况去找正职也没公司肯收，只能找兼职。”
“工作的事可以慢慢琢磨，主要是你的情绪和身体不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