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被管子插过的地方不断冒出鲜血,谢雨声的视线渐渐模糊,鲁比斯眼睛紧盯着谢雨声的手,直到水流声混合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
瞬间的功夫鲁比斯稳稳的抱住即将倒下的鹿青荷,鲁比斯捡起落在地上的金箭嘲讽道“大费周章的冲出来佯装割破呼吸机管道,目的是弄破艾思的水箱,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看到他醒了。”与此同时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扎进鲁比斯的胸口。
“艾思……”鲁比斯不可置信的看着透明的玻璃碎片和充满杀意的眼睛。
苍白虚弱的艾思掏尽全身力气扯掉身上的管子无力的坐在地上,无视扎进身体里的玻璃碎片声音冷冰冰的说“你快走。”
“你不走?”
鲁比斯一只手紧紧抓着鹿青荷的手,一只手不顾疼痛的拔掉胸口的碎片,脸一下变的苍白。
鹿青荷看了鲁比斯几眼,掰掉鲁比斯的手,扯掉桌子上的白布说“跟着我。”
一路上鹿青荷没说一句话,带着谢雨声走出建设在海面之下的实验室。
鹿青荷身上的白布被血染红,谢雨声打破僵局“跟着我。”
鹿青荷没有回答,谢雨声没再多说,只是会时不时的注意鲁比斯有没有跟上。
“他不会跟来。”
“嗯?为什么?”
“他受伤了。”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我为什么要杀他?”
“他控制你,还让你…………”谢雨声的瞥到鹿青荷圆滚滚的肚子上。
“你或许很难理解,我不恨他。”
确实很难理解,就好比兔子爱上了狼,狼外婆和小红帽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我的耳朵小时候被我爸打受伤,只能听见微弱的声音,鲁比斯不知道。”
“鲁比斯没催眠成功,你是自愿的。”谢震惊的看着鹿青荷。
“你知道鲁比斯长的很像去世的利利西亚吗?”
“知道。”
“我被父母抛弃,卖给帝亚后,想着活着便活着,死了就死了,没想到我因为一束被丢掉的茉莉改变了原本的走向。”
“那年我八岁,被帝亚赐给微微思,在举行了一场滑稽可笑的订婚仪式后,微微思用尽办法折磨我,那种日子,生不如死。”鹿青荷的思绪飘到很远,远到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没有尽头的蓝天“那天的天也很蓝,微微思每年七月固定检查海上航线,我趁机逃出来碰到帝亚拿着一束茉莉狠狠地抽打着鲁比斯的身体,扯掉他的衣服,套上一条满是玫瑰花的白色裙子。帝亚生气的吼了几句人鱼语走了,鲁比斯跑走了。”
“我当时可能同情心泛滥,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反应过来时自己捧着一束惨败的茉莉在比我人还高的禾风草绿里紧紧的抓着鲁比斯的手。”
“如果想死的话,带上茉莉吧,如果可以也带上我,一个人死太孤独了。”鹿青荷柔和的眼睛带着笑“后来我们两个抱着对方哭了笑,笑了哭。”
“鲁比斯求帝亚,求微微思,才跟我在一起。孩子是帝亚妥协的条件,在被微微思药物刺激,身体改造的那几年我的精神状况不好,忘了很多痛苦记忆,竟然追忆起故乡,鲁比斯怕我走,怕我忘了他,极度缺乏安全感。”
“于是他开始催眠我,虽然对我没用,但是他很开心,我很愿意。”
“既然你爱他,刚才为什么捅他。”谢雨声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