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王冰夏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有些激动地摁住他要删除照片的手。
“给我看看。”她把手机抢过去,划拉放大。
没两秒,她指着照片里的许乘,语气突然变得更激动,“这不是昨天救了我的人吗,哥你认识?”
“救你?”王景辰一愣,脑子里蓦地闪过周双说的话。
王冰夏拐到沙发坐下,“我昨天给奶奶送饭,回来路上被几个混混堵了,是他救的我,我当时太害怕,他让我走我就走了。”
回到家缓过那股害怕劲,她才反应过来应该找人帮忙,只是后来她带着人过去,那里已经没了他们的身影。
倒是瞧见巷子里有些血迹,今天一整天她都愧疚又担忧,害怕那是救她那人的血。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这些人都是冲他去的吗?是不是他为了救我招惹了这些人,被报复了?哥你当时在现场吗?他有没有事?”
王冰夏一连串的问题抛出,王景辰一个都还没来得及回答。
奶奶从门外进来听见,担忧问,“什么救你什么报复?”
于是王冰夏又把事情说了一遍,指着照片上某个人说就是他救了自己。
奶奶一眼认出来许乘,“这孩子啊...好孩子啊他。”
“奶奶你也认识他?”兄妹俩同时开口。
奶奶点点头,说以前经常有不良少年在桥街路口,堵他们这些小摊贩要钱,许乘偶尔在附近上网,看到了都会帮着出头,被教训了几回,那些人就没敢来了。
“我们那条街卖菜的摊主都认识他。”奶奶拿过手机,仔细放大缩小地看,“经常跟他一起的,还有两三个小伙子,不过我瞧着这里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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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周双被阮西挖过去教她习题,许乘只好独守空座,摊着卷子拼命做题。
张子序骂他,“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卷,你现在已经能考五百多分了,要不歇会?让我追赶追赶。”
许乘哼声,“你懂啥,你的分数只为大学,老子的分数,除了大学,还有爱情。”
张子序:“...”妈的,这无处不在的狗粮。
为了怼他,张子序下意识脱口,“那你也用不着卷成这样,反正周姐看人又不只看成绩,我瞧着那姓王的学霸找周姐,周姐也没怎么搭理他。”
话都说完了,他才一愣,本能捂嘴。
就是这个捂嘴动作,才更让人误会。
许乘挑起眉来,“谁?姓王的?什么时候?”
什么意思,撬墙角来了?
张子序支支吾吾,不打算说。
许乘往椅背上一靠,眼神都还没冷到底呢,张子序就怂到飞速开口,“昨晚。”
他昨晚打算去科室问习题,结果走到半途就瞧见了那两人。
隔得远,听不见他们聊啥。
但是气氛瞧着怪怪的,他也没好上前。
当然,回来后也没敢跟许乘说。
毕竟觉得这俩大佬才刚和好,不希望他们又因为什么误会再闹掰一次。
就是没想到自己这没把门的嘴,一不小心就给说出来了。
张子序找补地替周双说话,“周姐是肯定不会对不起你的,我猜八成是姓王的缠着她。”
后者一副看白痴的眼神,这他当然知道。
许乘在去找王景辰的路上,正好王景辰也来找他,两人中途碰上。
许乘准备好的警告级提醒还没来得及说呢,对方一句多谢,打得他猝不及防。
而且王景辰对他的态度,明显比以前好上太多。
“哈?”许乘有些懵。
“多谢你救了我妹妹。”
王景辰语调诚恳,将自己妹妹的事说了,甚至还主动坦言自己先前想举报他的想法,不过现在知道了这些事,是肯定不会再这样做的,末尾还附带了句道歉,为自己从前的偏见道歉。
“什么谢啊道歉啊的就不必了。”许乘压根不在意这些,他只在意一件事,“你不撬我墙角就行。”
话落他又笑笑,翘起的嘴角自信又得意,“不过撬也没事,你撬不动,周又又可喜欢我了。”
傲娇鬼,还顺带炫耀了一番。
王景辰:“...”
成功看见对方略黑下来的脸,许乘眉眼扬到起飞,双手环胸侧身倚到墙上,“别太羡慕,也别太吃醋。”
王景辰又是一阵无语。
片刻,他没搭理这位幼稚鬼,视线从他身旁掠过,看向他身后的人,“我是来谢人的,不是来找他麻烦的。”
所以没必要带着敌意看我,周双。
许乘闻声一回头,发现他同桌就站在不远处。
他笑嘻嘻走过去,故意说给某人听,“我这才出来一会,你就忍不住找我来了?别太黏我周又又。”
王景辰:“...”
周双:“...”对,使劲演,大家都是傻子。
许乘拉着她胳膊带她转了个身,往课室方向回。
周双想偏头看他。
他以为她想回头看王景辰。
于是抬手,五指捏在她头顶,把她脑袋抓正,“走了,不准看他。”
周双再次想偏头,又被他扭正。
“...”周双:“我是在看你。”
许乘闻言顿了下,手松开。
“那你多看看。”他舔着个笑脸凑过去。
下一秒,他挨了周双一掌。
原因是当众耍流氓。
-
周末,许乘趁许临山不在,回家跟许孟吃了顿饭。
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一张椅子。
快要到周双楼下时,碰见和朋友约了附近见面的张子序。
张子序凑上来问他,“大街上的,你拎把椅子干嘛?”
许乘:“揍人。”
张子序大为震惊。
盯着椅子看了会,他脸上的震惊更甚,“不是等会,我没瞧错的话,这黄花梨吧?”
许乘轻飘飘抛来一句,“眼神还行。”
“不是哥,黄花梨!本人不才,跟着我父亲大人学了点皮毛,我瞧这品相,你这椅子至少得二十万,你拿去揍人?!”
许乘:“有问题?”
张子序捂心口,天呐,真的有人不把钱当钱吗!
“败家!”张子序恨铁不成钢。
许乘笑出声。
败家?呵,许临山做的那些腌臜事,拿他张椅子怎么了?
他早晚把他的家产败空!
张子序捶了会心口,还是觉得心痛,“乘哥你不会玩真的吧,真拿去抡人?对方谁啊,你拿这玩意儿去抡他,那不抬举他了吗,二十万,要多少棒球棍没有?”
“老子就喜欢用钱砸人。”
“你把钱折现砸我吧,我去帮你揍人。”
“别白日做梦。”许乘丢下一句便走。
张子序跟在他身后。
他回头,“跟着我干嘛,不是约了朋友?”
张子序:“你不是去揍人吗,作为兄弟,我当然得帮忙啊。”
其实他就是想去看看,十来二十万的椅子,到底是怎么砸人的。
许乘:“不需要,别跟着。”
张子序:“那怎么行,对面几人?”
“一人。”许乘停下来,嘴边扯笑,“而且这人只有老子自己能揍,你他妈敢动手试试?”
这下张子序再傻也知道对方是谁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才回怼,“如果这个人是周姐的话,你他妈不也是不敢动手。”
许乘:“???”
在许乘恼怒地飞起一脚时,张子序很有先见之明地一溜烟跑开。
边跑边笑,“妈的,扳回一局,好爽!”
终于也有人能他妈治得了乘哥了!周姐我敬你是条汉子!
远在出租屋的周双打了个喷嚏:“??”