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脸色慌乱,手上和衣服上沾满了血迹。
她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雪樱,翠竹,我儿子刚才受伤了,头上破了个大洞,好吓人,求求你们救救他吧。”
文翠竹皱眉看了眼杏花,没吱声,谁知道这滚刀肉是不是又在作妖。
麦雪樱看她表情不像作假,罢了,总归是一条人命,去看看情况再说。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
杏花被她一吼,才跌跌撞撞爬了起来。
麦雪樱刚进她家,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三娃的头上破了个不小的口子,正在咕咕流着血。
再不止血,一会就血尽而亡了。
她情急之中根据学过的急救知识,先给他止了血,又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来不及说话,抱起孩子就往楼下跑。
杏花和文翠竹在后面跟着跑。
还好今天运气好,遇到一辆物资车,跟司机商量了一下,听说是救人,司机二话不说,就发动汽车把孩子送到了医院。
医生给孩子做完手术,长舒了一口气,一脸凝重的说:“还好你们送来的及时,再晚一分钟,孩子就没命了,这包扎手法也不错,要不然根本等不到医院,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杏花听了这话,知道是麦雪樱救了她儿子,要不是她,儿子现在就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她心中生出无限的后怕来,幸亏她去求了麦雪樱。
又想到她往日的所作所为,不禁羞愧万分,麦雪樱这么好的人,她真是猪油蒙了心,偏偏要和她作对。
人总在经历一些事情后,才会自我反省。
“雪樱,谢谢你救了我儿子,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就是个猪脑子,我也不敢奢求你原谅,只是想和你道歉。”
麦雪樱翻了个白眼,她救人并不代表原谅杏花了,这女人留给她的印象太糟糕了,以后还是各自安好吧。
“行了,既然孩子没事了,我和翠竹就回去了。”
“好,谢谢你们啊。”
文翠竹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刚才太吓人了,还是你厉害啊,要没有你,那孩子的命就保不住了。”
“欧……”
说着,忽然就呕吐了起来。
麦雪樱看了她一眼,怀疑道:“你不会是有了吧。”
文翠竹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不可能吧,她已经失望了很多次,不想再次失望了。
“走,让医生检查一下。”
于是刚走到医院门口,文翠竹又被麦雪樱给拉了回去。
“恭喜你啊,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你说什么?”
文翠竹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声音颤抖的再次跟医生确认。
“恭喜你,怀孕两个月。”
文翠竹忽然掩面而泣,她怀孕了,她有孩子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了。
这孩子她和江连长盼了多少年啊。
表面上看,是她瞧不上江连长,不肯给他生,实际上是他们努力了这么多年都没怀上。
此刻的文翠竹既高兴又心酸,一会哭一会笑的。
两人赶回军区,她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下去。
牧北辰搂着麦雪樱的小蛮腰,听着隔壁江连长高兴的大嗓门,他叹了口气,媳妇还没毕业,等媳妇毕业了再要孩子,好想要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
过了七八日,江连长夫妻俩买了许多东西,再次来登门道谢,麦雪樱照旧没给杏花好脸色。
杏花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看来是她以前做的太过分,把人得罪狠了,以后她还是老老实实的离远点吧。
……
沈南洲面无表情的掐着含香秀的脖子,死亡的恐惧让她的大脑特别清醒,她后悔了,后悔跟她来军营。
这件事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含香秀放了假,就放飞了自我,回归了本性,她先是安慰了以前的几个老情人,又和尚清河鬼混了几天。
偶然的情况下,她在家里遇到了沈南洲,他是古少芬的干儿子,含香秀要喊他一声表哥。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沈南洲,君子端方,温润如玉,身材笔挺,剑眉星目。
阅男无数的含香秀一眼就看出这是个极品男人。
这样的男人,比她经历过的男人都要强。
听干妈说,表哥要在家里待几天,于是她门也不出了,就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想尽办法勾引沈南洲。
趁干爸干妈不在,她假装跌倒,不小心倒进沈南洲的怀里。
给表哥倒茶,故意走光,露出傲人的曲线。
甚至半夜偷偷跑去敲沈南洲的门,想要自荐枕席,里面的人就像聋了似的,半天没开,她才气馁的回了房。
从不下厨房的含香秀,特意给表哥熬了红枣银耳粥送温暖。
她自己含羞带怯的,把自己感动的够呛,却没发现沈南洲眼中的嫌恶和嘲讽。
他调查过含香秀和麦雪樱有过节,知道她对牧北辰有兴趣,若不是这次需要用到她,谁会搭理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含香秀还沉浸在征服男人的美好幻想中,隔天就听到了表哥要回部队的消息。
这怎么可以,她还没品尝过表哥的滋味呢,眼神贪婪的看着沈南洲的腰腹,还有大长腿,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所以当沈南洲邀请她去部队住几天的时候,她欣然同意了。
当到了部队,看到沈南洲家里还有老娘和妹妹的时候,她是失望的,还以为能和他单独相处呢。
表哥的老娘和妹妹都是贪财的货色。没几天就被她用一些小恩小惠给收买了。
这次她确实动了心,想嫁给沈南洲,讨好她的家人是第一步,她野心勃勃,要彻底征服这个男人。
可是,还没等她的野心付诸实现,就被沈南洲给拦腰截断了。
含香秀脸上青筋暴起,恐惧的看着这个掐住她脖子的男人,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沈南洲松开手,嫌弃的拿手绢擦了擦手,好像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含香秀的身体刚得到自由,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逃,离开这里。
然后头皮一痛,沈南洲拉着她的辫子把她扯了回来。
沈南洲神情淡漠,仿佛别人的生死和他无关。
他低下头,眸子阴郁的紧紧盯着她,声音低柔,如同在对着情人窃窃私语。
“还跑不跑了,嗯?”
含香秀听着却头皮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真是眼瞎,前几天竟还想去勾搭他。
这男人喜怒无常,阴险毒辣,绝不是个善茬,刚才脖子上窒息的感觉,现在还惊魂未定。
沈南洲费尽心机把她骗到部队,他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