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姜知离吃得正欢时,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伴随着的还有一些吵闹的声音。
姜知离遁声瞧去,是一身白衣的陈媛媛,以及满面无语的青松。
陈媛媛自小便干农活体力很足,她现下情绪又十分激动,青松都有些奈何不了她。
陈媛媛是管着女眷院子的,对薄砚又有过一个馒头之恩,在摄政王府内,算是一个特殊人物,青松也不敢对她下重手。
“你凭什么拦我,你让我进去,我不信王爷会赶我走!”陈媛媛的声音有些激动,她狠狠推开青松,冲进了书房内。
陈媛媛几步便跑至薄砚跟前跪下,当她看到姜知离,竟坐在桌上吃饭时,面上神情愣了下,但随即便一脸难过的看向了薄砚。
“王爷,您真的是要赶我走吗?昨夜、昨夜我并不是有意惊扰您的……”说着,陈媛媛便哭了出来。
她的壮实的身形,配上她发黄的肤质,以及她并不算秀丽的五官,这一哭起来,非但不会让人产生怜惜,倒是会徒增旁人的厌烦。
青松紧皱着眉站在一旁,他看了眼薄砚,随时准备上手将陈媛媛拖出去。
这陈媛媛当真是不识好歹,竟对他们王爷起了那不该有的心思。
这些时日陈媛媛的操作,青松和管家可都看在眼底。
陈媛媛这等贪得无厌,早就该赶出府去了。
薄砚瞧了眼陈媛媛糊着眼泪、鼻涕的脸,他面露嫌弃。
“即刻将人带出府去。”
青松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大步上前,就想将陈媛媛拖走。
陈媛媛哪里肯。
她离了摄政王府,那她身上的光环便都没了,她一个女子如何能在京城中生存。
若是连自己的生计都维持不下去,她就只能到自己京郊的家中,等待她的便只有嫁人那一条出路。
虽说离开后,王爷会给她一笔银钱,但见识过富人的日子,她又怎会甘心重回之前的落魄?
陈媛媛跪在地上不肯走。
她看着薄砚那张如谪仙的侧脸,此时的她为了留在王府,竟是连薄砚身上那迫人的戾气都忽视了。
她大言不惭道:“王爷,您难道忘了我是怎么救您的吗?
还请您看在我救了您的份上,让我留在王府内吧,只要我能留下,不管做什么都可以!”
桌前的姜知离神情一顿,表情变得有些好奇。
多多那边并未检测出,这陈媛媛是如何救了薄砚的。
青松的眼里满是厌恶,他扯着陈媛媛的胳膊,将其往外拖着。
他一边拖,嘴里一边斥责道:“你根本就不算救了我们王爷,你不过是在惊慌之余,落了一个馒头出来罢了。
王爷对你也是仁至义尽,你现在这般颠倒是非,当真是不将我们王爷放在眼底!”
陈媛媛挣扎着十分不甘,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便被从房梁上跳下的侍卫给堵了嘴。
“不必给她银钱,杖责二十丢出摄政王府,”薄砚眸底冰冷,他吩咐青松与侍卫。
若不是鼻间下萦绕着的清雅气息,他怕是早就提剑让陈媛媛血溅当场了。
“是,王爷!”
青松语气兴奋,他同侍卫将堵住嘴的陈媛媛给拖了下去。
乱葬岗又要多一人咯……
这边在吃着饭的姜知离,表情惊讶。
所以陈媛媛就只给了薄砚一个馒头吗?
就凭这馒头,陈媛媛居然就进入了摄政王府,并且还管理起了府内所有的女眷!
若陈媛媛遇到的并非是薄砚,而是其他的京城世家,怕是早就入住后院,开启了宅斗翻身之旅。
可惜薄砚不近女色,女子这个身份,在他这根本就讨不着半点的好。
“作出这表情是何意?”薄砚瞧着姜知离微微张着嘴,黑瞳微微放大,一副憨真的模样。
他微微勾唇,倒有些意思。
姜知离将嘴闭上,低头继续吃着饭。
见姜知离不吭声,薄砚倒也没多说什么,他起身走至桌案前开始瞧着书,处理起公务来。
片刻后。
姜知离吃饱了,她起身收拾起吃完的碗筷。
门外守着的侍卫赶紧走了上来,把姜知离手中的碗筷接过。
“姜公子,让我来就好,”那侍卫朝着姜知离一笑。
这位可是王爷的贴身侍从,哪能干这些粗活儿!
姜知离只觉自己地位蹭蹭上涨,直接从‘小的’涨成了‘公子’。
这时,薄砚阴恻恻声线传来。
“过来。”
姜知离朝那侍卫感激一笑,便走去了薄砚身旁站着。
“替本王更衣,”薄砚站起身,他修长高大的身形,与姜知离面对面站着。
两人间贴得有些近。
薄砚垂眸瞧见姜知离的发顶,只觉这小厮长得当真弱小,身量只到自己的肩膀处。
应当是自幼家穷,吃不上好饭所致,怪不得方才吃饭时那般着急,倒是有些可怜。
姜知离此时有些麻爪,她没给古人穿过衣服啊。
守在门口的侍从,已经捧着朝服走了进来,现在距离上朝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
薄砚已将双臂打开,一副让她更衣的模样。
姜知离瞧了眼侍从手上的朝服,是玄色的,瞧着繁杂又贵气,上面还用金线绣着五爪金龙。
她抿了抿唇,抬手去拿侍从手上的朝服,却被那侍从躲了过去。
侍从瞧着姜知离,提醒道:“姜公子,还请将王爷的常服褪下。”
姜知离顿了一下,随即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薄砚身上的常服是白色,这颜色将他的肤色衬得有些苍白,但他的胸膛却很是宽阔……
即使隔着衣物,她都能瞧出对方倒三角的身材。
姜知离咽了咽口水,她伸出手,轻轻拽住了薄砚腰间的那根带子……
薄砚的呼吸微微一窒,低头瞧着姜知离微微颤动的眼睫。
这人的睫毛很长,还是卷卷翘翘的。
薄砚觉得有些不对劲,分明是稀松寻常的更衣,不知为何到了姜知离的手中,就变得有些奇怪……
姜知离低着头,她有些费力的解着薄砚的腰带,这打结的方式很奇特,怎么解都解不开!
她血气上涌,仿佛回到怎么梳都梳不好丸子头的时候,一张小脸气得飞上红晕,胸膛也微微起伏着。
薄砚瞧着姜知离越来越红的脸颊,竟比那桃花般嫣然。
他心头一跳,猛地冷斥出声:“滚出去!”
【宝子们,猜猜摄政王这话,是在跟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