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权闻言点头笑道:“先生尽管放心,我镇远镖局在临江立足多年,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客人的信息,明天一早我便亲自去接您和尊夫人,咱们一同前往江北!”
“既然如此,那便有劳李公子了!”
“无妨,先生客气了!”
两人寒暄了两句,李秋远准备起身离开。
就在此时,他突然想到应该给李铭权留些定金。
“瞧我这个记性,怎么忘了留定金了,此去江北乌林足有数百里的行程,不知这次押镖需要多少银两?”
李铭权摇头笑道:“既然是先生有事相托,那就别谈银钱之事了,能为先生效犬马之劳,这也是学生的荣幸!”
“欸,这怎么行,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李秋远探手入怀却摸了个空,他有些尴尬的整理了一下衣襟,并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刘管家。
刘浩民福至心灵,随手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银锭:“姑爷,这是纹银五十两!”
“好,回府还你……”
对于刘浩民的出手解围,李秋远还是比较感动的。
他从对方怀中接过尚带余温的银两,并将其放在了桌子上:“我不知道贵镖局押镖的价格,所以就先留五十两定金。”
“此次从江北回来之后,我会将款项全部补齐!”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先生的意思办吧……”
李秋远和刘浩民一同离开了镇远镖局。
回去的路上,李秋远心情大好,并在车上哼起了歌。
马车行至一处巷道突然急停下来,车内的李秋远一时没能坐稳,险些从车里栽出来。
他揉了揉被撞的生疼的肩膀,同时对着车外问道:“刘管家,怎么突然停车了?”
“回禀姑爷,有人拦路!”
“什么?还有人敢拦咱们的路!”
李秋远撩开车帘,跳下马车,便见几名身穿黑衣的壮汉正将他所乘坐的马车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人手持短棍,指着李秋远怒声呵问道:“你就是李秋远?”
“没错,我就是!”
“那就对了,兄弟们,给我打!”
那人手持短棍,朝着李秋远的脑袋便砸了过来。
李秋远见状连忙闪避,那人手中的棍子直接砸在了马车的车辕上。
趁着这壮汉靠近的空档,刘浩民飞起一脚便踹在了对方的肚子上。
与此同时,他转头对身边的李秋远喊道:“姑爷,你先上马车,这几个毛贼我来对付”
前两天李秋远遭受刺客袭击的时候,便是刘浩民出手制服了那名带刀的刺客。
对于刘浩明的身手,李秋远还是比较信任的。
刘浩民一脚便将那壮汉踹飞了出去,同时用脚尖挑起掉落在地的短棍,又将其踢向了朝他们冲来的另一名壮汉。
短棍恰好砸在了那名壮汉的小腹上,对方捂着肚子坐倒在地,再没了起身的力气。
不过几下的功夫,这几名壮汉便已经被全部制服,躲在暗处的张仲卿气的直锤墙:“这群废物,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赌,关键时候连人家的一个管家都打不过!”
不过片刻功夫,这几名壮汉便全都被刘浩民放翻在地。
刘浩民提起一名壮汉的衣领,直接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我问你们,是谁派你们来拦马车的?”
那壮汉起初还显得十分硬气,面对刘浩民的质问,他将头转向一旁,硬是不肯回答。
刘浩民见状不再询问,对着对方的脸便开始左右开弓。
几巴掌下来,那壮汉便被打成了猪头。
血水混着口水从他的嘴角滴落,他含糊不清的对刘浩民说道:“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贱皮子,不打不老实!”
刘浩民口中骂了一句,随后直接将其掼倒在地:“我再问你一遍,究竟是谁派你来拦我们姑爷的马车的?”
“是,是漕帮的张少爷,我们都是漕帮码头的劳工!”
对于对方的回答,李秋远并不觉得意外。
他之前才刚打了张仲卿的脸,让其在青山诗会下不来台。
依照张仲卿那二世祖的性格,他派人在此埋伏自己倒也是理所当然。
刘浩民将那劳工扔在了地上,转头回到车前:“姑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放他们走吧,都是一群可怜人!”
“嗯!”
“我们姑爷让你们滚!”
闻听此言,众劳工如蒙大赦,他们连掉在地上的短棍都来不及捡,便忙三迭四的逃离了现场。
躲在暗处的张仲卿也想离开,可却突然听到身后马车里传来了一声呵斥:“张少爷,我还没允许你离开吧?”
张仲卿左右环顾一遭,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正是死角。
他料想李秋远应该看不到自己,于是便想趁机开溜。
就在这时,李秋远再次说道:“张少爷,你自己出来和我去张家找你可是两档子事,到底要不要出来见面?我希望你自己考虑清楚!”
陈家是漕帮最大的主雇之一,同时还有朝廷作为背书。
如果李秋远真的以陈家赘婿的身份找上门来。
那张仲卿绝对逃不过他爹的一顿毒打。
想到此处,张仲卿顿觉进退两难。
他之前才挨过李秋远的一顿毒打,现在自然不愿自投罗网。
李秋远似乎也想到了张仲卿的想法,于是便笑眯眯的说道:“张少爷不必担心,我只是想要和你聊聊,绝不是想要与你为难,你我两家毕竟是合作伙伴,就算看在漕帮的面子上,我也绝对不会对你不利!”
张仲卿躲在暗处,见李秋远满脸笑容,顿时觉得内心一阵恶然。
尽管对对方颇为忌惮,可张仲卿却还是从暗处走了出来。
此时他的身边只跟着两名家丁,虽然人数上占有优势,可在看到李秋远和刘浩民这主仆二人的时候,张仲卿还是显得有些紧张。
“你,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和你聊聊!”
“你我之间有什么可聊的,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要回府休息了!”
“张公子,现在聊,是你我二人的闲谈,要是等我找到贵府,那可就是陈家和漕帮的事情了,孰轻孰重,我想张公子应该想的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