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们是胜利的一方,为何总感觉被人摆了一道?
首席争霸赛后,高年级们会加入斯拉格霍恩举办的小型聚会,而我和卢修斯,也破例受邀参加。
卢修斯看出了我心情不虞,“累了就先回寝室休息,我晚点去找你。”
“不用。”我摇了摇头,自然地挽上卢修斯的手臂。
“还在想刚才的事吗?不要计较过程,我们得到想要的结果就好。”卢修斯总会恰到好处地化解我的负面情绪。
“可是,因为我的插手,没能让你展露真正的实力,他们会以为,这个首席是布莱克让出来的。”
我搅动着手中的衣摆,心中很是自责。
“能有机会韬光养晦也很不错,反而生活在聚光灯下,容易成为众矢之的。马尔福家族能传承千年,正是懂得这个道理。”
卢修斯难得的剖白,让我难以置信,这竟是一个十岁少年的体悟。
“看来《马尔福家族的一段历史》,你也没少抄。”
“当然,罚你的那些,真的是毛毛雨。”
“我倒是想问问其他人,谁家的孪生兄弟,可以罚妹妹抄写!”
“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我现在可不只是你哥哥。更有权利管束你。”卢修斯炫耀似的伸出手,给我看他的戒指。
我与他十指相扣,仔细端详这枚精致复古的戒指。
配色与斯莱特林的代表色很像,银色和绿色交相辉映,花写体的M居中,勾勒着美丽的荆棘。
“这与缠绕你的藤蔓很像……”
“嗯,他们不只是装饰,也是马尔福的血脉传承之一。”祖先在暗示,马尔福家族的精灵血统。
藤蔓两旁还装饰着翅膀,这含义简直昭然若揭。
卢修斯只在奥利凡德魔杖店时展开过巨大的棕色翅膀,但那惊人的美丽早就刻进了我的脑海。
“对了,这次西弗勒斯也帮了大忙,他用魔咒让布莱克小姐闭嘴。”我将观察到的一切告知了卢修斯。
“这个普林斯的后代,真让人意外。”卢修斯沉吟片刻,似乎调整了斯内普在他心中的定位。
发明一个全新的魔咒需要很高的天赋,稍有不慎,极有可能遭到反噬。
斯内普还未入学,就创作了“封喉锁舌”这样实用的魔咒,待他崭露头角,就没有这么容易被拉拢了。
“茜茜,你很有眼光。”每次我取得小小的成绩,卢修斯总是不吝夸奖。
在电影里,那个习惯性打压德拉科的男人,很难跟眼前的少年挂钩。
难道这就是同性相斥的道理?
在继承人的培养上,马尔福们总是出奇的严格。
在纳西莎的记忆里,卢修斯的后背上,遍布着被阿布拉克萨斯抽打的鞭痕。
纳西莎总会边哭边为卢修斯上药,她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伤口,生怕眼泪滴在上面。
即使伤口很快会愈合,后背的肌肤在魔药的修复下,会再次变得光洁如新,纳西莎对于马尔福家法的恐惧,更是难以用语言形容。
这些惩罚,逐年减少,直到卢修斯在阿布拉克萨斯眼中,真正变得“懂规矩”。
但这份可怕的记忆,一直萦绕在纳西莎幼小的心灵中挥之不去。
我曾经偷偷察看过卢修斯的后背,那里并没有陈年旧疾。
“都过去了……父亲不再那么打我了。”似是为了让我安心,每每受伤,卢修斯还是会让我来处理。
“父亲,他为什么这样对你?”我实在想象不出,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阿布拉克萨斯,会这样残忍地对待自己唯一的儿子。
“大部分原因是没有熟练掌握马尔福式的处世之道……因为血咒的缘故子嗣不丰,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有可能导致马尔福家族不复存在。”
我接受了卢修斯给出的“理由”,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直到阿布拉克萨斯弥留之际,我将长久以来的困惑提了出来。
阿布拉克萨斯抽打卢修斯的原因,是我。
为了证明不是一时兴起,也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
他忍受日复一日的鞭笞,只为了取得父亲的同意。
他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切,却不愿意加重我的心理负担。
这样的卢修斯,我怎能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