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到第三首歌的时候，谢闻年站得有些累了，顺势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单腿抵着柱子，随意慵懒的站着。
单手握着话筒，润朗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
唱到中途的时候，一个小孩跑上来，扯着他的青蛙腿：“姐姐，你这个蛤蟆衣服是在哪里买的？我也想要买一件。”
“……”
一句话把谢闻年整沉默了。
这就算是变声了也不至于像女声吧？
谢闻年耐着心顿下来，认认真真纠正小朋友的发言：“弟弟，我是男生，你得叫我哥哥，不是姐姐。”
他稍稍停顿，语气无奈：“而且这是青蛙，不是蛤蟆，你想要的话哥哥结束之后可以送你一套。”
小朋友摸着脑袋，回头伸手往人群中一指：“我姐姐告诉我的，她说这样可以引起你的注意。”
谢闻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个女生脸上的笑容逐渐沉下来，然后要笑不笑的样子。
小朋友表情大变，捂着脸：“呜，我要遭老罪了，我姐一定会削我的！”
而刚才小朋友手指的方向，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女孩对着脖子比划了一下。
小朋友脸色剧变，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忙往女生的方向跑过去，被揪着耳朵离开。
不过短短几首歌，已经赚了不少钱了，谢闻年没打算继续唱下去，点到为止。
“你说他旁边还有摄影师，会不会是在拍什么电视？”
“啊？我觉得可能是网红或者流浪歌手吧，谁家艺人上大街上卖艺啊？”
“说得也是，不过他是真的有点水平。”
谢闻年将音响顺势给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将钱都一一收好，不动声色关掉了麦。
他朝着摄影走去，“周眠在哪？”
因为麦被关掉的原因，直播里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说什么呢？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
【说出来让大家乐呵乐呵啊！】
【不对劲，很不对劲，节目组怎么回事，麦出了问题第一时间解决啊，耽误我吃瓜了！】
摄影也是一直跟着谢闻年的，在他问出这个问题那一刻，摄影脸上一副我懂的表情。
压着声音给他说了地址。
谢闻年拍了下摄影的肩，道了声谢。
周眠和顾沁在摊位上待了一个小时，半个停下来的人影都没有。
好不容易有一个，还是因为认出了顾沁。
是一个男生，他望着顾沁左右观察，最后不太确定的小声问：“你是顾沁吗？”
他既然已经这么问了，证明已经认出来了，于是顾沁也没有否认，点头承认。
男生表情有些震惊。
顾沁：“别说。”
“好好好。”
周眠坐着默默等待，手里还调试着喇叭。
“还贴手机膜吗？”一道声音响起，周眠下意识抬头，话脱口而出：“贴的。”
可当她抬起头看见青蛙玩偶服的那一刻，直接愣住，周眠眯起眼盯着他看。
“你好熟悉。”
周眠开口道。
【可不熟悉吗？周年CP果然隔着服装都可以认出来。】
【大胆猜测，刚才小谢和摄影说的不会是关于周眠的吧？】
【磕什么磕，这怕不是节目组捆绑CP，无语了。】
面前的青蛙没有说话，而是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周眠接过手机，问了句型号，那人像是捏着嗓子说话一般，含糊不清的。
找来对应型号的手机膜，周眠仔细地对比着贴，手不小心将屏幕点亮，锁屏就这样暴露在她眼前。
镜头没对着手机，并没能拍到锁屏壁纸到底是什么。
周眠手下动作都停住了，顾沁见她停了动作，凑过来瞧了一眼。
锁屏上，是周眠的照片，一张侧脸照，背景是在夜晚，空中还有绽放的烟花。
顾沁皱了皱眉，仔细瞧了一眼摊位前的人。
周眠呆住了。
没来得及去细想这张照片，第一反应就是遇见变态了。
还没来得及问出些什么，那人就把手机收回去了，然后给了钱就走。
周眠甚至还有点懵，收了钱，嘀嘀咕咕道：“这人好奇怪。”
顾沁没在意，只是觉得照片的背景很熟悉。
回到原点之后，导演对每一个队伍的价钱进行了统计，周晗序的是几人里面最多的一个。
周眠面对谢闻年和周晗序分开计算感到一丝奇怪，眼神自然而然落在谢闻年身上。
后者好巧不巧看了过来，四目相对，谢闻年朝着周眠走过来。
周晗序看在眼里，脸色沉了几分。
周眠问：“年年，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她声音轻轻的，不注意听都没办法听清。
谢闻年眉梢微微挑起，目光直直迎上前方周晗序的视线。
他轻笑：“是啊，要心疼一下我吗？”
他说这话只是为了逗一下小姑娘，也倒不是真的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什么。
三秒后，一道软软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她说：“好。”
谢闻年身形一僵，愣愣地偏头看她。
周眠接收到周晗序的目光，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谢闻年也意识到，周眠和周晗序的关系一定是不简单的，似乎周晗序说什么，周眠都会听。
像一个上级对下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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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并不是一直拍摄，午饭之后有短暂的休息时间，周眠收到周晗序的消息，前往约定的地点。
周晗序坐在木椅上，闻声看过去：“周眠，离谢闻年远点。”
“为什么？”
周眠平静的问道。
在他心中，周眠只需要按照他的要求做就好了，而不是询问原因。
他撑着扶手起身：“周眠，希望你知道，我说过，不要投入太多情感在里面。”
“序哥，可是你违规了，你不仅出现在了这个世界，甚至使用了手段，”周眠注视着周晗序，声音轻软，说出来的话很有力。
周晗序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赚那么多钱，唯一一种可能就是他作弊了。
一句话让周晗序突然笑了一下，“进步很大，我确实用了一点小手段。”
“不过周眠，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你在干什么？”
周眠顶着周晗序犀利的眸光，努力保持着冷静：“我在完成任务。”
周晗序脸上没什么表情，没作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