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受伤了,她会这么着急,季云砚也受伤了,她除了担忧队友之外就没有其他心情了。
可是,他受伤,她却心急如焚,控也控制不住的悲伤能瞬间侵蚀她的内心。
她,是喜欢上他了吗?
裴晋安扶起明明没有受伤,却腿软的许西棠。
“没事了吧。”郁临安看向他的手。
“没事。”裴晋安扬了扬手。
“某些人哭的呢。”裴晋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俩。
许西棠后知后觉的开始害羞了,却没有挣开他的怀抱。
裴晋安看着怀里乖乖巧巧的某人,心里想,这伤没白受。
“白沫一如何了。”他开口问,毕竟为了治疗他和小砚砚,白沫一用尽了异能。
“阿川在照顾。”郁临安耸了耸肩。
季云砚看到裴晋安过来了,单手抱着崽崽,牵着发愣的沈柚清向着他走来。
“这治愈系异能,真的挺强的。”裴晋安看向已然恢复的季云砚。
“嗯,也幸亏这东西,唾沫和皮肤没有携带病毒。”至于其他有没有病毒,他们也还不知道。
“是啊,不然咱哥俩就去丧尸大军了。”裴晋安调笑。
沈柚清很安静,自从季云砚受了伤后,除了求助白沫一,她到现在都安安静静的。
怎么说呢,她被之前那一幕冲击到了,可以这么说吧,在她之前的世界里,没有人会奋不顾身的去保护她。
从小到大,她遭受过最多的冷眼,因为她的孤儿身份,从上学时期就被排挤。
她学着控制自己不去在意别人,看到别人身边有亲朋好友,她心底是否有一瞬的渴望呢?
小时候,被人欺负了,她尝试寻求院长的保护,却因为女孩原因迟迟找不到人收养的原因导致院长不喜欢她,告诉她,她是没人要的。
没人要的孩子,是不配得到保护的。
上学了,看到身边同学受了点伤就会有父母围着嘘寒问暖。
而她若是受伤了,只会得到院长的呵斥,认为她浪费钱。
她渴望被爱吗?渴望吧,但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她明白,自己不配被爱。
可是,为什么他会愿意这么保护自己呢?
他难道没有想过,若是那怪物携带病毒,让他变异丧尸怎么呢?
怎么会有人愿意保护她呢?
她看到季云砚身后那不断扩大的伤口时,脑子甚至是一片空白的。
可即使那样了,季云砚还在安抚她的情绪,让她不要怕。
她哪里怕了,她什么时候怕了,沈柚清这么想着,可是她的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季云砚的伤口覆盖面很大,所以他们在动手时,季云砚几乎处于半昏迷状态,可即使那样,他嘴里还在不断地告诉她,不怕。
怀里哭泣的崽崽也没能唤回她涣散的神思。
季云砚恢复后,将崽崽接过去哄乖,她就愣愣的看着,又愣愣的接回乖了的崽崽。
再然后,他将她们娘俩抱出去,车子推正,又将没有得到麻麻注意而又开始闹的崽崽抱了过去。
全程沈柚清脑子都是空白的,季云砚全程陪着她。
“怎么回事。”裴晋安看向明显愣怔的沈柚清,问季云砚。
“被吓到了。”季云砚除了这个,真想不出其他结果。
顾姣姣给白沫一喂了些吃的,也下了车,她有些担忧沈柚清的状态。
胡天默默走到被烧毁的怪物身前,蹲下身去摸那片灰烬,可惜的是,什么也没摸到,也不知道是不具有晶核,还是晶核被烧毁了。
众人重新回到车上,好在车子除了挡风玻璃坏了,其他都还好,凹陷的地方也不影响他们。
“清清,没事吧。”顾姣姣侧头看向沈柚清。
沈柚清没事,她只是心里有些堵,“没事。”
“沫沫怎么样了。”她的注意力终于回来了,想到马不停蹄的去治疗裴晋安的白沫一。
“刚睡着了,你被吓到了吗?”顾姣姣想到季云砚那片被腐蚀的背部,她想起来就头皮发麻。
沈柚清垂下眸子,轻轻“嗯”了一声。
她不敢看向那个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的主人。
季云砚见她能交流了,心里悬着的心才放下去。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只知道他当时感知到她的情绪极其的不稳定,仿佛沉浸在巨大的痛苦当中。
白沫一累到睡着了,车里他们都在讨论那是什么怪物。
胡天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他们。
季云砚他们比胡天他们还了解晶核。
知道晶核里蕴含的能量导致晶核是不会轻易被毁去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它不属于丧尸,所以,没有晶核。
既然不是丧尸,季云砚脑海里想到昨天接取任务时看到的——变异种。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众人。
“这变异种是什么构成的,如果这东西真是变异种,那威胁人类生存的,又多了一种。”胡天想到刚才那反应敏捷,且浑身都会腐蚀人的东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暂时还不确定是不是变异种,回去基地探探情报,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去接了那个任务,去看看那变异种出没的地方,去确定是不是我们今天遇到的怪物。”江亦川不想这么武断的下结论,他想,他们可以去探探。
“嗯,可以去看看。”
虽然是如此说,但是大家心底都不由自主相信那就是变异种。
“咕噜咕噜。”一声肚子饿的响声在突然静下来的车里显得尤为清楚。
顾姣姣脸红的捂住肚子,大家也纷纷感觉到饿了,毕竟他们又是找物资打丧尸,又是对抗那个怪物,早就该饿了,不过是因为紧张到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
沈柚清从空间里掏出能抵饿的面包,又拿出一些鸡腿之类的包装类零食,顺道掏出牛奶,分发给大家。
递给季云砚时,她明显快速的将手抽回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面对一个,奋不顾身保护自己的人。
季云砚怎么会感受不到她突然的逃避,可看她对其他人如常,心里不由有些郁闷。
不是,按理说,他保护了她,她不是应该多关心一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