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陛下的生辰还有半年,对于陈姑娘来说,时间应该绰绰有余了。”
赵红梅打量着陈盼月的脸,继续道:“陈姑娘这样年轻,我还以为是花甲之年,没想到是天纵奇才。”
“陈姑娘虽然年轻,但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年轻。”
“一般人出名后,求画的人早就踏破门槛,谁能想到陈姑娘会突然销声匿迹,连你的家都找不到。”
“不知陈姑娘去做了什么?”
“为什么不招收一些徒弟,经营画馆呢?”
陈盼月听闻一笑。
“我担不起这个名号。”
“觉得自己的才干实在名不副实,就在全国各地到处游玩,采风,提升自己的画技。”
赵红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不管怎么样,我算是替王爷找到了你。”
“陈姑娘这事……你恐怕推辞不得。”
陈盼月笑着摇头。
“赵大人真是,当初突然亲自登门拜访,还送上礼金,说要求画……我哪能想到是为王爷画画。”
“这画的好,是好事。”
“画的不好,真就是一件难事……”
赵红梅嘿嘿一笑。
“放心,陛下喜欢你的画。”
“你只要按照往常一样画画就好。”
陈盼月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她当初为什么销声匿迹的原因。
人出名了,不一定是好事,更多的是坏事在后面等着。
而且,她有时候也讨厌为这些达官贵人作画。
她们并不把底层的百姓当人,哪怕是她,也不见得怎么尊重。
比起这种按人要求画画的,她还是喜欢随心所欲的画画。
“陛下最喜欢的是牡丹花,崇庆王希望你为陛下画一幅牡丹。”
“体现出天下太平,繁荣富贵的景象。”
“陈姑娘,这对你来说很简单吧。”
赵红梅笑得像一只老狐狸。
陈盼月只感觉到毛躁。
实际上,就算赵红梅没有亲自来给她送上新婚贺礼,现在主动来找她,她也难以推辞。
这两种情况,都是同样的局面。
她当时为什么会画那幅虾呢?
陈盼月皱眉思索,过去太久了,她都有些忘了。
算了,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赵红梅拉着曲莲的手,笑嘻嘻地去了隔壁房间办事。
屋里只剩下了陈盼月和莫子华。
莫子华悄悄打量陈盼月思索的脸庞,小声提醒道:“陈姑娘,给你倒的酒,你喝吧。”
陈盼月摇头:“在外面,我一般不喝酒。”
莫子华顿时有些伤心,他道:“陈姑娘,你好些日子没来,我以为你出了事。”
“如今见到好生欢喜。”
“我……真的很想你。”
“我日日看着走廊里的那幅画,盼望着你能来,没想到,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莫子华说完,低头哭泣了起来,抽出帕子,轻轻擦拭着。
他一边哭,一边打量陈盼月,看她有没有看自己。
哪想到她是一眼也没有朝他看过来,莫子华顿时哭得更加伤心了。
“陈姑娘,我知道是我妄想。”
“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想,可能把自己这颗心挖出来,才不会再想你了。”
“被别人压在身下的时候,我想那个人是你该有多好啊。”
莫子华说着,眼泪啪嗒啪嗒掉得更加厉害了。
“你这样年幼,让我想起自己第一次。”
“那时候我才七岁,被一个老女人逼迫着……”
“我都不知道嘴巴还能用来做这种事……”
“可怜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只记得那个女人给了我一颗糖,好甜好甜……”
莫子华低头抽涕了一声,继续哭诉道。
“个人有个人的命,我的命是苦命,注定这辈子得不到垂怜……”
“对于陈姑娘,我没有什么别的请求,就希望你偶尔来看看我就够了。”
之后的话,陈盼月再没听进去。
她离开万花楼之后,直接过来紫铩羽这边准备看看他。
看看他,有没有想自己。
“羽儿……”
陈盼月叫着紫铩羽的名字,推开门进入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