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月看见小乔的样子,忍不住微笑。
“不止今天,以后也有糖葫芦吃。”
“真的吗?妻主。”
小乔开心地仰望着陈盼月问。
“嗯。”
得到陈盼月的保证,小乔高兴地大大咬下一口手里的糖葫芦。
“这糖葫芦做起来也很简单。”
“你们要是想做,我也可以把法子教给你们。”
“不止做糖葫芦,还有糖雪球。”
“除了山楂,其他水果做出来也很好吃。”
她喜欢吃,但是她不喜欢动手。
默默吃着糖葫芦的大乔,听到陈盼月的话,惊奇地问:“还有比糖葫芦更好吃的吗?”
“嗯。”
陈盼月点头。
“我个人认为裹着糖霜的山楂更好吃,口感完全不一样。”
“吃到嘴里,白色的糖霜便悄悄融化了。”
小乔听到还有糖雪球,忍不住道:“我想吃!”
“妻主,我想你教我糖雪球的做法。”
大乔看着陈盼月说完,脸上不经意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很想做出她喜欢吃的东西。
也想知道,她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陈盼月想都没有想,笑着同意了。
“好。”
一回来,陈盼月在门口被弟弟九月,还有三个小家伙包围了。
她弯下腰把手里串串鲜红的糖葫芦,一人分了一串,把剩下的两串和一包栗子糕交给九月让分给二姐和他爹白松。
屋里白松看着儿子跑进拿来的吃食,不禁问:“这是哪里来的糖葫芦?”
九月开心地说:“是三姐买的。”
“一人买了一串,家里每个人都有。”
“还有这栗子糕。”
白松一层一层打开栗子糕外面包装的黄纸,拿起一块,放在嘴边尝了一小口。
笑道:“这老三倒是不一样。”
“哪像你们大姐,二姐,从未给你们带回来什么好吃的。”
九月高兴地点头。
“三姐喜欢我们,我们也喜欢三姐。”
白松拿起桌上缝补了一半的衣服,又问:“你三姐去县城都买了什么?”
“买了布,线,还有画画用的东西,都让大乔二乔抱去了书房。”
白松微微皱眉。
“买布,买线干什么?”
“是要做衣服吗?”
九月摇头:“不知道,好像是吧。”
“好了,你去玩吧,看着弟弟妹妹们。”
“好,爹!”
看着九月出去,白松不禁思索,陈大拿到底给陈盼月多少银钱做零花。
这两个月了,她身为一家之主没给家里拿过一分钱。
他之前说要给桃桃依依做身新衣服,也被他的妻主拒绝,说小孩衣服还能穿。
也不知道是不是都给了县城苏氏那个贱人。
厅堂里,陈大拿和陈盼月坐在一起聊天。
陈大拿瘫坐在椅子上,往后背靠着椅背。
桃桃坐在她怀里吃着糖葫芦,小姑娘特别高兴,也不闹腾,就乖乖地吃糖葫芦。
“三月,你大姐在万花楼里,半年了。”
“你说,等将来你二姐结婚,你大姐还是那个样子,我们家岂不是被人笑话死。”
“娘,你没有办法吗?”
陈盼月问。
陈大拿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把她叫出来,她又进去。”
“我把她叫出来,她又进去……”
“还让大壮二壮把人拖出来,结果,半夜爬墙跑了。”
陈大拿痛心疾首地说:“这女人两样东西不能沾,一是赌,二是色。”
说完,她隐晦地转过头,凑到陈盼月耳边嘱咐。
“这事伤身体啊。”
“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
“马上会懂我的意思。”
陈盼月听到她娘的话,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当时红帐里缠绵悱恻的景象。
“你说,这人活着整天待在青楼里是怎么回事?”
“事情也不做,连家都不回。”
“我想给你姐找一个好人家的男子,现在没多少人愿意嫁进来,我还给媒公塞了很多银子。”
“知道了娘,我想办法让大姐收心回家。”
陈大拿拍拍陈盼月的肩膀,语重心长地交待。
“这个家往后真的要靠你了。”
陈盼月点头:“嗯。”
*
*
在家里待了两日,陈盼月画好了给师姐陆玉环的画,一早上去了县城,把信和画寄出去。
从驿站出来,外面的大太阳不知何时躲进了厚重的云层里。
一缕缕强烈的光线,在蓝天上描绘出洁白云层弯曲的轮廓。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就往万花楼走去。
一进大门,立刻被热闹的欢声笑语包围楼上楼下,到处都是抱着男人的女人。
表情镇定冷漠的陈盼月,与青楼里见到男人眉开眼笑的女人格格不入。
她直接问向自己走过来的鸨公:“我姐呢?”
“这几日怎么样?”
鸨公拿起一把春燕衔花团扇,遮住脸笑。
“在柴房劈柴。”
“按照你的要求,我让她做了挑粪,清理茅房的活。”
“她若是男人,早就接客了,可惜她是个女人,卖也没人要。”
“还是个赖账,好色的女人。”
“带我去看看。”
“好。”
跟着鸨公一路走到了后院,陈盼月站在屋檐下,看到陈一月高高举起斧头,一斧头落下,立在地上的圆柱木柴便被劈成了两半。
她抬起受过被鞭笞后,布满血红长痕的手臂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继续弯腰劈下一根柴。
看了十分钟,陈盼月深吸了口气转过身,鸨公见状,赶紧笑着伸手拦到她面前。
“陈三姑娘,你跟我来!”
“有人想要见你。”
“可是位难得一见的人,许多人想要见一面,都见不到。”
鸨公这一番话,突然,让陈盼月想起来,自己来这里还有一件事。
“红枫公子在吗?”
“我有事想要问他。”
鸨公见到陈盼月主动问起红枫,暧昧一笑,朝她抛了一个眉眼。
“红枫公子现在正在休息,昨晚被好好折腾了一回,等到晚上才能接客呢。”
“陈三姑娘想要找什么样的人都可以给我说,包你满意。”
“就是,想要见你的是上次那位孟公子。”
“孟公子?”
“对,就是我们万花楼的账房。”
鸨公悄悄打量着陈盼月的面容。
发现她仍然是一脸冷淡,看不出因为这个消息高兴。
看样子,还没有开苞。
“他找我做什么?”
鸨公对陈盼月笑,一边在前面走,一边带路,给她说了上次孟烟雨保护画的事情。
“幸亏孟公子保护了这幅画,要不然真的被你姐撕掉了。”
“若不是知府大人指出来,我们不知道这幅画竟然具有这么高的欣赏价值。”
“您是不知道,因为这幅画,很多秀才慕名而来,还题了几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