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话,意味明显。
陆惜颜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但是以往的教养令她依旧保持举止得体,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反而是更箍紧了顾霆州的手,故作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我有些冒昧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二人就这么肩并肩离开。
林晚看都没看一眼二人的背影,只是耳边不断飘进来陆惜颜的话。
她好似撒着娇:“霆州,她好可怜,做人流居然没有人陪,唉,多可惜啊,一条小生命。”
“霆州,你答应我,以后我们的孩子,就是我们最珍贵的宝贝,一定要好好生下来,我们一起抚养他长大。”
“千万不可以让它变成一滩血水,最后流入臭水沟里,我一想到这个,就好难受。”
陆惜颜那轻轻的声音,仿佛带着无形的穿透力,狠狠地刺穿了林晚的心脏。
疼得她难以呼吸。
然而,顾霆州临出门前的那句“不会的”,才真正让林晚心头那根线彻底崩掉。
她好不容易支撑住的情绪,在这一刻完全溃不成军。
她伪装的坚强,为自己筑起的堡垒,终究在这一刻被攻破。
她缩起双腿,掩面狠狠哭泣,伤口的疼比不上心口的疼。
林晚咬紧了唇,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
为什么,凭什么!
就因为自己的身份,比不上陆家大小姐。
所以,她的孩子就该死,就该变成一滩,臭水沟的血水。
而陆惜颜的孩子,就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吗?
她不甘心!
她真的不甘心!
……
翌日,林母像往常一样来送饭。
只是有些奇怪,她今日晚了两个小时,林晚也细心,看出来她神色有些许怪异,眼眶也通红,仿佛一夜之间,沧桑了不少。
林晚吃着微微有些凉了的饭,看着神态疲累的林母,开口:“妈,你是有什么事吗?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林晚这么一开口,林母的眼睛瞬间变得更红了,可唯唯诺诺地不说话。
越是这样,林晚越是着急,放下手中的餐具:“妈,到底出什么事了?是弟弟的病又犯了吗?”
许是动作太大,林晚扯到了伤口,下意识捂着伤口“嘶”了一声。
林母着急上前扶着她:“你别激动啊晚晚,你弟弟没事,是……”
“是你爸爸。”
“我爸怎么了?”
“他,他被警察抓走了,说是他寻衅滋事,就……就给抓进去了!”
林母说着,泪水也簌簌落下,她昨晚哭了一夜,走投无路,如今女儿也这般吃苦,心里更是承受不住。
“晚晚,你看你爸爸平时是那么老实一个人,对人又好,怎么会主动去打人,去寻衅滋事呢?”
林晚认同林母的话。
林父平日里,就是一个老实的打工人,憨厚本分,谁都能说他两句,他听了嘻嘻哈哈过去,从来不生气。
“我问过你爸的同事,说是陆氏集团那个黑心肝的经理,好像是姓黄的,不肯给他发工钱,诬告他!”
“怎么办啊晚晚,你爸爸钱也拿不到,人也进去了,你弟弟躺在医院里头,还等着你爸的血汗钱来救命呢!”
“我们林家的天塌了,我们家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