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他们去镇子上的时候,石齐果然是如约给他们送来了小半筐的章鱼。
“这里头都是八爪鱼,今儿个刚抓的,新鲜着呢,你们要不要点一下看看。”
石齐从后面装满钳子的篓子里头的拿出了一个装着小半筐八爪鱼的,递给了来拿货的黎阿爷和黎鲤。
黎阿爷都没怎么见过这八爪鱼,哪分得清这东西是好还是坏啊。
最后自然是由黎鲤来看的。
这些篓子外头还放着一个很大的盆,盆里有水,这是以防它们因缺水而死。
篓子被提起来的时候外头也还在滴着水呢。
上头的盖子被掀开来,里头的章鱼舞动着触须,活跃的很。
要是让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瞧见这东西,估计要发疯。
石齐递给了黎鲤一根干净的棍子,说可以让她拨一下。
这些章鱼都还算是挺肥的,大的小的都有,不管是炒菜还是做小吃都极为合适。
不过之后要不要加大批量,主要还得看这批章鱼带回去吃起来的口感和味道怎么样。
黎阿爷从钱袋子里掏出钱递给石齐。
这些八爪鱼四文钱一斤,虽然价格不是很高,但是也算是一笔意外之财了,石齐已经很满意了。
“二十二文钱是吧,给,收好了。”
黎阿爷给完钱之后便将那篓子章鱼全部倒进了自个儿带的篓子里头。
正准备离开,却被黎鲤拽住了袖子。
哦对,还有一件事呢,他差点又给忘了。
见准备离开的两人又转回了身子来,石齐很是高兴,以为他们还要再买些什么呢。
“你说的是那种小虾吗?有的有的,我们村子那边主要卖的是鱼,其次就是虾了,等等我看看......囔你们看看,是不是这种?方才在筐子边缘瞧见的,估摸着是早上的时候不小心勾上去的,你们要是买虾的话那可找对人了啊,我们那一带的虾个头也都比别处要大上许多呢......”
黎阿爷刚问完他这边有没有虾卖,石齐便立马接嘴了。
果然是有。
“明儿个你还来这边摆摊的吧,那也给我们带一筐虾过来吧,就要这种的,个头大些的。”
“得嘞得嘞,明儿个保准给您带过来,您走好。”
......
回到摊位之后,几个小的瞧见那一筐子章鱼,都有些避之不及。
虽然那钳子的杀伤力也很大,但是瞧着很威风啊,也不吓人。
不像这八爪鱼一样,那么多条腿在那软软的舞来舞去,咦......
今儿个摆摊暂时用不到章鱼,这些的话是黎鲤买来准备自个儿先尝尝鲜的。
至于几个小的现在夸下的海口说自己一定不会碰这东西的,黎鲤只想说。
真相定理或许会迟到,但是绝对不会缺席。
村子里的水位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村民们又开始重新下河去抓钳子了。
或许是觉得前几天大雨让他们错失了抓钳子赚钱的机会,所以今儿个那水位一下去,基本上都是一整家子出动去抓钳子的,似乎是想要将先前失去的都在今天补回来。
黎家卖的吃食从来就没有剩余这么一说,只有不够卖的。
只要他们在巳时之前送来的钳子,黎家这边都是照单全收的,价格的话仍旧是三文钱一斤。
说起来早上他们收钳子的时候还发生了个小插曲呢。
起因是李根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站在黎家的院子里头,瞧着正在排队准备称重的村民们,大大咧咧在那道。
说村民们都被黎海一家子给骗了。
李根花的秉性怎么样村民们都知道,一天不搅浑水就浑身难受。
“李根花,你家老二那事儿处理好了吗就又来这搅和了,一天到晚的不累吗?”
“就是啊,人黎海家的也没怎么招惹到你吧,更何况他们家现在做生意也有一直帮衬着咱们啊,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也去河里抓点钳子来赚些钱呢,一天天的尽在这里嚼舌根。”
“说得对啊,阿海他们一家子对咱们村里人也算是照顾了,那先前卖不出去的钳子他们家愿意用三文钱一斤的价格收走,先前我去隔壁村子抓的时候,那边的村民别提有多羡慕我们了,你可别因为自个儿的原因把这桩生意给搅黄了哈,不然咱们整个村子里的人都饶不了你。”
“根花啊,我这当婶儿的也得说你一句了,这桂芬一家子人多好啊,你做啥子整天要找他们家的事儿呢不是,而且骗不骗的咱们自个儿心里没点数嘛,我们把这钳子给他们了,他们也按照原先约定好的三文钱一斤的价格收了,哪来的什么骗不骗的不是。”
“是啊是啊,你要是真的这般闲的话就去处理处理你家老二的事儿吧,你不想赚钱我们还想赚钱呢。”
......
李根花他们家最近在村子里头闹了不小的笑话。
前段时间的那场大雨,他们家屋子的屋顶被掀了两间。
让本就不富裕的屋子雪上加霜。
家里的房子告急,挤也挤不下去,李根花只能用抓阄的方式让黎老二或者黎老三其中的一家子去村子里的祠堂那边睡。
没办法,她自个儿是不可能去祠堂那边睡的。
那边只是提供了一个休息的地儿,连床什么的都没有,去了也只能是一家人一起在那打地铺。
她才不要去呢。
所以只能让黎老二或者黎老三过去了。
最后抓阄的结果是让黎老二一家子过去。
他们虽然不情愿,但是这个家目前还是李根花在做主,就算是不情愿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那变故就出现在他们一家子搬过去的当晚。
祠堂那边的地儿还是挺大的。
村里的不少人家家里的屋子塌了还没修好,因此这边也有不少人在,男女老少都有。
中间就用块布隔着。
在这种较为紧急的情况之下,能有个安身之所就不错了,也没人会去管一些其他的事情。
一村民半夜睡着睡着被尿憋醒,准备起身去外头上茅坑的时候,却听到了一边的柴房里头传出了什么奇怪的声响。
或许可能是还没怎么睡醒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身在祠堂,觉得有先祖的庇佑没什么好怕的。
所以在听到那声音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的尖叫或者是逃走,而是屏住呼吸慢慢往柴房那边移动。
这不看还好,一看简直是吓一大跳啊。
虽说这间屋子是间柴房吧,但也是祠堂里面的啊。
竟然,竟然有人敢在祠堂这地方干这等腌臜事,这天杀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