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活动了一下面部，给季澄璃打去了电话，“喂，是季澄璃季小姐吗？”
季澄璃最近很嗜睡，这两次妄用术法，身体有些承受不住，虽然她平时睡的也多，骨碌了一圈，拿到了嗡嗡作响的手机，“喂，你好，我是。”
齐雨酝酿了一下情绪，带着哭腔说道：“姐姐，我是你的粉丝，好不容易，才要到你的电话号码，我最近好像被脏东西给缠上了，姐姐，求你帮帮我。”
“可以，捉鬼起步价十万，有其他情况另算。”季澄璃清醒了几分，从床上坐了起来。
“啊，十万，好的。”齐雨一直相信季可欣说的，季澄璃就是弄虚作假，没想到还这样狮子大开口。
“先给我打三万定金，尾款完成后，当场结算。”
“好的，姐姐，我马上转给你。”
齐雨咬咬牙，给季澄璃转了三万，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果能当明星这些都不算什么。
齐雨抱着臂，颐指气使的吩咐着助理：“来把这些东西按我刚才说的，赶紧弄好了，机灵点，看我信号。”
“知道了，小雨姐。”助理的鼻尖上都是汗。
刘悦是一个才大学毕业的学生，没有找到工作，就想着先找一个工作过渡一下，她看见齐雨招助理，毫不犹豫的就来应聘了。
她以为齐雨和视频里一样温柔，结果那些都是演的，是公司专门打造的人设，也不给她上保险，工资只有三千五，除去租房，吃饭，交通，根本就没剩多少，还要求她随叫随到，她打算干完这个月就辞职，回家考公了。
齐雨看着刘悦都布置好了，掏出手机，给季可欣打去了电话，“喂，可欣姐，我都已经弄好了，绝对万无一失。”
季可欣摆弄着自己刚做好的美甲，“你这次要是做的好，让她彻底翻不了身，我就让云峥帮忙，把你也签进我公司。”
“好嘞，可欣姐，您就瞧好吧。”
晚上八点，季澄璃如约来，敲响了齐雨的家门。
齐雨立马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打开了房门，“姐姐，你可是来了。”她抓住了季澄璃的胳膊。
“我没有迟到。”季澄璃走进门里，不着痕迹的挣脱了齐雨的手。
她看见一个小姑娘正在摆弄着一旁的直播设备。
齐雨对着镜子在补妆，一边解释：“姐姐，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主播，我的粉丝们也很关心我，所以我可以全程直播吗？”
“你随意。”季澄璃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齐雨收了笑脸，“喂，你快一点弄，这一点小事都能磨叽这么久。”就又转了过去，摆弄她的造型去了。
刘悦点点头，实则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快。
刘悦看着齐雨这假惺惺的样子，就反胃，季澄璃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就是不知道网上传的那些的事情是否是真的。
但是见到了季澄璃本人，她就觉得网上的一切都是假的，这季澄璃和季隋洲明明就很像，再结合季可欣这样在意季澄璃，她觉得里面肯定有猫腻。
刘悦正费力的弓着腰，打算把一个大箱子，搬到一边，她有些疑惑，这箱子有这么重吗？突然她感觉手上一轻。
季澄璃如沐春风的声音，隔着箱子传来，“我来吧，小姑娘。”
“放这可以吧？”
“可……可以。”
放好了箱子，季澄璃起身走向她，抬起手，指着她的左脸道：“这里蹭上黑了。”
刘悦用手擦了擦了一下。
“位置不对，没擦掉。”
季澄璃弯腰用大拇指轻轻的为她擦拭掉了脸上的黑。
刘悦呆呆的看着季澄璃近在咫尺的脸，真是好到没有毛孔的皮肤，她清晰的听见了自己跳如雷鼓的心。
季澄璃很快就直起了腰，看着呆愣愣的刘悦，莞尔一笑，眼若寒星，眸光潋滟，眼尾的痣似乎能耀人心神，“怎么了？”
“没…没怎么。”
刘悦的呼吸瞬间都不稳了，赶紧调转视线，“小雨姐，弄好了。”
直播开始，齐雨惯常扬起笑容，“宝宝们，大家好，我是小雨，今天我的直播间来了一位新朋友，大家欢迎。”
季澄璃打了一个招呼，”大家好，我是季澄璃。”
直播间迅速上人，人数直逼十万，弹幕也跟着快速翻滚。
【什么情况？季澄璃怎么来了，小雨姐姐网上说你撞鬼了，这些都是真的吗？】
【你自己怎么不开直播了？】
【天啦，赶紧让我看看季澄璃洗洗眼睛，上班已经很累了，下班还得看资本家的丑孩子。】
【天啦噜，小雨姐姐你的面色好苍白啊。】
能不白吗，擦了多少粉底，打光板也不是摆设。
齐雨看着弹幕，一脸愁容，“对啊，我最近总感觉有东西在暗中窥探我，都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我也是季姐姐的粉丝，真的好幸运，能请到姐姐，虽然花了十万，但是也值了，不管有没有用。”
季澄璃在一旁赶紧打广告，“各位，捉鬼十万起步，其他另算，风水也可看，根据具体情况定价。”
【多大的脸，十万，缅北骗人一个月都不敢说十万。】
【小雨，不要给她钱，这不是明显骗人吗？】
【季家把她扫地出门了，她就开始招摇撞骗。】
【对呀，她人品不行，抢季可欣的女一号 ，还抢她未婚夫。】
【不知道，不要瞎说，她参加荒岛寻宝的综艺，你们去看看，还有她之前自己的直播，你们也去看看回放。】
【我也看了，十万对她来说不贵的，我是苏星宇的粉丝，前阵子，他身体出问题，就是季澄璃给看好的。】
齐雨给刘悦瞟了一眼后面的试衣镜，“姐姐，那镜子里好像有什么？”
季澄璃看了一眼，镜子里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齐雨再次朝着镜子看去，一个血色的手掌出现在了镜子里，鲜血顺着镜子哗哗的往下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饶是事前知道，齐雨也被吓到了。
“宝宝们，他好像真的来了，不过我不怕，毕竟有姐姐在。”
【这也太吓人了吧，我都不敢看了，弹幕保平安。】
【只是路过，无意冒犯。】
【季澄璃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行动。】
齐雨看着弹幕，偷偷一笑，摸了摸左边的耳朵，房间的灯开始闪烁，窗帘无风自动。
季澄璃眼皮轻掀看向了窗帘后。
齐雨心里纳闷，风怎么回事，窗都关上了啊，她向刘悦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目光 ，刘悦懵逼，她不过就是按了一下裤兜里的开关，控制灯光，不过突然好冷啊，她缩了缩脖子。
【季澄璃请你是来吃白饭的吗？】
【她都已经吓傻了，还捉鬼。】
【果然是一个大骗子。】
【他妈的，玩脱了吧。】
【我就说吗，她怎么可能有这本事。】
季澄璃看着弹幕，不为所动，懒懒的靠在椅背上，一手放在扶手上，一手支着脸。
齐雨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站起身，往后退了退。
突然刚才那个硕大的箱子自己弹开了，里面是一个真人等身的玩偶，上面被涂了很多红色颜料，显得面目可憎，十分的吓人。
齐雨突然就笑出了声音。
那个玩偶直直的朝着齐雨走了过来，用嘶哑的声音，兴奋的说：“小雨是看见我，太高兴了吗？”
刘悦惊呆了，没有这一出啊，反应了过来，赶紧窜到了季澄璃的身后。
齐雨愣住了，“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玩偶逼近齐雨，“你忘了，你叫我宝宝，我们在梦里做过了很多愉快的事情，你还说要去找我，我等不及了，就来找你了，可是你看不见我，我只能在玩偶里了。”
灯光忽明忽暗，玩偶的脸上有很多的红色染料，那个玩偶好像咧开嘴，对着齐雨笑了。
齐雨吓的抱头鼠窜，躲到了墙角，“我不认识你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刘悦把灯打开，镜子也关了，赶紧的。”
“小雨姐，关不了，开关不管用了。”
玩偶蹲下笨重的身体，把已经僵住的齐雨搂进怀里，“我们是在密室里认识的，你忘了，当时你在玩四角游戏，我看见你很漂亮，就过去拍了你的肩膀，后来我就一直跟着你了。”
【我天，真有鬼，我还以为是剧本呢。】
【所以这是给季澄璃做的局。】
【齐雨没想到真有鬼吧。哈哈哈。】
【上次鬼屋直播那次吗？】
【应该，那次后，齐雨开直播，就显得很没精神？】
【这才是玩脱了。】
【那个本我也玩过，好几回了，没意思，一点事都没有。】
“小雨跟我走，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齐雨感觉到灵魂受到了拉扯。
季澄璃起身，气场全开。
那玩偶感觉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息，吓得到处张望，还是没有放开齐雨。
季澄璃冷声道：“你墙角站着去，齐雨过来。”
齐雨连滚带爬的过去了，妆花的一塌糊涂，眼下两条黑印。
灯也恢复了正常，镜子也没有异常了。
玩偶听话的在墙角站好。
季澄璃拿出朱砂和黄纸，用毛笔沾沾朱砂，画了起来，笔走龙蛇，不消一刻，驱鬼符就画好了。
“贴身带着，符文不能沾水，三个月内要作息规律，每天睡够五个时辰。”
齐雨小心的接过符纸，就像接过了救命稻草。
【妈呀，玩这些真的会遇到脏东西吗？我感觉没事啊。】
【我和朋友一起去的，她回来就生病了，我没事。】
【我在鬼屋工作很久了，没有一点事，但是一个新来的员工，干了一天就发烧了。】
季澄璃贴心的解释，“人的磁场也会有强弱，身体虚弱的，早产的，体质特殊的，出生时辰特殊的，磁场逆转的，有些地方还是不要去的好。”
齐雨猛然抬头，“我……我的情况就不好，还不到七个月，就被剖出来了。”
“你去投胎吧，做个小苍蝇，小蚊子也好，你再这样缠着别人，就没有机会投胎了。”
玩偶委屈的说道：“我不就是在开车的时候，看擦边视频入迷了，和我一样的多了去了，为什么就我死了。”
季澄璃睨了他一眼，“谁偷进女厕所，谁地铁偷拍，随意编排开女同事黄色玩笑，那些不是你吗？”
玩偶哑口无言，死前一刻他用尽最后的意志，把手机格式化了，做过的事情，还是被人知道了，他羞愧的飘走了。
“尾款，记得结，我走了。”
齐雨哭唧唧的说：“我知道了，我还以为之前就是我太敏感了呢，做了那样的梦，我也不好意思说。”
刘悦起身，鞠了一个90度的躬，“姐姐，对不起，我不应该和她同流合污。”
“没事，也不是谁都能一下子就把路走对了。”
季可欣全场看了直播，气的长了一脸的痘，她给私家侦探发去消息，给我继续盯紧她。
季澄璃正往回走呢，季隋洲打来了电话，“明天，有空吗，见一面，我有些问题，请你解惑。”
“嗯，时间地点发我手机。”
季隋洲挂断电话，嘴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