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吗?
沈慕倒在地上,双眼已经开始模糊,意识就像一盆浆糊,但是脑子却是意外的清醒。
要走马灯了吗?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他为什么灵力只剩下两成?是因为他人魔大战时他把季冥幽从魔域带出来,怕他身份被识破,几乎用了所有的灵力把他的魔气压住。
为什么和季冥幽神魂有所牵连?是因为他用了自己的一魄来压制住他,让他成为普通人,希望他能安稳的过一生。
为什么记忆有所残缺?大概是因为他又穿到了现世造成的影响。原来毫不起眼的命运是自己的,爱而不得的卑微也是自己的,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幻想还是自己的。
可笑的是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局外人,可现在也不过是他们曲子中一个微不足道的音节。
当他幡然醒悟时却是曲终人已散......
邪凤的羽毛已经被白虎撕扯地七零八落,奄奄一息地趴在沈慕身边喘息,沈慕浑身几乎被鲜血浸湿,那双动人心弦的凤眸定死在眼眶中,没有了生的气息。
杀了我吧,快杀了我吧。
总比上一世被自己的爱人捅死强,沈慕闭了闭酸涩的眼睛,昔日里樱红般的嘴唇此刻是生命渐失的白。
他现在竟无比渴望死亡,这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解脱。
可是他还有好多好多事没有想清楚,好多好多东西没有做,好多好多美食没有吃,好多好多美景没有看........
“结束了。”苏祁朝着地上已经渐渐失去生机的躯体刺去。
苏祁当时的一个不注意就被沈慕送出了季冥幽,现在任凭季冥幽和洛尘逸再怎么攻击,罡天罩再也不会出现漏洞。他不会丧失这个光明正大杀死沈慕的机会。
玉麟赤霄剑逼近沈慕凶的那一刹那,却被一道极强的灵力弹开了,那道灵力从上空而来,力量之强直接从外部一下击穿了坚不可摧的罡天罩。
甚至一下化解了苏祁的致命一击。
“谁敢动我儿?”
东南上空一辆由两匹独角天马牵引着的马车踏着云雾而来,那车的周身散发着淡蓝色的萤光,根本不是人域里能够见到的,车窗和周身都装饰着水晶珠串,让人感觉天然一股沁凉感。独角天马也装饰着同款的水晶,繁华奢靡,可见来者的尊贵,根本不是人域的。
苏祁抬眼瞧去,一眼便瞧那只有在九天神域才能得到的星河萤晶,上等的疗愈圣品,而那马车的旁边还站着一名白发男子。
“帝宫的人?”不过为什么还有妖域的二殿下?苏祁收了手,化了罡天罩,与元姆天尊对视了一眼,走上前去,行了一跪拜之礼。众人见他行如此大的礼,也连忙跪拜在地,唯有季冥幽一人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沈慕。
“苏祁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我儿?”
“娘娘恕罪,草民怎么敢动帝宫的少主,娘娘怕不是认错了人?”
马车悬浮在上空,车霜的帘子掀起了一角,使人仅能窥见一点红唇,可仅从这一抹嫣红和那完美的脸型,就能引得的人浮想联翩。
“本宫的儿,岂会认错?你当本宫眼瞎吗!”
“草民不敢!”苏祁老老实实朝着马车又行了一个跪拜之礼,这次却没有抬头。
马车的主人看样子也并不打算让他起来,对着那名白发男子说道,“劳烦二殿下把如慕带回来。”
“是。”站在马车旁边的白发男子眼睛就没离开过地上紧紧抱着的两人,像是要用眼神将他们分离。
寥郁沉着脸来到沈慕身边,“季冥幽放开你那肮脏的手,小殿...二少主可不是你能碰的。”
可季冥幽根本不理会他,死死抱着沈慕的身体,看着远处眼里黯淡无光。
寥郁见他不松手,直接去怀里抢人,“你难道还要再杀他一次吗?!”那死死抱着沈慕身体的手,在听到这句话又一瞬间无措,寥郁趁机一把抱过沈慕,紧紧抱到怀里。
“姓季的,我告诉你,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为他报那一剑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