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这段时间村子里头的人去镇子上的次数好像少了许多,大约是那鸡蛋糕的生意做不下去了吧。
他们家今儿个早上到的比较早,找到一个比先前那几天好一点的位置。
今天照样是摊还没支起来呢,就有客人上门来了。
“老板,来两份生煎包,一根油条再加一碗豆浆,然后再帮我打包三个雪媚娘和毛巾卷。”
“我也要两份生煎包,昨儿个过来的时候都没尝到过,诶老板,你们今儿个中午是卖那拌饼还是卖香辣钳子啊?”
有客人问道。
黎阿奶将锅铲什么都拿了出来,回道。
“都卖,今儿这两样我们都卖的,到时几位客人你们可要早些过来捧场啊。”
早上的时候黎阿爷去看过了,小溪那头的水位已经降到和先前一般了,完全可以下河去抓钳子了。
“这感情好,你放心好了,我们几个肯定会早早的过来的。”客人笑着应道。
黎家现在不管是早食的生意还是午食的生意,那火爆程度在所有摆摊的摊贩中都可以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了,甚至比那些食铺什么的还要再好上一些,让人不禁咋舌。
是以最近也出现了不少和他们家卖差不多吃食的小商贩,不仅仅是鸡蛋糕那些,现在连他们家刚开始卖的生煎包还有油条也相继有人开始学着卖了。
连名字什么的也不改一个。
今儿的早点生意一如先前那般好,早点卖完之后,午食的生意也很快就到来了。
午食的拌饼菜色中加了个香辣鸡翅。
本来是想把酸辣鸡爪也给加上的,但是酸辣鸡爪的精髓是在那汤汁上面,这拌饼如果把汤汁这些也加上去的话,嗯,也不至于说会变得难吃吧,只是肯定不会像原先那般酥脆了。
香辣鸡翅的定价是五文钱一个,黎鲤觉得这价格应该也不算贵。
毕竟这鸡翅的个头可不小呢,一个顶俩的那种。
今儿中午最先过来买的是一个小厮,打包回去的,瞧着有些面熟。
黎鲤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个小厮就是昨儿个在他们家这边买了整整两锅生煎包,中午的时候又要了十几份拌饼打包带回去的小哥。
那小哥身后还跟着几个和他差不多打扮的人,应当是哪户人家家中一起派过来买饭回去的,手里都拿着几个食盒。
“今儿个有香辣钳子啊,那这个香辣钳子先给我们来上三份吧,然后拌饼的话就每样来一份,诶,这个金黄的是什么?鸡翅吗?昨儿个好像没瞧见过来着。”前头的那个小哥问道。
陈雪回道,“这是今儿刚上新的菜色,叫做香辣鸡翅,也是香的很,您闻闻这味儿就知道了,这东西就算不用拌也香的很嘞,一份是一个,您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买两个回去尝尝味道先。”
那小厮顿了两秒之后,直接道。
“那就把这个香辣鸡翅单独装两盒吧,然后其他的菜色......四份香辣三份蒜蓉三份麻辣,辣度都要微辣的。”
小厮说完之后就直接将食盒递给他们了。
中午的生意一开业就来了笔大单子,这换做谁能不高兴啊。
后面陆陆续续的又来了不少的客人......
现在应该是书院下学的时间了,但是书院那边却没瞧见一个书生出来。
应该又是拖堂了吧,这也是家常便饭了。
不过黎鲤却瞧见了摊位前出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是一位年岁稍大的老者,头发半白,蓄着长长的胡须,穿着青灰色的长衫,正在摊位前挑着菜色。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拂华书院的其中一个夫子吧。
昨儿个他也过来了,当时她还听到那些书生喊他夫子来着,好像是姓王。
拂华书院里头那么多班,自然是不只有一个夫子的。
这个王夫子是所有夫子里的“头头”,简称,院长。
不过那书院不是还没下学吗?王夫子不应该还在书院里头给那些学生们上课吗?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儿呢?
“给我来三份拌饼,一份不要绿椒一份多加点拌饼剩下的一份什么都来一点,出了新菜色吗?那这个香辣鸡翅也给我来上三份吧,然后要两份香辣的一份蒜香的,香辣的要微辣,可以多放点醋,蒜香的麻烦那个蒜蓉多放一些,然后再来一份香辣钳子就成,多少钱?”
黎阿奶给他报了个数。
王夫子低头解开自己的荷包掏钱。
书院里头的饭不好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像他们几个夫子的话,平时也都是从家中带的饭或者是去书院门口的那边常去食铺里凑合凑合。
他们这几个夫子下学之后还要在留着处理些事情或者商议什么的,所以一般会比书生们晚个两三刻钟的时间出去吃午饭。
一般这个时间点出来的话,黎家他们的摊位前肯定是已经挤满了人了的。
他们也瞧见过摊位前攒动的人群,那一个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书生现在为了那一点吃食挤得跟什么一样。
而他们三个夫子,向来不重口腹之欲,怎么可能做出“抢饭”这种有辱斯文的事情呢。
直到前几天中午下学的时候,几个夫子正准备出门去吃午饭,就听见一间课室那边传来了几阵诗词声。
三人有些好奇地往课室那边走去。
“好诗!再来一首!”
“四比二,我赢了,所以这最后一块香辣钳子应该是我的。”
正在那名书生沾沾自喜多赢得了一块香辣钳子的时候,王夫子几人出现在了课室里头。
“你们在做什么?”
“夫子。”
“院长。”
......
几人了解了一下来龙去脉,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两位书生一起买了份香辣钳子,买回来之后准备平分的来着,但是却多出了一块。
两人谁也不想相让,是以在周围人的提议之下便有了这么一出,拼诗词赢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