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听闻眉头一皱,询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陈百岁理所当然的回答道:“自然是成为修行者,化天地的灵气为自己所用,补充你的命脉之失。”
“只不过嘛。”陈百岁话说到一半特意瞥了眼檀笑,继续说道:“你的寿命无论何时,都只有正常修为的三分之一。”
檀笑听后,连忙询问道:“据我所知,这修行之道与武道截然相反,如何并存?”
望着少女忧愁的神色,陈百岁神神秘秘的说道:“不足为外人道也。”
一旁的王大突然开口催促道:“过了这么久,还没好么?”
陈百岁掐指一算。
惊神阵内,有几个手掌大小的小鬼,正使劲挪动内殿供台上的木头架子。
将木头架子往一个袋子里装。
可木头架子看起来轻飘飘的,实则十分沉重,就算是十个壮汉也未能挪动半分。
所以挪动起来尤为的缓慢。
一向风轻云淡的陈百岁,此时额头上竟不时有汗珠划过。
他不耐烦的说道:“时候未到!再给我一点时间。”
王大暗中将注意力时刻都放在斐山豹二人之上,他一脸慎重的说道。
“看来没有时间了!”
在王平恢复的这段时间内,龟无许总算从眩晕之中恢复过来,本来愤怒的心情反倒渐渐平复下来。
他们人族有句话说得好。
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低头向一旁的斐山豹说道:“我去拖住他们,你来动手!”
说罢,也不等回复,驮着巨大的龟壳就向空中飞去。
龟无许飞到半空,龟身同大地齐平,开始快速旋转。
“不好!快躲起来!”在众人皆不知他是何意图之时,王平突然面色惊变,大吼一声。
一滴,两滴。
豆大的水滴打在众将士身上。
“雨?下雨了?”
一道水柱在空中四散开来,向着底下的众人洒去。
“啊!救…救命!”
一声声的哀嚎响彻在众人的耳边,只要沾上这弱水,只需片刻,就会在痛苦之中化作一摊脓水。
王大见此情形,目色一动,一张庞大的金色火网罩在众人头顶。
将士无辜,他不忍大启的士兵受此等痛苦。
龟无许见了心中暗笑,斐山豹所言果然不错,昔日爱兵如子的王将军,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大启的士兵在自己眼前死去。
想到这里,龟无许口中的水柱变得更加汹涌。
此消彼长之下,众人头顶的火网变得愈发的衰弱。
陈百岁面对如此低劣的把戏,见王大已然出手,只得无可奈何的掏出几只小碗,向空中抛去。
几只小碗越变越大,最后变得碗口有一人之宽。
大碗直直的向水柱飞去,源源不断的将空中的弱水接入碗中。
火网这才压力倍减,勉强维持住现在的局面。
“嘶……好疼,有刺客!有刺客袭击本官!”
魏冉捂着胸口,在地上痛苦的哀嚎,方才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向自己袭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斐…斐将军,发什么了什么事?”
见迟迟未有人来搀扶,魏冉勉强的睁开双眼,发现了身旁的斐山豹。
斐山豹看着狼狈不堪的冉公公,略带讽刺的说道:“有刺客想要掳走公主,龟礼官正帮我们捉拿刺客。”
“什么?”听到刺客要掳走公主,魏冉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爬起身子查看。
公主果然被几人掳在身边。
再定睛一看!公主身边那小子,不正是袭击自己那人!
魏冉不由得怒火中烧,连忙冲着身旁的斐山豹吼道:“斐山豹!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公主夺回来!”
斐山豹闻言,不紧不慢的问道:“冉公公,天玄尺可还在身边?”
说到这个,魏冉连忙向胸口摸去,发现长尺还在身边,顿时放下心来。
这御赐之物若有闪失,自己也是在劫难逃。
话虽如此,可见斐山豹竟敢不接自己的话头,魏冉破口大骂:“为何斐将军迟迟还不肯营救公主?”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魏冉一脸不可思议,“斐山豹,你是要造反不成?”
斐山豹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气急败坏小人,仍然没有说话。
魏冉气急败坏的说道:“还不快救回公主!你斐家只是陛下手底下的一条狗罢了,回到太安我定要禀报陛…下!”
下字还没说出口,魏冉只觉得脖子一凉,视角缓缓向下倾斜。
“我…我怎么能死在这里!”
这位自认为大启最有前途的宦官,直到死亡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斐山豹缓缓放下抬起的右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失去头颅的尸体缓缓倒下。
踱步来到魏冉的尸体身边。
一把漆黑的长尺带着寒光,从尸体的怀中缓缓飞出。
斐山豹一把将其握在手中。
众多将士见此情此景,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叔叔,您这是何意?这魏冉可是陛下亲派的监礼官,您…您怎么给杀了?”
一旁的斐征见魏冉被杀,连忙急得上前劝阻道。
斐山豹轻轻瞥了眼这位亲侄子,没有说话,抬腿向前走去。
斐征欲言又止,背后冷汗直流,一动也不敢动。
他坚信,方才若自己再多说一句。
必死无疑。
斐山豹就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向着惊神阵的方向走去。
“不好!斐山豹拿到天玄尺了!”陈百岁远远看到斐山豹的背影,大惊失色,向不远处的王大喊道。
王大听在耳中,却也一时脱不开身,妖族天生就比同级别的人类来的强悍,更何况这龟无许还是是九大妖王之一。
方才看起来水到渠成,其实王大早已仔细推算了数百次,才想到的战斗之法。
易边再战,面对有所准备的龟无许,王大压力倍增,一时间无暇顾及斐山豹这边。
陈百岁乾坤一袖,将几个大碗收回。快速念出口诀,催动手下的小鬼,加速操作。
“快了快了,还差一点。”
陈百岁碎碎念念,一副急切的样子。
眼见木头架子还差一角,便入袋中。
一只大手牢牢将其抓住。
陈百岁的心此刻跌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