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陈家,已经是中午了。
陈大拿急匆匆地来找在书房认真画画的陈盼月。
“三月啊。”
“你这次去锦州,有没有见到那位魏公子?”
陈盼月从容地将笔放在笔架上,说:“娘,见到了。”
陈大拿一听,顿时开心地一拍手。
“见到就太好了。”
“你们两个怎么样?”
“有没有发生一些事情?”
陈盼月听闻,无奈地瞥了她一眼。
“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出去逛了一次街。”
陈大拿疑惑地问:“魏大人,就这样让你带他出府?”
陈盼月将魏大人的原话,讲给陈大拿听。
陈大拿激动地抓住了陈盼月的右臂。
“三月,这魏大人肯定是看上你了。”
“若是没有看上你,肯定不会让你带着魏公子出府。”
陈盼月细一想。
还真是。
她只想到了魏大人有意撮合她和魏流芳,却没注意魏大人看她的眼光。
或许,她在之前就在观察她的为人。
陈大拿说:“所以你看,这双方娘亲都很满意。”
“就看你了。”
“月儿,这男子的婚事不能拖。”
“越往后拖,越容易出事。”
“寻个日子,让他和大乔一起进门,怎么样?”
陈大拿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
她是希望能给陈盼月娶到满意的夫郎。
不想女儿为了院里的人,委屈自己。
陈盼月对着陈大拿说:“娘,你让我先想一想。”
“好,好,你先想。”
“想好了,告诉娘。”
“娘先出去了。”
陈大拿走后,陈盼月心中又陷入了纠结。
她是应该负起责任。
而一想到要向羽儿冬冬诉说这件事,就感觉有些头大……
这样一来,她岂不是很渣,而她现在不是已经很渣了吗?
罢了,这件事她决定了。
陈盼月将画好的《天香国色》牡丹图,轻轻拿起来放在画架上,认真欣赏了一番,转过身。
忽然,一道火红的身影直接从打开的窗户外面,如同一一只飞鼠一般窜了进来。
飞鼠本来看中了时机,哪想陈盼月停顿了一会,才转了身。
而这短暂的空档,直接叫他撞倒她,将人压在下面,额头对碰而上,痛叫了一声“哎呦!”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
看清对方,大脑得出闪避的反应,已经超过一分钟。
而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
陈盼月看着身上冒失的紫寒钰,不满对他道:“有门你不走,偏偏钻窗户。”
“你是想造反?”
紫寒钰抱着额头,一张痛苦扭曲的脸,不忘抱怨。
“坏女人,谁让你突然转身的?”
“我本来早就看好了你身后的位置,想要吓你一跳。”
“顺便让你看看我的轻功进步了多少。”
“谁知道会撞上你。”
陈盼月瞪着他,命令。
“起来。”
紫寒钰突然眼睛一转,俏皮地转过脸。
“我不。”
“你凶我!”
“好久没见。”
“你这个坏女人,不来看我就算了,还凶我。”
“我偏不起来。”
“我要压死你。”
说着,紫寒钰故意似的,双腿分开压在了陈盼月的腰间,俯下身压她。
两张脸一下子离得极近。
而紫寒钰像是被陈盼月吸引了似的。
看着她,头越来越来低。
见到男子和紫铩羽相似的五官不断放大,这纤长弯曲的睫毛像蝴蝶一样,这高挺的鼻子,这微张的红唇……
陈盼月转过了头,怒道:“要不要脸你?”
陈盼月没想到紫寒钰会突然耍赖。
她有的是力气掀翻他。
可她又不太想出手触碰他的身体。
他是羽儿的弟弟。
要是肢体动作太多,会发生问题。
陈盼月的目光低落了下去。
现在,恐怕不是肢体接触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你别乱来。”
陈盼月看着紫寒钰说。
她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劲,在向前延伸。
这他喵的。
忽然,她惊愕地一把推开了人,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赶紧从地上站起,闪到了一米外。
紫寒钰本来单纯地想用身体重量压陈盼月。
不知怎地想起哥哥在某个时刻,好像也是这样对她……
突然,就。
紫寒钰双手捂住爆红的脸,着急地对陈盼月大叫。
“你不准看我!”
“烦死了!”
话音刚落,他羞愤地打开房门,飞身离开了。
陈盼月尴尬到头皮发麻,她伸手抓了抓发缝。
这紫寒钰,也是个正常男人。
他要是少一些任性妄为,就好了。
她还是离他远一些为妙,以免他又作出出格的事情,让羽儿误会。
中午,厨房简单做了鸡蛋面,配菜有鸡肉豆腐,酸辣土豆丝,木耳洋葱炒肉。
陈盼月吃完饭,又开始去书房编写上次的字典。
下午的阳光有些闭眼,照在人身上却暖洋洋的,将热传递到了衣服里。
忽然,小乔从外面着急地走了进来。
“妻主!”
“来人了!”
“外面来了三位画师,说是京城来的,想和你切磋画技。”
陈盼月抬头,蹙起眉头。
“京城来的?”
小乔说:“是。”
“有三位大人。”
“个个打扮得非凡漂亮,倒是在青山县很少见这样的女子。”
陈盼月点头:“我知道了。”
“你去忙吧。”
“是。”
小乔出去了。
陈盼月的心却不平静起来。
京城来的画师?
来找她切磋画技?
陈盼月没有想太多,便整理了下桌面的纸张。
将晒干墨迹的收起来,压在一起,未干的用镇纸压住。
她起身准备去前厅见客人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
“大人,我女儿在书房里正写字呢。”
“里面都没有收拾,乱的很,还等她出来见你们吧。”
“不碍事。”
“我正想看看陈姑娘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作画。”
“你们家生在县城,如此清寒,都能培养出一位赫赫有名的画师,实在是令人钦佩。”
说话间,陈大拿便带着三位陌生女子走入了书房里。
为首的粉衣女人,有些眉高眼低。
她对着陈盼月恭敬道:“陈姑娘,实在是冒昧。”
“在下携两位挚友,今日来,便是领教一下你的画技,顺便,让你指点一下我们。”
“我叫冯白英,母亲是女皇陛下之前御用的宫廷画师。”
“这两位分别是谢伏苓,和郑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