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空中的气象有所变化,而毛天师的脸色此时也变得潮红。
这场祈福大典似乎已经到了关键阶段,而毛天师身体也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毛天师似乎是为了晋皇拼尽了全力。
如果他们趁着这个时候出手,那一定能让毛天狮遭受重创,到时就算不死,恐怕也要丢掉半条性命。
见此情景,伏虎和尚和昂木仁措仿佛都抓到了机会一般。
伏虎和尚扯下自己脖子上的念珠,同时用力将其扯断。
他将念珠握在手中,找准机会直接朝着毛天狮砸了过去。
站在他身旁的司徒寻自然也发现了他的意图,所以在他手中念珠出手的时候,司徒寻挥动手中的拂尘直接将其全部打落。
几十颗念珠在拂尘的打击之下,顷刻间全部化作粉末。
而司徒寻也并未留手,在打落了那些念珠的同时,他还直接将手中的拂尘朝着身旁的伏虎和尚抽了过去。
这一下直接抽在了伏虎和尚的胸膛。
他的脸色骤然一红,紧接着朝后退了两步,要不是有护栏阻隔,恐怕他就要从祭台上摔落下来了。
伏虎想要偷袭毛天师,身为毛天师的弟子,司徒寻自然不会留手。
不过因为这上方和地面的距离实在太高,所以下方众人实在看不清楚上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以为是伏虎出现了操作上的问题,这才险些跌落祭坛。
伏虎偷袭失败,可是昂木仁措却还随时准备着偷袭。
就在司徒寻出手抵挡住了伏虎丢出的念珠的同时,昂木仁措突然抓起桌上的一面阿姐鼓,开始不住的敲击起来。
这鼓声细密沉闷,就如同催命魔音。
司徒寻虽然是大晋国师,功力深厚,可是他却从未接触过这些来自于藏北的邪术。
在听到这阵鼓声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一阵模糊,再看向一旁的昂木仁措,却发现对方此时竟然顶着一个娇俏少女的脸孔。
不过下一刻这娇俏少女的脸孔突然变得七窍流血,分外骇人。
这就是被禁锢在阿姐鼓中的怨念随着鼓声显化,而司徒寻刚才分心对付伏虎,所以才并未提防昂木仁措。
此时的司徒寻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眼中已经密布血丝。
就在他即将从这高台上翻落下去的时候,毛天师缓缓睁开了眼睛,同时伸手指向了天空:“昂木仁措,天理昭彰,岂容你随意造次!”
毛天师刚刚的确是在做法,不过他并不是为了找回晋皇的三魂七魄。
他之所以要这么做,为的就是看看这三人究竟有何手段。
伏虎身为伏龙寺的高僧,但却只会对人暗中下手,不过是一个小人而已。
况且他并未得手,毛天师也不打算与他为难。
刚刚如果他真的摔落下了这祭坛,那就是他命中使然,命中该有此劫,毛天师也不会因此而惩罚司徒寻。
而它没有掉落,反而是被身后的栏杆护住,这就说明他命不该绝,骑马不该死在司徒寻的手里。
毛天师参悟道法百年,对于因果循环自然了解的10分透彻,正因如此,所以他才没有继续对伏虎下手。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昂木仁措随身携带的那面鼓。
那鼓面洁白细腻,而且上面带有许多毛孔,一看就是一张人皮。
他虽然从未去过藏北,可是却听说过藏北密宗有着许多用生人制作成的法器。
因为佛道两门本就有着极大的出入,所以毛天师对于这群藏北密宗的喇嘛并不排斥。
可是如今见对方竟然用这法器伤人,而且伤的还是自己的弟子,毛天师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他早就看出了那面人皮鼓上暗含有强烈的怨气。
昂木仁措想要借用怨气害人,那自然是不能容许他一错再错。
此时天空中阴云密布,这法坛上方已经变得一片昏暗。
随着毛天师这一声怒斥响起,乌云中突然涌现出了一股雷电,那粗大的雷柱足有人的手臂粗细,并且在乌云中翻滚缠绕,如同怪蟒一般。
在场众人全都被眼前的场景惊掉了下巴。
谁都没有想到,毛天师竟然能够凭借一己之力驱动天雷。
昂木仁措此时更是被吓得呆立在原地。
他从这股雷电中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力量,而这股磅礴的力量现在已经封锁住了他的周身。
只要他敢有轻举妄动,这股力量立刻就能将他轰成焦炭。
可是即便他一动不动,这股力量却还是锁定了他。
看着站在下方瞠目结舌的昂木仁措,毛天师缓缓开口说道:“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本来贫道本不该与你为难。”
“只是你枉杀无辜少女,用其人皮蒙鼓,这便足以见得你的心思有多歹毒,而且你这次竟然想要暗害我的弟子,所以你是取死有道。”
“老夫今天就给你一个痛快,以免你日后再铸杀孽!”
身为道门第一高手,毛天师自然不是宋飞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毛天师这么多年蛰居在天师府上,为的不过是修心养性,弥补自己当初所犯下的杀孽。
可是如今他却将毛天师亲自请下山来,这无疑是要再度波动江湖上的浑水。
毛天师既然已经下山,那就绝对不会对山下之事袖手旁观,如今他就要为道门清理门户,让这个来自藏北的邪僧先付出代价。
昂木仁措想要求饶,可是他现在却已经张不开口,因为那股邪气此时已经不再任由他控制,反而是开始反噬起了他的自身。
他努力想与这股邪气纠缠,可是却发现在这股天雷的镇压之下,他已经无法再控制这股邪气。
这股邪气逐渐侵蚀他的身体,让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而悬浮在他头顶的乌云,此时仿佛也已经酝酿好了一般。
一道耀眼的闪电从乌云中直接劈落。
昂木仁措身体骤然一颤,双眼瞪得老大,几乎瞬间便被变得漆黑。
他的皮肤已经皲裂,七窍流血,同时从身上散发出了一股白烟。
一股焦糊的气味瞬间弥漫整座神山,而站在祭坛下方的众人,此时纷纷撤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