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和离光吃痛的哼哼唧唧,眼眶微红委屈着说“师父~我就说他两句,你看他把我踢的。”说着撩起裤腿,一大片青紫着实骇人,泥鳅力气是真大,再下点力气,估计北和离光的腿直接骨折了。
息石作势要蹲下检查北和离光的伤,北和离光一把拽住息石的胳膊,带到自己怀里,语气甜腻腻的“师父抱抱就好了。”
息石轻叹口气顺势搂着北和离光的腰说“你在赤海布兵了?莫要伤及无辜。”
“如果他们不收留桑南皇室的话。”
息石撑起手臂,缓缓从北和离光怀里起身,正襟危坐在凳子上,卷起书本握在手里离开。
北和离光拽住息石的衣袖,沉下目光说“师父,这是做什么?赤海盘踞着多少桑南皇室亲信想必师父知道,倘若我不布兵赤海,我做的一切都付之东流。”
息石握住北和离光的手,北和离光眼含泪光,目光灼灼的盯着息石。
“我明白,我知道,我刚才突然想到马大夫前天给我送来些桂花,再不做桂花就不新鲜了,离光,好久没吃桂花糕了吧?”
北和离光眉眼舒展,手指紧扣着息石的手,额头抵在息石的肩膀,轻声说“是啊。”
暮色沉了又沉,因重伤虎啸兵,祈国军队攻破桑南皇城指日可待,然而事故来的突然,那一晚的夜很黑,黑的人多待一会儿就要憋死,火光包围了整座府邸,穿着盔甲的人进进出出,满身是血,脸色毫无血色的苏泯光躺在烛火通明的室内,马瑶手持着剪刀浑身战栗,眼珠布满血丝,满脸俱是泪痕。
恍如回光返照般苏泯光扬起轻松的笑脸,握住马瑶抖动不停的手,声音慵懒放松安慰着“别怕。”
马瑶含糊不清的说着“不行啊,我不行。”猛然将手中的剪刀塞进息石手里,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息石,仿佛半死之人的发出的求救“帮我,帮我。”
北和离光的冷厉的声音飘进来“说,苏副帅为何伤成这样!”
息石略微迟疑了几秒,稳稳的握住剪刀,机械手指小心的揪起附在伤口处的衣物,谨慎的一点点剪掉。
“是海怪!是海怪!”还未脱离恐惧的士兵发疯般的狂喊。
伤口彻底暴露出来,一道伤口划破腹部露出半截肠子,冷白的鱼骨深深的扎在苏泯光的胸口,冒出的鲜血竟带出几片泛着金光的鱼鳞。
马瑶手足无措的捂着出血的伤口,口中不停的喊着“不行啊,不行,苏泯光,不要死。”
苏泯光面色陷入一种濒临死亡的灰白,嘴角凝固着浅淡的笑意,用轻若羽毛的声音说“别怕,别怕。”
马瑶哭泣着翻找药箱,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苏泯光嘴里,强迫自己正视苏泯光的伤口,塞回露出的肠子,散上一大包红色的粉末,黑色的刀身在火上炙烤过后,伸向那根冷白的鱼骨。
息石眼神有点恍惚,手脚不停的擦拭苏泯光身上的血迹,鱼骨露出大半,马瑶手指颤颤巍巍的握住鱼骨,苏泯光的手缓缓搭在马瑶手上,随着鲜血喷涌,那根冷白的鱼骨拔了出来。
苏泯光的眼睛缓缓闭上,马瑶的脸因痛苦变得扭曲,挣扎着一点点缝合苏泯光的伤口。
巨大的耳鸣声袭来,息石看着满手的鲜血,视线一点点模糊,再次睁眼北和离光扶着息石。
息石抓住北和离光的袖子问“苏泯光怎么样了?”
“命保住了,现在还在昏迷。”
“马大夫呢?”
“在苏三旁边守着。”
息石松了一口气,北和离光面色阴沉,紧皱着眉说“我今日启程去赤海。”
“我和你一块去。”
“师父,你……”
息石打断道“你若抛下我,再也别想见到我。”
北和离光沉默不语,脸色又阴沉几分。
“什么海怪?”
“苏三控制桑南皇室亲信后不久,海上突然翻起巨浪,打翻我们的船,跃出一个下半身鱼尾披着黑袍的怪物,单枪匹马杀死一万精兵,重伤苏三让我们放了桑南皇室亲信。”
北和离光的眸中淬着狠毒,语气冷冷道“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
“相传赤海有鲛人,可翻江倒海,得之一统天下。”
北和离光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很快淹没在眼底,紧盯着息石的眼睛,半晌吐出一句话“师父,我们一起去捕鱼。”
北和离光带了大半精兵浩浩荡荡去往赤海,波光粼粼的海面漂浮着船只的残骸,海浪冲不净的鲜血与腐肉引来一大片海鸟,太阳缓缓沉入海底,死亡一般的红色余晖平静的撒向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船只行驶在海面上,四周充斥着海水拍打船底的声响,北和离光身穿一身绣金玄色袍子,嘴唇轻抿浮在茶水上的茶叶,海底骤然发出一声巨响,船身被巨力撞的摇摇晃晃,北和离光挡在息石面前。
一簇簇火光亮起,包围着息石所站立的船,每条船上整齐划一的喊着“嘿呦嘿,向上拉,嘿呦嘿,向上拉。”
借着皎洁的月色和火把的光亮,一张巨大的网从海底拉出,纠缠交错的巨网中心黑黝黝的破洞之上黏连着数片金色的鳞片。
北和离光眼神凌厉的紧盯着海面,黑影破开水面直冲北和离光。
“放箭!”粗犷震耳的男声喊到。
密密麻麻带着火的箭矢飞向黑影,黑影的速度极快,完美的躲避箭矢,北和离光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的长剑点地而起,息石紧随而后。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见刀剑刺破皮肉的声音,金色的鱼尾重重的砸在船上,木屑飞扬。
裹着黑袍的人鱼,愤怒的扯掉衣服,堪称完美的身躯,一道剑伤从锁骨划向腰间,一道剑伤在漂亮的鱼尾留下丑陋的痕迹。
耳后的金色鱼鳍不停的扇动,蔚蓝色的眼珠满是怒气,嘴唇张张合合。
“撤!撤!浪来了!浪来了!”
月光下百米高的巨浪翻涌袭来,北和离光一把搂起息石的腰向身后甩去,义无反顾的冲向人鱼。
息石眼前的画面旋转着,蔚蓝色的眼珠突然出现在息石眼前,眼底之下的金色鱼鳞实在晃眼,柔顺光泽的金色卷发拂过息石眼前。
人鱼的双臂牢牢的抱着息石,蔚蓝色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息石的脸,北和离光提着剑指向人鱼冷冷的说“放开!”
人鱼转头看了一眼,并未理会,小心翼翼的放下息石说“谈谈,我们。”
息石眼神凝在人鱼的身上,闪电般的抽出剑抵在人鱼脖颈处“你造了太多杀孽,不可原谅。”
金色的鱼鳍再次扇动,停止的百米巨浪再次前进,人鱼的手指轻轻的移开剑刃“谈谈。”
息石放下剑,北和离光冲向息石,拽到身后说“谈什么?”
人鱼的目光凝在两人身上,眼珠转了转,鱼尾在船板上移动,细长的手指穿过北和离光指向息石“他,献给我。”
话音刚落,北和离光犹如利箭脱弦砍向人鱼“不可能!”
人鱼毫不费力的握着剑刃,另一只手握着北和离光的脖子,盯着息石“我不在乎,人类的死亡。”
“放开”息石说。
人鱼松开手,北和离光喘着气紧紧握着剑柄,发狠的扑向人鱼,带着同归于尽的我架势,锋利的剑身穿透人鱼的手掌深深的扎进胸口,蔚蓝色的眼珠微微睁大,直接掀飞北和离光,钻进海里留下一句话“三日后,我接人。”
北和离光捂着胸口,刺红的鲜血吐在船板上,挣扎着抱住发愣的息石“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反映过来的息石,眼眶蓄满眼泪摸着北和离光的发丝说“按他说的做。”
北和离光哭泣着像个无助的孩子“不行,师父,不行,我带你走,我带你走。”
息石的的手指擦掉北和离光的眼泪说“离光,相信我,我会撑着一口气回来。”
“师父—,师父…不行”北和离光收住眼泪眼底的阴狠慢慢浮出,息石眼前的画面陷入黑暗。
“师父,醒了。”
息石视线一点点回归,北和离光嘴角带笑的端着一碗粥喂向息石。
“这是第几日?”
北和离光的笑容凝在脸上,舀起一勺粥说“师父,饿了吧。”
“第几日!”
“四日”北和离光攥着息石的手腕“师父,不必担心,我都处理好了。”
息石甩开北和离光的手,揪起北和离光的衣领质问着“你怎么处理的?我要听真话。”
北和离光眼神平静语气平淡的说“不过是拿三千人换师父罢了。”
“什么!三千人!”
息石手无力的垂下,立马起身北和离光挡在前面“师父,这是做什么?过去一日了,师父能做些什么!”
息石扬起手掌,北和离光眼睛不起一丝波澜的看向息石的手,息石的手掌落下,推开北和离光向外走,北和离光死死的抱着息石的腰“师父,你有想过我吗!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赴死!师父,我没了你,真的会死!在你心里我比不过那三千人!”
息石无力的瘫软在地,掩面而泣“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拼死也会回来的!”
“你让我怎么相信。”
“离光,因为我,三千条活生生的人。”息石掰开北和离光的手。
北和离光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口中溢出鲜血,面色瞬间苍白,胸口处的青色布料浸透鲜血。
息石手指颤抖的拨开衣衫,裹满胸部的绷带满是血迹,息石手足无措的跑出去喊大夫。
息石寸步不离的守在北和离光身边,昏迷中的北和离光无意识的抓着息石的手指“受的什么伤?”
“内伤加上刀伤。”立在一侧头发半白的大夫继续说“不能再受到刺激。”
“刀伤怎么回事?”
“不知,刀再往里深一寸,回天乏术。”
息石问了半圈每个人回答的都是不知,北和离光睡的不安稳,额头上冒着虚汗,紧皱着眉,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
息石守了四夜,北和离光幽幽转醒,嘴唇发白虚弱的抓着息石的袖子。
“刀伤怎么回事?”
北和离光沉默不语,息石起身,北和离光眼眶泛红脸色骤然发白声音沙哑喊了声“师父。”
“我端药”
息石端着药坐回,北和离光放松下来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息石喂过来的药,沉默着死死抓着息石的手。
“离光,说话。”
“桑南国士兵趁机打过来,受了点伤。”北和离光眼神破碎含着浓浓的悲痛“师父,我别无选择。”
“好好养伤。”息石放下药碗,拢了拢北和离光身上的被子。
北和离光躺下去,闭上眼睛,抓着息石的手不放。
北和离光养伤期间,桑南国没有趁机来犯,安静的有些怪异。,息石与北和离光之间似乎隔了层迷雾。
天气越来越冷,泥鳅脸蛋红扑扑的走路摇摇晃晃撞到在息石身上,息石抱着昏迷的石榴去找马瑶。
马瑶摸着泥鳅的额头,扒开泥鳅的衣服,裹着浓水的水泡密密麻麻的聚集在泥鳅的胸口,马瑶脸色大变掀开泥鳅的衣袖,腐烂溃败的脓包遍布整个手臂。
马瑶拽着息石到另一家屋子上手扒掉息石的外衣,语气焦急的说“快去洗澡,洗三遍,快去!”
说完捧着息石的衣服急匆匆离开,息石不明白为什么却还是照做,穿好衣服赶到马瑶那里。
只见几排士兵带着面罩将马瑶的院子围的严丝合缝。马瑶端着一大盆药跑出来,刻意与息石保持距离说“瘟疫。”
息石的脚步不稳不相信的问“瘟疫?”
“很凶猛的瘟疫”马瑶低着头伤心的说“我没把握治好泥鳅。”
息石眼前一黑摇晃着扶着旁边的树干嘴里呢喃着“怎么会,怎么会。”
一个接一个的人被抬进去,马瑶语气急促“离这里远点。”端着药盆匆匆离开。
息石再三恳求马瑶让他帮忙,马瑶顶着两个黑眼圈语气坚决“你又不懂医术,瞎掺和什么。”
息石看向马瑶院子不断燃起的黑烟,流下眼泪,北和离光默默递上手帕安慰着“会好的。”
忙活了半月有余,冬季的第一场雪来临时,桑南皇城城破,息石手腕上的珍珠突然断线,晶莹圆润的珍珠散落一地。
息石心惊的跑到马瑶院子,马瑶红着眼挣开苏泯光喊着“泥鳅在桑南皇城,泥鳅在等着你。”
息石视线恍惚,骑着白马踏进桑南皇城,皇城宛如地狱,倒着成百上千皮肤溃烂死状凄惨的百姓,带着面罩的士兵拦在息石面前。
息石抽出腰间的剑,剑指士兵喊着“让开。”
宏伟庄严的宫殿凝着彻骨的死意,垂死挣扎的瞪大双眼,手脚并用的想要爬出城外,跌跌撞撞的矮小身影倒在宫门口。
息石翻身下马搂着面目全非的泥鳅,泥鳅清亮的眼睛划过眼泪,溃烂的手掌努力的勾向息的脸,嘴唇翕动说“秋哥哥……”
息石的手还未碰到泥鳅的手,泥鳅的缓缓下落,清亮的眼睛永远闭上。
息石哭了,无助的大哭。
放下泥鳅,提着剑一步步走向主殿。
龙袍在身坐在龙椅上,半边脸溃烂的库尔木扯着嘴角大笑不止,北和离光拉开弓不带一丝犹豫的正中库尔木的心脏,库尔木的嘴角维持在一个诡异的弧度。
息石剑抵在北和的背部问“是你所为?”
北和离光缓缓转身,露出的眼睛充着血色无比清晰的说“是。”
“泥鳅身上的病是不是你所为。”
“是”
“你不怕引火烧身?”
“瘟疫是我放出,我怎么会没有治疫的方子。”
“为什么?”息石声泪俱下。
北和离光慢慢逼近剑刃说“为什么?师父莫不是忘了,我说过我要让他们不得好死,至于泥鳅他不该存着觊觎师父的心思。”北和离光眼底的疯狂尽显,狞笑着继续说“病痛一点点折磨至死,每日活在对死亡的惧怕中,哈哈哈哈,才能让我死去的族人安息。师父,是要对我刀剑相向吗?师父,这是要杀了我?”
北和离光抬起剑刃对准他的心脏“刺下去,刺下去啊,师父—。”
息石流着泪收回剑,刺向自己的心脏。
模糊,恍惚,虚无持续了很久,息石睁开眼,精致的帷幔出现在眼前,息石眨了好几下眼睛,喉咙发出艰涩的声音“天界,是这样的吗。”
“师父”
息石的眼睛猛然瞪大,北和离光扶起息石,让他靠在枕头上,一脸颓废的舀起药水,喂向息石。
“离光……”
北和离光眼眶泛红,流着眼泪勺子抵在息石唇边说“师父,吃药。”
息石喝下药,手指轻轻在眼前挥了挥,北和离光抓着息石的手“师父,哪里疼?”
“我没死?”
“我怎么会让师父死。”北和离光抱着息石头埋在息石胸前“师父,睡了好久。”
“师父,苏三带着马瑶游山玩水,师父也会陪我游山玩水吧。师父还记得我们住了十年的苏府吗?现在哪里的好多花都开了,师父要回去看吗?”
“离光,放开我。”
“师父你知不知道我会做桂花糕了,很好吃,哪天做给师父吃。”
“北和离光!”息石挣开北和离光。
北和离光眼泪横流,抓着息石的手抽泣着“师父,你不要我了吗,不要不要我。我错了,师父,我错了。”
“我没法原谅你,也没法原谅我自己。”
北和离光掏出一把匕首,抵在胸前乞求的看向息石“师父,我死了你会不会就原谅我了。”
匕首没入身体,息石握着刀柄说不出话,推倒立在一旁的灯架,一批人乌泱泱的进来抬走北和离光,息石捂着胸口无声的盯着帷幔。
两天后,脸色苍白的北和离光扒在息石的床边,手掌握着息石的手。
两人一直沉默着,日子在沉默中一天天过去,北和离光称帝的三年丝雨未下,掏空国库勉强度日,祈雨从未停止。
坐在息石房中批阅奏折的北和离光,门外一阵骚动,观星师闯进来拿着一张纸,战战兢兢的递上去,北和离光看了几眼揉成碎片,直接赶走观星师,默默的看了息石几眼,匆匆离去。
深夜息石走到观星台,年岁见长的观星师吓得不清跪在地上结结巴巴“贵人……为……”
“今日占卜的什么,不可撒谎。”
“皇上本是福泽百姓的星象,祈国三年无雨,是因为一颗星挡住了皇上的气运,那一颗星指向的是贵人。”观星师身体抖个不停。
“该怎么做?”
“于三日后祈雨陨落。”
息石听完后要了观星师两包东西回到房中,北和离光扒在书桌上睡的安然,息石拿着毯子盖在北和离光身上,北和离光迷糊的睁开眼,抓着息石的手,看向身上的毯子,揉着脸。
不敢相信的喊着“师父。”
“离光。”
北和离光稍显笨拙的抱着息石,息石的手搭在北和离光肩膀说“爱不得恨不得,离光,明日做些桂花糕给我吃,如何?”
北和离光带着哭腔说“好”
次日北和离光端着一盘桂花糕,带着笑坐在息石对面,满脸期待的看着息石。
息石咬了半口“好吃。”
北和离光的眼底闪着光,息石凑近北和离光手指摸着北和离光的脸颊,吻向北和离光的嘴唇。
北和离光不可置信的眨着眼睛,息石手覆在北和离光的眼睛上,慢慢加深。
息石嘴唇离开北和离光的嘴唇,北和离光脸上还带着留恋,息石递过咬了半口的桂花糕,北和离光吃下去说“师父……”
“做个好皇帝”息石搀着昏迷的北和离光放到床上。
一身素衣起舞于观星台,眼睛慢慢充血,嘴角的鲜血滴落在地板上,最后的视线定格在绝望跑来的北和离光。
霞光笼罩,秋莫白成了无量殿的息石神君,祈国下了一场甘霖,无量殿缘何神君为其引渡。
一朝成仙,前尘皆可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