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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认人(1 / 1)


贺明戬得知消息后,脸色就一直不好看。他知晓京中这几个月发生的事,眼下正在风口浪尖,朝廷不召,他若私自进京,那后果不堪设想,他不能轻举妄动,又忧心那个弟弟。

江予霖现在的身份也不好多问,想着傅云春还在那里,场面应该不会失控。

她也不清楚贺砚舟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将军府的占地面积比京中的定远侯府大上许多,人也多了不少,她在府中并不显眼,身上还有伤,下午的时间,就留在了院子里。

贺明戬轻叩几下门,跟着孙聘婷抬步进了屋子。

江予霖靠在榻上,见两人进来,刚要起身行礼,就被孙聘婷按了下去。

孙聘婷动了动唇,轻声道:“我们有押着你的意思,是你身上有伤,琳琅说你这身子根本赶不了路,还是留在府中修养几日再走吧,若是放心不下家人,我一会儿派人替你向家里报个平安,莫要勉强自己。”

江予霖酝酿一番,认真道:“夫人有心了,我没有其他意思,知道您是为我好,您能把我带回来,我就已经很感激了,只是时间紧急,家里有些事耽搁不了,实在不敢过多停留。”

孙聘婷闻言,心中一惊,这是不要命了吗?

“这怎么能行.......”

江予霖执意要离开,决定下一剂猛药,她的女儿似乎还在宫里,这次春节怕是见不着了。

她张了张嘴,迟疑道:“我女儿还等着我......”

这个年纪在这里,这个借口似乎合情合理。

孙聘婷一愣,许是触动了她的心,眸光幽暗。

身旁的贺明戬很快就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抬手搭在她的肩上,瞥了一眼江予霖,他总觉得这个人不太对劲,她的眼神总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收回视线,温声道:“夫人,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话同她讲。”

须臾,孙聘婷回过神来,看着她的模样,便猜到她在说谎,这姑娘怕是都没成过亲,哪来的孩子,看来真是想回去。

孙聘婷回望了一眼贺明戬,眼眸闪过一抹困惑。

两人初次见面,什么话要背着她讲,她深知郎君的为人,断然不会做出太离谱的事,以前只有商议朝堂和军营的要事,不想让她劳心费神,才会让她回避。

可这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危险,见他不愿多说,微微点头,离开房间。

江予霖轻声道:“侯爷?”

妻子走后,贺明戬瞬间换了张脸,沉声道:“收起你的小心思,不要把主意打到我夫人头上。”

“……”江予霖掩面轻咳了几声,心碎了一地,她扯得谎,在这家人身上就是笑话,搁谁身上都能被识破。

铁汉柔情原来就是这么回事,他把孙聘婷保护的太好了。

贺明戬看着这只小狐狸,脸上尽是一言难尽,如果他没记错,她很可能就是净延寺的小丫头,虽然只是匆匆一面,但这个人小时候长得太像了。不是她吗?

怎么会冒出一个孩子?

为什么要隐藏身份?

她不是应该待在京城?

心中的谜团越来越重,语气疏离,“跟我见个人,见过后,我便放你离开。”

江予霖摸了摸鼻尖,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贺明戬想确认一下心中的答案,“谭敬文。”

话音刚落,江予霖把脸埋在手里,泪洒心田,这一家子怎么回事?就这么克她?

屋中一片死寂,此时的贺明戬皱眉看着她。

江予霖一脸诚恳,道:“侯爷想问什么?”

定了半晌,贺明戬心紧绷成一弦,声音依旧肃然,“你叫江予霖,是或不是?”

良久,江予霖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你......”贺明戬怔了一下,他猜对了,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第一次见面她就耍花样,使小心思。

心中气愤,最后无奈选择背着过身,按着太阳穴,压下心中的火气。

淮安给他的信,只是和他说想娶亲,至于到底是谁,也没交底,他是兄长,对于这个弟弟还是有几分了解,淮安不可能凭空冒出这个念头,他以前的架势分明是终生不娶的意思。

后来一想,他是惦记净延寺里的小丫头,可偏偏找不见人。

既然动了娶亲的心思,那肯定寻到了她。

那她是怎么想的,如今,贺明戬也算明白了,这么想离开,明摆着不想提这件事,她对淮安根本就没那心思。

场面一度尴尬,谁也说不出话来。

“侯爷--”

贺明戬无奈地摆了摆手,神色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先养伤吧。”

江予霖心中无奈,被他知晓身份,想离开这里怕是更难上加难,迟疑道:“侯爷,我还有些事没理清,真的需要回去一趟。

贺明戬顿了顿,不好再问她,叮嘱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我让聘婷派过来两个心细丫鬟照顾。”

江予霖叹息道:“侯爷您太客气了,不用这样的。”

贺明戬欲言又止,毅然转身离开屋子。

没过多久,她就被换了屋子,一脚踏进去,屋内陈设干净,燃着清淡好闻的熏香,软菱纱帐,锦缎薄绸,地上铺着绒毯,还有檀木屏风。

须臾,两个丫鬟端着食盒进屋,小心翼翼地摆在案几上,是几盘精致的糕点,两人对她都好奇得很,却不敢抬头打量她,“我们是夫人派过来丫鬟。”

江予霖随即浅笑,轻声道:“能不能帮我把香灭了,我有些闻不惯。”

丫鬟应声,灭了屋里的熏香。

江予霖道了声谢。

丫鬟忍不住,抬眸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这人未免太好看了,尤其是那双眼睛,光华氤氲,两人羞涩一笑,“姑娘还缺什么吗?夫人叮嘱我们,一定要照顾好你。”

江予霖躺在床上,敛眸望着床帐,客气道:“不麻烦了。”

见到侯爷进屋,两个丫鬟福身行礼。

江予霖侧过脸抬眸一看,“侯爷,师兄......”

贺明戬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是谭敬文。

江予霖不禁感慨他的执行力。

“真的是你?”谭敬文不由得往前走了几步,眼眶微红,嘴角微微颤抖,“这么多年,你跑哪去了?”

贺明戬一手提起椅子,坐在一旁。

江予霖看见他,心中涌入一股暖流,眼中满是欢喜。

两个丫鬟非常有眼力见,小心翼翼扶她坐起身,江予霖笑了笑,“这个说来话长,倒是师兄,怎么愈发憔悴了?”

谭敬文过了今年才三十五岁,下颌若隐若现的胡渣,还有鬓间的白发,显得整个人饱经沧桑。

“又拿师兄开玩笑,”谭敬文抹了一把脸,坐在床边,“听说你受伤了?是怎么回事?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江予霖拍了一下他的手,想着,这师兄怎么比她还脆弱,正欲开口。

便听着脚步声,青帘一掀,一位神采奕奕的老妇人,慈眉善目,孙聘婷搀着她,两眼放光,从进屋视线一直往这边瞟。

两人隔着屏风落座,贺明戬朝她们微微颔首。

江予霖顿时有些不自在,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对上贺明戬的视线,他不经意的别过脸。

果然什么都说了。

让老妇人落座,孙聘婷坐在身侧。江予霖不傻,立刻就猜出她是贺砚舟的祖母。

谭敬文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见她脸色不太对劲,问道:“不舒服?”

“没有,”她琢磨了一下,不打算和他说那些事,“温序骅伤的。”

话音刚落,屋里的人面色皆有些震惊,贺明戬的目光悉数落在她的脸上,脸色稍沉,谭敬文一脸错愕,“他怎么会被盯上你?”

江予霖抬眸,眸子清澈透亮,一脸无辜的望着他。

谭敬文皱眉,稍微一动脑子就知道她干了什么,“你参与党争了?”

语气隐隐透着几分问责。江予霖垂眸,不敢再多说。

谭敬文拍膝,摊手道:“那这伤,这伤总得解释一下吧?”

“定远侯府有温序骅的人,我被他们暗算了,估计那些暗探潜入时间不长,我已经将此事告诉......告知他们了。”江予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称呼贺砚舟。

小时候无法无天,点名道姓的叫贺淮安,失忆的时候,谄媚叫大人,恢复记忆后,被他一折腾,总感觉叫什么都不合适,她基本上都刻意避开称呼,现在当着这么多人面,还是他的家人,她就更为难了。

谭敬文有点懵,眉头紧锁,直言道:“都这样了还着想回去,你是怎么想的?”

江予霖偷瞄了一眼屏风外的两人,敛眸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当然是捅回去。”

谭敬文噌得站起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贺明戬耳聪目明,听得一清二楚,内心感叹,自己也算识得庐山真面目。

谭敬文恨铁不成钢,“你还不长教训,老师怎么说?”

江予霖扯了扯嘴角,自暴自弃道:“秋后算账......”

谭敬文愁着脸,才开始缓过劲儿来,难怪他会被接到燕北,敢情都是她一手操办的,严肃道:“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做事什么事都不考虑后果,你可知你现在在做什么!你一个小姑娘,为什么要掺进这些破事,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焦应隆那边也是你捣的鬼?难怪,难怪朝廷派过去的巡抚,他说杀就杀了,还给人扣了一个贪污军需的罪名,你们一个个的,真是可以啊!”

江予霖两眼一闭,歪着脑袋,“师兄,我伤口疼。”

贺明戬:......

这时,屏风外的老太太轻咳一声,附在儿媳的耳边说了几句,孙聘婷抚着手腕上的玉镯,神色从容,微微含笑。

孙聘婷搀着老太太缓缓起身,两人一道离开。贺明戬还有事要问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孙聘婷跟在身后,边走边问道:“祖母不是还想和她说几句吗?怎就走了?”

“日后多的是机会,不愁这一时,今日就是忍不住想看一眼,”老太太和煦道,“你不气她了?”

孙聘婷叹息一声,放轻声音,“明戬都同我说了,先知她是骗我的,心中确实有些气,觉得这姑娘心机深沉,后来知晓她的身世,哪还气得起来……

虽说不是真话,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哪件不戳人心窝子,这么好的小姑娘,怎就活得这么不易。倒是希望她说的是真话,起码还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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