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开庭审案。
宋然端坐在大堂之上,表情严肃,拍响惊堂木。
宋然:“将魏风流带上来!”
犯人魏风流被官差押了上来,手腕和脚腕都被紧紧锁住,铁链在地上拖拽,发出一阵又一阵声响。
但他没有丝毫惧怕的神色,反正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还有爹和妹妹帮忙呢,不怕不怕。
宋然:“将宋忠带上来!”
宋忠被官差押上来的时候,就没有魏风流老实了,他是硬生生被官差拖拽着过来的。他一见到宋然就“噗通”跪了下来:
“大人,草民冤枉啊!”
宋然:“没让你说话,闭嘴!”
宋忠被吓得心跳漏了一拍,只能老老实实闭嘴,现在的公务员,好特立独行,他好怕怕。
宋然:“魏风流,你可有话说?”
魏风流:“草民该说的,上次已经说完了,草民只是路过,并非杀害孙家公子的凶手,其他的无话可说。”
宋然看向宋忠:“宋忠,你可有话说?”
嘴巴解放了,宋忠立马道:“有有有!大人,草民是冤枉的!”
宋然:“何处冤枉你了?”
宋忠:“大人,草民上有古来稀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断不可能杀人啊,你说这......”
宋然拍了下惊堂木:“一派胡言!”
宋忠被惊堂木又吓了一跳。他非常怀疑,自己还没被赐死,就要被吓死了。
宋然:“你母亲才四十多岁,哪来的古来稀,你尚未娶妻,哪来的小儿?”
孟玖:“宋公子,公堂是严肃之地,我劝你想好了再说话,不要鸡同鸭讲。”
宋忠:“.......”你才是鸡,你才是鸭呢,哼!
宋然:“本官问你,孙黎与你有金钱纠纷,你认还是不认?”
宋忠:“认。”确实,我欠他钱,这个是没的说的。
宋然:“有人举报,说你曾经在科举考试时舞弊,你认还是不认?”
在朔月国,科举考试是选任朝廷重要官员的一种途径,尤其是寒门学子,想当官的几乎都指望这三年一次的科举。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有不少寒门学子的父母,都对科举考试寄予厚望,希望自己的孩子科举中的,自己老年也能过上好日子。
但是,在科举考试途中,舞弊的情况也是存在的,富家子弟大多是为了个好名声,寒门子弟大多是为了个好前途。丁正元便是去年参加科举考试的一员。
考试的途中,有位姓吴的监考官发现丁正元舞弊,便将这事通知了御史台,御史台又上报给大理寺,最后判了他一个“科举考试舞弊”罪,流放南疆三年,十五年内不得参加朔月国的科举考试。
科举考试?他压根没有考上呀,真要舞弊,他现在还在大街上乱逛?早就下乡搞事业去了。
宋忠惊讶:“这.....这可没有的事啊大人,这个我可不认!”
莫须有的罪名,他不担。
宋然:“既如此,宣证人上来!”
不一会儿,一位穿着麻布衣服,面容有点憔悴的男子走了上来。
那人跪下道:“草民丁正元,拜见大人。”
听到丁正元三个字,宋忠蓦地看向身旁的男子,他怎么来了,他不是死了?
难道他掉下悬崖后,被人救了?早就说要去悬崖下面搜一搜,这帮办事不靠谱的玩意儿!
宋然:“丁正元,你将事情的始末,说个清楚。”
丁正元:“草民丁正元,丁家村人,两年前与宋某相识。一年前,草民将妹妹丁香介绍给他认识,不久后,他与草民的妹妹相互喜欢,便开始私定终生。宋某许诺,一个月后会提亲,迎娶草民的妹妹,并亲自登门送上聘礼。”
“科举考试时,草民发现宋某与人协同作弊,宋某央求草民不要将事情泄露出去。当时草民的妹妹已怀有身孕,他也将妹妹接回了府里照顾。草民不想妹妹无人照应,便答应替他隐瞒下了此事。”
“但令草民万万没想到,宋某居然暗地里陷害草民,将舞弊一事嫁祸到了草民的身上。草民百口莫辩,无奈只能被流放。流放途中,宋某又想置草民于死地。幸而草民命大,摔下山崖后被农户所救,养了三月的伤,这才得以侥幸存活了下来。”
“原本草民想就这样隐姓埋名的过完一生,可万万没想到,草民回到村里,才知道妹妹已经去世。草民的妹妹被宋家的人所害,草民曾经跪在妹妹的坟墓前发誓,一定会替她报仇!”
宋然问道:“宋忠,他说的可是事实?”
宋忠:“大人,他胡说!”
宋然:“那丁香的死,你怎么解释?”
宋然:“当初是丁香对我娘不敬,我娘才把她赶了出去,谁也没想到她最后会死。谁让她对我娘不敬,她自己活该!再说了,我们只是将她赶出去,还没打......”
丁正元:“你闭嘴!早知今日,我就不该介绍妹妹给你认识,男子汉大丈夫,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你还是个男人么!”
“我妹妹已经怀有身孕,宋府离家几十里,还是寒冷的冬日,她身上没钱又没吃的,最后在离家不远处的地方晕倒了。要不是好心的村民救助她,她可能就当场冻死了!”
“后来她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终日缠绵病榻,最后只活了半年的时间。你赶她出去,不过是大夫看出来我妹妹怀的是女婴,而你想要的是男婴,便随意找了个由头将她赶了出去!”
宋忠:“就算赶她走又怎么样?你背上舞弊的罪名,她就是罪人的妹妹。再说了,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也不能证明丁香是我害的!”
孟玖:“那孙黎,是你害的么?”
宋忠:“也不是我!”
宋然:“你还敢狡辩?把证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走了上来。这女子面如白玉,目若秋水,朱唇点点,柳眉笼雾。走起路来婀娜多姿,让人看了不禁赞叹。
“民女阮妖妖,拜见大人。”
宋然:“把你知道的,都从实招来。”
阮妖妖:“是。”
“宋公子和孙公子是老熟人了,他们经常一起去醉春风喝酒谈心,谈的什么呢?一半是赌场的事,今天谁谁谁又赢了一大笔,明天谁谁谁又输了一大笔,一半是女人的事,这个小翠脸可真好看,那个春桃小嘴可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