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弋裸着上半身,坐在姜知离跟前……
他身上的伤口都已结痂,瞧着已经没那么吓人了,背上原本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也都在长出新肉后结痂。
姜知离将白瓷瓶打开,指甲将药膏沾出后,涂抹在宋弋的肌肤之上。
宋弋微微垂着眸,他薄唇抿着,连脖子都垂了下去,周身的冷意收敛,如同一只大狗,任由姜知离那沾了药膏的指尖,在他身上随意游走。
白皙而纤长的指尖,抚过那一寸寸受伤的肌肤。
房梁上的暗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瞧见他家主子,浑身都绷得死紧,放在身后的手,更是攥成了拳头,显然极其紧张。
难不成主子真的像宰相府中的传闻那般,对这姜大小姐献了身?!
想到了这一层,暗卫不禁红了眼眶。
主子为了大业,竟真的……他哭死!
姜知离这边,她按部就班的上完了药,宋弋今日不知为何,上完药后身上还出了一层的汗。
身上的肌肉更是绷的很紧,瞧着十分紧张。
“你无事吧?”她将瓷瓶放至桌上。
“无事,你可以出去了,”宋弋语气冷漠,他将一旁的衣服拿起来后,并未马上穿上,而是搭在了腿上。
姜知离挑眉:“怎地?用完就丢?”
这人寄人篱下,脾气还不小,若不是任务目标,她早将其丢出府了。
宋弋黑眸微闪并未出声,只是脸上的神色更加紧绷了,瞧着极其冷漠。
{啧……知知姐姐,这人不好拿下啊。}
知知姐姐对他这般好,又给他换房间,又给他买药上药,竟都换不回他一个好脸。
姜知离瞧宋弋这般冷硬的模样,她水眸微沉,随后微微弯腰,一把便将宋弋搭在腿上的衣服给扯了下来。
多多:{!!!}
暗卫:!!!
他家主子很行啊!
宋弋浑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姜知离自然的将手中衣衫,搭至他的肩膀,言语随意道:“这膏药吸收的很快,将衣服穿上,莫要着凉了。”
说罢,她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宋弋瞧着她的背影,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心底又涌起一阵难堪与气恼。
他气自己这般不争气,也恼自己竟有反应,分明他十分清心寡欲,心思也不在那事上……
姜知离抬手拉开门后回过头,她瞧向面色难看的宋弋,补了一句。
“我宰相府并非刀山火海,你也没必要将那匕首藏在裤子中,时刻警戒于我!”
说完这句话,姜知离这才走了出去,徒留一脸僵硬的宋弋,以及那房梁上憋笑的暗卫。
瞧这情况这姜家大小姐,虽是骄纵跋扈,却也并未让他家主子献身。
待宋弋平静下来,又换了一身衣服过后,暗卫这才跳下房梁,重新跪在他跟前。
“主子,现下离开是最合适的时候,您的身体也快恢复了,只需回宫后请那太医开个方子,将药效散去便可。”
现在回宫,极有可能揪住太子的小辫子!
此时不回,更待何时!
一身黑衣的宋弋,面色沉沉。
片刻后,他才开口:“这宰相府中,有本皇子需要的东西,且等等。”
他现在的最佳选择,确实是回宫,但他还不想……
暗卫欲言又止。
有什么东西,要比抓太子的把柄,更加重要啊!
最终,暗卫也未多言,只是领了宋弋的命令,飞身出了宰相府。
晚间时。
姜知离陪着姜山用了晚膳,又嘱咐了厨房和下人,不允许他们给姜山开小灶。
姜山虽才戒口没几日,但他本身的体重就大,倒是瘦了好几斤。
姜知离为了姜山的减肥大业,还特意花了5个积分点,在商城换了个体重秤。
这体重秤瞧着十分古朴,没有丝毫的现代感,倒也不必担心姜山会怀疑,对方只以为她用心良苦,竟还特意做出了专门给人称体重的秤出来。
姜山含着热泪,连连保证自己再不会多吃。
小离当真是为了自己极其用心!
姜山抹着眼泪离开了。
这会儿天色已黑了下来。
姜知离在玲珑的伺候下,洗了澡又洗漱了一番,这才躺到床上。
经过今日之事,已能确定宋弋并非极其讨厌她,不然也不会站起来。
这便说明自己的这副皮囊,还是能够吸引对方的。
弄清了这层,姜知离心口便松了松。
如此,在宋弋离开前,她便能做些动作了……
对面房间,昏暗的烛火摇曳。
宋弋洗完澡坐在凳子上,他结实的上半身,还挂着点点水珠,墨黑的发丝也湿漉漉的,浑身只穿了个裤子。
他刚洗过澡。
宋弋瞧着桌上,那摇曳的烛火,又想起下午时,姜知离指尖擦过他伤口的感觉。
酥酥麻麻,似带着火气一般。
而被指尖点燃的火气,直冲那……
宋弋想到这,只觉那火气又沾染到他身上,在催促着他。
或许,是自己太久未做针线了,才会对姜知离产生别样感觉。
他出身在冷宫,日日为生存发愁,根本无心去想那事,也不会去想那事,都是好几月才针线一次,只是单纯的身体反应罢了。
算算日子也有了好几月,那这次也是身体反应。
这般想着,宋弋倒是松了口气。
儿女情长,只会影响他的大业。
弄清楚这层后,宋弋像之前那般,一边在脑海中念着《太公兵法》,一边缓缓做起了针线活……
但今夜不知为何,老是不太顺畅,尤其是那最后一刻,他的脑海中竟是浮现了姜知离那张娇美面庞。
有她笑着的,有她生气的,还有她跋扈的,那一颦与一笑,皆是在这几日的相处中瞧见的……
宋弋呼吸乱了,脑海中的《太公兵法》早已跑去了天边,取而代之的姜知离的一颦一笑。
他心底震惊,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这次的针线活,做得格外的久,也是格外的刺激,他第一次知道,原来除了权利,此事也令他热血澎湃。
半个时辰后,宋弋起身去清洗,随后才躺至床上。
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