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也有观众道:“就是,她这模样,再多钱也救不了,下去吧,下去吧!”
“下去吧,下去吧!”
花娘有点慌了神,王舞倒是丝毫没有惧色,反而仔细观察台上各位世家公子的反应。
他们中有的人对她露出鄙夷之色,有的人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瞧着她,有的人干脆当她不存在,自顾自地看着手中的花神资料。
场面一度失控,这时,孟玖站出来道:“不如这样,让她表演完舞剑再走?人家姑娘练习一场,也不容易。”
沈光耀道:“是啊,王老爷可是这次相亲大会的赞助商,你们现在喝的茶叶,都是她爹从西域那里运到京城的,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吧。”
之前那位急性子公子不说话了,的确是,得罪了京城首富,他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花娘赶紧道:“这二位公子说的不错,王姑娘虽然容貌有些缺陷,舞起剑来还是英姿飒爽的,人家辛辛苦苦准备一场,好歹等人家表演完了,到时候再没人选,再下台也不迟。”
台上没人说话了,台下人也不吵不闹了。
“各位公子若没有异议,表演这就开始了哈?”
不少人只想这场表演赶紧结束,不要耽误他们看后面的美女。
花娘赶紧给乐师递了个眼色,乐师于是赶紧开始奏乐,乐声一响,大家伙都开始进入状态。
节目如期开始,王舞表演的这个节目,名为《剑舞》。
与霓裳羽衣舞不同的是,剑舞需要拿着短剑表演。这种舞最开始是男子在军营中比试剑法衍生而来,经过长期的流传,才逐渐转变成一种相对较缓慢的女性舞蹈。
灯光洒在舞台上,王舞身穿一袭绿衣,舞起剑来气势恢宏,身若游龙,短剑时不时发出剑啸声,让人看了不禁想起那些久远的诗句。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王舞是一位出身名门的才女,精通琴棋书画和音律,尤其擅长经商。她的母亲曾经是一名江湖侠客,游历人间,过的非常潇洒自在。
但自从遇到她父亲,她的少女心思便如雨后春笋般萌生,她明白了什么叫做“择一人白首”,什么叫做甘于一隅。她彻底安下心来,嫁与她父亲,相夫教子。
“阿舞,你要记住,女子亦可立于天地之间。”
王舞的剑时而如疾风闪电,时而如缓慢流云。她的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对母亲深深的思念和眷恋。
沈光耀觉得这场景,仿佛有些熟悉。
充满阳光的清晨,穿着绿衣的女子。
在竹林的中央,有处很大的空地,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女子在翠绿的竹林中舞剑,竹叶沙沙作响。
当她舞到高潮处时,整个竹林的竹叶围绕着她旋转,风声都在为她伴奏,又仿佛是在为她欢呼。
一舞结束,竹叶或散落在地上,或落在她发间,让人看了当真移不开眼。
印象中,有个小男孩道:“母妃~”
女子见他笨拙的奔跑而来,收起长剑笑道:“耀儿,你怎么来了?”
女子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小光耀:“母妃,父王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女子道:“没有,耀儿不要多想。”
小光耀:“那母妃为何大清早就独自在这里舞剑,都不去看看耀儿?”
是啊,他是她的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多舍不得这个孩子啊。
女子道:“耀儿,如果母妃有一天离开你了,你会怪母妃吗?”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
小光耀:“母妃为何要离开?”
女子道:“因为母妃有想做的事情了。”
小光耀:“那不能带着耀儿吗?”
女子道:“耀儿是母妃的孩子,但也是父王的孩子,父王不会允许母妃带走耀儿的。”
小光耀思考了一会儿,道:“那,母妃不离开的话,是不是就会一直不快乐?”
可能吧,她会一辈子不快乐。
小光耀想了想,下定决心道:“如果母妃想离开,那便离开吧。耀儿想要母妃在身边,但更想母妃快乐。”
后来,母妃离开王府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她给自己留了封信,说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耀儿已经长大,母妃你怎么还不回来?
沈光耀:“母妃……”
这名绿衣女子,舞起剑来真的太像他母妃了,她曾经见过他的母妃吗?
音乐终止,一曲《剑舞》结束,台下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原来,一个人舞剑好不好看,与她的容貌是无关的。
花娘:“各位公子,可有谁瞧上王姑娘的?”
没有人回话,也没有人举团扇,台下一时鸦雀无声。
花娘有点尴尬,转而安慰王舞道:“没关系,相亲大会明年还有的,王姑娘不要泄气,这边请。”
就在她快要走下舞台时,有人突然道:“等等。”
花娘转过身来:“桃花君子?”
他跑过去,将团扇拿到王舞面前,道:“姑娘可愿收下此扇?”
王舞有点懵,一时没反应过来。
花娘赶紧把扇子抢过来,放到她手里,道:“愿意的,愿意的!”
良久,王舞问:“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举起团扇,而你却这样迫不及待地将团扇送到我身边。
沈光耀笑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姑娘身上自有芬芳之处,既然其他人不懂欣赏,我便只能独享了。”
她和母妃是什么关系?她一定见过我母妃,我要知道母妃在哪里。
花娘:“恭喜恭喜,恭喜王姑娘寻得一位俊俏的郎君,大家一起祝福他们!”
台下自然而然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路人乙:“喂,别看书了,这个结束了。”
路人甲抬起头:“嗯?结束了啊……终于结束了。”
路人乙:“还别说,长得不咋样,但剑舞得不错,你不看亏大发了。”
路人甲:“嗨,没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颜控。”
路人乙:“这下你的桃花君子,终于有人要了。”
路人甲:“可我怎么感觉,他吃亏了?”
王舞姑娘,的确是长得有点抱歉啊。
路人乙赶紧拍她:“哇哇哇!快看快看,美女,有美女!”
路人甲往台上一看,是新出场的桃花花神,这女子长得煞是好看,如天仙下凡,准确来说,是比前三位女子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