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他不一样!”
黄脸扔下这话。不似之前那般恼怒,但声音十分沉重。
陷入沉默中。
李杳搓了搓手,心虚不已。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那还有这样的规矩。不过你放心,你这张脸只有几个人看到。
我们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
你要不放心,我现在给你画上?”
看着黄脸眼角动了一下,李杳试着继续补救。
“我保证画得比你之前的豹头更凶猛,更逼真。让坏人一看到就吓破胆子!”
“哪几个人看到了?”黄脸抬头。
李杳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你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黄脸横眼看向她,“你不说,我就灭口了!”
李杳拍了拍胸口,“吓死了!”
再认真想了想,“只有我和师父,其他人都没看到!”
还好梦梦姐吃了药睡着了,李杳暗叹,多一个人知道,这黄脸怕是真的会杀人。
“你确定?”黄脸目光像箭一样射出。
“确……”李杳瞪大了眼睛,“梦梦姐,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李梦也被吓到,惊恐地摇头。
“加上她,就三个!”李杳竖起手指,挡在李梦的身前。
“上妆!”
黄脸径直躺下,不再看她们,吐出这话,然后闭上眼睛。
李杳拍了拍李梦的手,示意她危险解除。
这黄脸太凶恶了,眼睛蹦出的寒光简直是要杀死人。
脸又变得快极了,简直不是人。
“梦梦姐,别怕!”
李杳低声安抚了几句,李梦躺下后,她立马跑到黄脸床前。
“咳,我现在给你画,你记得这事就过了,不准记仇。”
黄脸闭目,半点反应也没给她。
李杳就当他默认了。
她从布包里掏出化妆袋,开始在黄脸脸上一顿乱造。
脑子里还想着之前黄脸脸上的豹头图案。
好歹是新世纪穿过来的人,美妆术,以假乱真的本事,也是有的。
不过豹头实在难画,足足花了大半个时辰。
弄得她腰酸背痛。
“好了!”
她收好所有的东西,拍了一下黄脸。
黄脸睁开眼,怀疑地看了一眼李杳。
“你别不信!”李杳知道这人疑心重,不相信人。
于是让门外的大师兄打盆水来。
“你等着看!”李杳努了下嘴,打了个哈欠,“你这人比你主子还难伺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主子。”
她吐槽着,直到黄脸射了一道杀人的目光来,她才悻悻闭了嘴。
“师妹,水打来了!”茴香在外面喊了声。
李杳便把水端了进来。
“你看!”
黄脸低头,水纹荡漾,但他也看清楚了。
“怎么样?比以前是不是更猛,我告诉你,之前你脸上的那些化妆品副作用可大了,不像我给你涂的,纯天然无添加。比你的可好多了!”
黄脸听着她叽里呱啦的话,往后躺下,扯上薄被盖住头。
“行!”李杳站直身子,“嫌我烦?”
她累死累活,吃力不讨好,白眼狼!
李杳也不管了,凑合着挤在梦梦姐旁边睡觉。
实在是累着了,她很快就睡着了。
她旁边的李梦却怎么也睡不着,支撑着起身,把薄被掖紧在杳儿身上。
微弱的灯光下,她偏头看向另一个床上的黄脸,虽然被子遮住了他的头,但她仍能看出他身体的形状。
她张了张口,到底没有出声。
道谢的话也没说出口。
蒙住头的黄脸感觉到一双炙热的眼睛投在身上,他一动也不敢动,尽量平稳气息。
次日,朱武叫出发的时候,李杳还在梦里。
“终于醒了!”覃大夫啧啧出声,“不过也不着急。”
李杳跳下床,“为什么?”
覃大夫揭开昨晚李杳原准备拿给黄脸吃的粥和汤。
“我让他们先走了啊!”
“师父,你别哄我,我爹娘不可能扔下我,和梦梦姐的。”
覃大夫把锅架起,“快,把火烧起,为师饿了!”
李杳伸手推开布帘子,外面干干净净,原先搭棚子的地方除了一些痕迹,半点东西也没留下,空旷得很。
“还真是!”
李杳不解,她爹娘怎么会不管她就走了呢?
“别看了!”
覃大夫生了好久的火,火也没烧起来,反而整个棚子里都充满了烟。
“咳咳,”李梦被熏得眼睛都睁不开。但她脚伤下不得地,只能干着急。
李杳压着疑惑帮忙把火升起,又把门帘敞开,好久那烟才散去。
“师父,你到底跟我爹娘说了什么?他们就这么走了?”
李杳叹了口气。
时时管着不觉得奇怪,这不管她了,她还觉得自己失了宠,不受重视。
覃大夫像是看穿了她一样。
“吃饱喝足,咱们坐你的黑鸟追他们。”
李杳恍然大悟,“原来这样!”
覃大夫说,“为师也是心疼你,这两日太辛苦,让你多睡一会。
还有你梦梦姐,脚伤不是没好吗?不得多休息休息。”
这话说得,李杳差点就被感动了。但她了解师父,“师父,您说,你是不是有事要干?”
覃大夫嘿嘿一笑,“乖徒儿,你不愧是为师最喜欢的徒儿。”
李杳弯眉眯眼,嗤笑,“您到底要干什么?”
覃大夫见时机成熟,说,“我还缺两种草药,多珠草和福音草。这多珠草我查过了,就生长在这座山中,这个时候正是它成熟成珠的时间。
那福音草生长在冷残峰山尖,我也不急……”
李杳听他说完,“多珠草,福音草,听这名字,又是治那不孕不育的?”
覃大夫狠狠点头,“乖徒,你真聪明!”
“师父,您要找草药,您找就是。徒儿也帮不到忙啊!”
李杳见师父脸沉了下去,轻轻一笑。
“除非你告诉我,你配这方子做什么?给谁配?”
“师父,不是徒儿想为难你,实在是徒儿觉得你的想法有问题。”李杳缓和着语气。
覃大夫突然笑了一下。
“你知道什么?”
李杳说,“安平公主已经成亲了,你不能破坏人家夫妻感情,过去的事情,你应该放下。”
覃大夫举起手,李杳以为师父要揍她,忙后仰。
“你简直是胡言乱语!”覃大夫伸长手,取下沾在李杳头发上的草灰。
“你虽聪明,但全靠猜测可不行。”他笑道,“你可知安平的夫君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