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呢?
五秀才说道:“之前出现的必杀令,都是直接交到了接令者的手中,我估计是为了避免转交途中出现差池,也能让接令者第一时间就收到令牌。这次慕行方接的这个必杀令,必杀令主却好像故意先让他人知晓,慕行方想藏着掖着都不行了。”
文易安点点头,说道:“是啊,如果必杀令昨天直接交给了慕行方,说不定必杀令上的信息到现在都无人知晓。”
我问道:“这个慕行方和罗瑜凤是什么关系?罗瑜凤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文易安道:“据王希孟讲,平时没发现慕行方和罗瑜凤有什么亲近的关系,不过算起来,十几年前罗瑜凤刚上山嫁给了刁展堂,不久后慕行方就入伙绿林帮,并靠着自己的努力一路打拼到二当家的位置,这些年绿林帮势力渐大,慕行方出力不少,在帮中的威望不在刁展堂之下。至于罗瑜凤,之前孙四哥对她也是知之甚少,只打过几次照面,说她颇有几分姿色,据说还会一些武功,其他情况就不清楚了。”
五秀才问道:“那绿林帮的人对此有什么反应?”
文易安答道:“据说昨天慕行方一直都在自己寨中紧闭大门不出,避免到帮中见到刁展堂等人,刁展堂昨天上午召集帮中头领商谈要事,帮中大大小小的头领都去了,唯独慕行方和他的几个亲信没有露面。据王希孟讲,刁展堂怀疑慕行方和罗瑜凤有什么不轨之事,秘密安排王希孟等人搜集慕行方和罗瑜凤的信息,不过暂时还没有什么收获。昨天绿林帮里气氛比较紧张,刁展堂是一帮之主,铁杆追随者众多,而慕行方也有不少嫡系,两方一时有点针尖对麦芒的意思。”
五秀才摇摇头,说道:“这个必杀令一出,对梧桐派还没什么影响,倒是绿林帮自己先乱了阵脚。”
文易安道:“孙四哥和王希孟喝完酒后赶紧和家父报告了此事,家父了解这情况后,觉得自己作为外人不宜再久留,于是很快就告辞下山了,下山前他去都虚观看望我母亲,又吃了个闭门羹,于是就让孙四哥火速赶回来解除我的禁闭,想让孙四哥陪我去都虚观走一趟,劝劝母亲,看看能不能先回家住一阵子。最近这段时间罗浮山上肯定不平静,说不定会有血雨腥风,有可能殃及到都虚观,我对母亲的情况很是担忧。”
几年前文易安的母亲文夫人不知为何,突然离家出走,一下子杳无音讯,文青峰到处找人打听,半个月后才得知文夫人在罗浮山的都虚观出了家。
文青峰去了几次都虚观想劝她回家,但文夫人就是闭门不见。
文易安也不知父亲到底闯了什么祸,惹得母亲心灰意冷,竟然抛下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做了道姑,他自己尝试着去劝了几次,倒是还能见上母亲一面,却没有说动母亲回心转意。
就这样,文易安只能每年过端午中秋时,去都虚观探望母亲,在那里住上几天,以诉相思之苦。但是文夫人对自己出家的原因,一直三缄其口。
文易安说道:“我觉得绿林帮这事的严重性,与必杀令密切相关,所以去都虚观之前,先赶来吴叔你这里,想让你给出出主意,这样说动我母亲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五秀才看向我道:“掌柜的,这次必杀令主出手不同以往,里面大有蹊跷,值得咱们好好研究下,最好去一趟罗浮山。”
文易安听后拍手道:“好啊!吴叔你们陪我去罗浮山走一遭,正好可以收集一些必杀令的信息,也可以帮我一起说服我母亲回家避祸。你和我母亲一向说话投机,有你在一边帮腔,说动母亲的希望就增添了几分。”
我连连摆手,说道:“可拉倒吧!连你们父子俩都劝不回来,更别指望我了,我可不想掺和你们的家事。”
文易安一听,颇有点泄气。不过我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这罗浮山还是可以走一趟的,毕竟那里山清水秀,饱览风景之余,一路上也可以品尝些佳酿和美食。”
文易安大喜,拍手道:“有吴叔你陪我去,就不用让孙四哥一起去了。”
我微微一笑,知道他的心思,如果他孙四哥陪着去,他肯定一路上处处受限,一点都不自在,和我们一起,那喝起酒来可就无法无天了。
这边五秀才也嚷道:“易安,这次我也得陪着去,我聪明伶俐,足智多谋,文武双全,能言善辩,我去肯定能帮上大忙。”
文易安故作愁眉道:“唉,我近日心情不好,不想多说话,就想找个话少的人一起,我看三哥最合适。”
三字经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文易安做了个鬼脸,说道:“三哥,你不要笑起来也这么严谨好不好,听起来都有点瘆人。”
五秀才上前拍了拍文易安的肩膀,深沉道:“小鬼,上次你父亲给你出的那道作文题目……”
文易安立即接道:“当然,五哥也是要去的啦,五哥是必杀令方面的专家,去了后作用大大的。”
我一瞧这架势,猜测这俩人肯定又有什么小猫腻,也不去管他们,赶紧招呼众人一起喝酒吃饭,事不宜迟,早点出发为好。
我进屋和夫人把事情说了一下,夫人和文夫人一向交好,也对她的安全非常担心,很赞同我陪文易安去劝她回来,正巧小七也在夫人屋子里,一听要去罗浮山,马上嚷着要一起去。
文夫人出家之前,经常到我家串门,她非常喜欢和疼爱小七,当作亲生女儿一样宠着,简直是视如己出,夫人考虑到这一点儿,觉得小七一起去,更有希望把文夫人劝回来,就不加阻拦,小七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准备和我们一起出发。
有夫人在家坐镇,我也比较放心,小六子早给我们准备好了马匹,还包了一大包干粮、腊肠、牛肉之类的熟食,另有四大葫芦酒,供我们路上食用,真是贴心至极。
一路向西,由于文易安不会武功,小七是女孩子,两人身上的力道弱了些,所以我们也不能骑得太快,一边赶路一边饱览风景,我已好久没出城,正好趁此机会溜溜眼。
走了两个时辰的功夫,乌云突然遮蔽了天,这盛夏的天气就像女人的脸色,说变就变,从不打招呼。
文易安抬头看看天,说道:“吴叔,看起来要下雨了,前面不远就是沙浦镇了,咱们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下吧。”
五秀才接道:“这夏天的乌云可做不得准,过一会儿可能就散了。”
这五秀才的嘴可能开过光,比天气预报还准,不过是反的。他话刚说完,天上就“咔嚓”一下来了个响雷。五秀才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啰嗦。
我们快马加鞭,总算在大雨倾盆前赶到了沙浦镇。文易安带我们到了一个名叫“沙浦小吃”的酒店,这是他之前经过沙浦镇时常来的地方。
店小二认识文易安,热情地把我们迎进店,文易安说道:“吴叔,这雨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没有要停的意思,可耽误我们赶路了。”
我说道:“要不咱们今天就不走了,明天早点起程,在中午之前赶到都虚观,应该也不会耽误什么事。”
文易安忧道:“我有点儿担心母亲的安全。”
我接道:“放心吧,咱们到都虚观之前,你父亲肯定不会离开,有他在都虚观,你还担心什么。”
文易安闻言喜笑颜开,嘱咐店小二给我们准备了五间客房,把随身带的物品之类先送到客房去了。
我们五个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外面的雨渐渐下大。小七突然问道:“五哥,你的脸怎么了?”
我转头一看,五秀才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抹上了一些锅灰,弄了个大花脸,都有点认不出本来的相貌了。
五秀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没办法,我在武林中也算是有些名气,怕被别人认出来,影响我们的行程,只好暂时牺牲我这张俊秀的脸庞了。”
大家听后只能哭笑不得,我抱歉地跟文易安笑笑,一摊手,表示这些乱七八糟的可真不是我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